穿越风波

    现在,作为赌场里一个低贱的奴隶玩物,被迫五花大绑的他开始不禁回忆那莫名其妙的前二十分钟。

    莫铭,一个大二学声乐的系草,兼二次元上一个的马甲型三流配音演员,不知道怎的就穿进了他刚接到的烂剧本。

    ……

    一本烂尾文而已,叫什么《正道沧桑》的!表面光鲜,实则狗屎!莫铭烦躁的翻阅着刚印出的的剧本,重重拍在茶几上,转头盯着聂子硕,眼里的刀子直戳的对方身体高频抖动。

    刚被犀利目光改造成永动机的聂子硕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拿起被拍烂在桌的剧本,忐忑解释道:“……这是粉丝呼声最高的一部……是时下很流行的题材……”

    莫铭看到被吓得不成样子的聂子硕,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模样太凶了些,忙转过头不自在的端起桌上的杯子抿一小口水,这才开口道:“没有情感线,纯是一路光怪离奇的奇葩仙魔就算了,主角孤竹尽折在经历一系列灰暗到不能见人的磨难挫折之后好不容易成长为一代宗师,结局就这么以魔神附体被迫黑化大开杀戒而莫名其妙的被一个路人甲kill掉了而大结局了?!”大结局这三个字念得意外的重。

    莫铭欣赏的小说每每只有他认为的敬业作者的好文,而不管它的热度,因此他接文有两条底线:一是不接伤风败俗、违背法律道德的书。二是不要接烂尾破书。

    现在这本是第二次触及他的底线,毕竟第一次还是他刚来这个工作室时的事了。

    上一秒还在发火的莫同志这会儿又缩成小孩子陷在沙发里,还故意换用幼童的音色痛骂烂尾剧本,这样的幼稚实在是无语到一旁定立未动的聂子硕。他把剧本放回茶几上,转身默默离开,只留下耍着孩子脾气的莫铭。

    终于是骂够骂累。莫铭直呆呆坐在沙发上,望着那本《正道沧桑》,他只觉得心绞痛。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不负责任的作者!!!

    对了!这书是哪个鬼才写的?

    莫铭往剧本封页探去。

    好家伙!封页连个留名都没有!

    在往里翻一页吧。莫铭捏着指尖里的“封面”幽幽翻开,映入眼帘的是空白的“扉页”。看上去似乎什么也没有,可莫铭却发现了些不对劲。

    “这边上怎么有图文?”莫铭抚摸一下页边,又把书整个转过来,侧边朝着在自己。

    上面原是一行铅笔写的字:

    “天降凡人,地遇灵神。非孤竹者,非竹神也。百年伽禅,千年尸骨。以汝……”

    这后面的字也许还没写完,抑或是被擦去,总之只剩下留白。

    “算了,又不是作者!”莫铭说着掀起这一页的页脚。

    可这时书中却传来一股暗香,香中似乎有人在轻哼歌曲。这香气伴着歌声,熏的莫铭眼皮有些下沉……

    ……

    再醒来,身体被捆在刑架上。

    身处在像是下水道般阴暗肮脏的赌场,四周又全是喧嚣狗吠与人性肮脏,他堂堂一届新时代文化之士守法之民哪见过?只吓得瑟瑟发抖,而后尽力慢慢回忆。

    “那什么!我要押小!抵押这三千两银票!”

    “欧!你小子居然还有钱没败完!我可要把这钱赚回来!赚到你没裤衩穿!哈哈!我出三千两!”

    “你给我等着!我叫你好看!”

    ……

    人群总是时不时爆发出哄笑声,这其中有人心的讥笑嘲讽,有人性的癫狂扭曲,一切都让才缓回来不久的莫铭觉得恶心难耐,尤其是当知道自己是这些禽兽不如之物的玩物时。

    在莫铭所在的这一桌,刚走了一波地痞,又来了一群富人。上一桌还是小小赌钱,这一桌直接租下“招牌”——赌注为奴隶。

    这家赌坊的独特之处就在于,在每一张赌桌旁的暗处都有一个小刑台,上面躺着奴隶。来这里的客人可租下这个奴隶的卖身契,在赌博时,双方可以随意以这个奴隶的身体做赌注,说白了就是奴隶的生杀大权由赌博双方掌有一段时间,只是具体处置方式由每一轮的赢家决定。

    残忍之处不止于此,因为对于奴隶们来说,给一个痛快的死法是最好,事后雇主们只会是直接买下奴隶来弥补赌坊的损失,然后由赌坊火化奴隶尸体。可雇主们怎么会轻易的让自己手中的玩物这么快失去“价值”,所以一般情况下,奴隶们都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更令人作呕的是,如果到租凭时间时间结束,奴隶还没死,赌坊就会把奴隶收关起来,不会为他们医治,却会想办法不让奴隶那么快死去,好以备下一次租出直到死透,这恰恰是身为“招牌”最大的痛楚。

    莫铭又不知道规则。现在的他只是个刚刚穿越的一无所知的奴隶,突然被一圈烛光照射,猛地一颤,下意识后缩,却又被绳子束缚着难得动弹。

    一个大腹便便笑的一脸猥琐的男人盯着莫铭,拍手叫好:“诶呦!运气不错!开到一个这么水嫩嫩的娃娃!这下有好的玩了!”

    这话是对着另一名男子说的。

    莫铭听到这话,微微垂下的头猛地抬起:这人称呼我为“娃娃”?

    随着大肚男头目光投向暗处,莫铭借着微弱的烛光也端详起对方来。要说他奇怪吗?挺正常的呀!四肢健全,有衣有发。再细细窥探,他一手撑着太师椅,一手轻拂在衣摆上,既没睡着也不翘二郎腿,只是安静的坐着,宛若一尊尘封的雕像,在这肮脏的地方熏出干净圣洁。

    可还是怪,怪在一张脸上,但就是不知该如何形容。

    大肚男□□着手心相贴横放,朝那方向道:“大哥以为如何?”

    那人没动,轻呼出一口气,懒懒开口:“我随意。”

    “嘿嘿!保证让我们兄弟两玩的开心尽兴!”大肚男愉悦说完,想转头,却被脖颈上一层一层的肉挤压到下巴和喉咙,又悻悻然撇嘴,只得把身子一转去。动作滑稽,惹的莫铭鼓不住的腮帮子泄了口气,不小心出了声。

    “小崽子!让你笑了吗!待会看我不把你舌头拔下来!”大肚腩起气得脸上的赘肉颤抖的像别人的鼻涕,恶心到令人作呕。莫名默默倒吸一口凉气。

    大肚男怒气不减,一步一个泰山崩压向莫铭,抬手下去准备给一记耳光。莫铭乍见黑压压的手影,惊得想转头却又转不动,忙闭上眼睛。

    “卢俊。”雕像撑着椅子的手手背朝下,指关节轻扣椅把手,说出了第二句话。

    随着猛然停住手,大肚男有些诧异,转过身又望向那个方向。

    烛光烧得有些低了,恰恰完全隐没他的面容,只露出手和衣服下半部分。支撑着头的手位置依旧不变,只是另一只手闲懒的搭在座椅把手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莫铭心道:我好想把这副手偷过来!

    这赌坊许是建在岩洞中,不时有溶水低落之声。现在气氛只因他的一句话僵冷,却让这水滴声愈加明显,莫名在心中烧出炙热烦躁之感。

    卢俊本也无惧他,却还是被这幅模样“恐吓”到了。他咽了口唾沫,大声吼道:“小二呢!?快上赌具啊!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说来也是好笑,这卢俊也竟是被自己在洞中吼出的回音给吓到了,只向后一个酿跄便差点摔在地上。他心虚地抖抖自己的衣摆。

    这回莫铭虽想笑,却还是死死憋住了,毕竟人在狼窝中要好好爱惜自已的脸。

    也没多久,几个小二们前前后后把东西上齐了。一开始看到骰子麻将牌九一类的东西倒还正常,可正常着正常着……怎么就变味儿了?

    ……还变得越来越渗人?!

    “这欸些都是狱具,枷杻锁匣都备上了。”一旁的小二眉飞色舞地指着一众仆人们介绍道,“下面是些夹棍儿烙铁儿之类的。当然,若是您觉得这些还差点儿意思,小的这就差人去找些有更意思的玩玩儿。”

    卢俊看着一桌子刑具,面色凝重:“……这欸些也确实太俗了,这怎么能让你姬哥玩尽心呢!快去快——”

    被五花大绑的莫铭实在是受不住这二货的一波波袭击了:“噗哈哈哈……!!”

    刹那间,空气再次凝固。

    他不禁想:这他妈不会是我这辈子最不惜命的一天吧!万一老子挂了怎么办?!

    “鸡哥”!!!他是怎么想的?!是要逗死坐他后边儿的那位爷吗?

    “嘎吱——”那位爷缓步走下太师椅。

    完了!

    姬禅轻轻掠了下衣摆,迎着忽明忽暗的烛光,定定走向刑台。烛光虽微弱,却把他的影子拉得格外的长,以至于在莫铭的眼中,他就像是一只面目狰狞的巨兽,踱着重步,威压朝他袭来,而自己就是那只待宰的羔羊。

    他行止从容,步履稳健,脸上情绪不明,仿佛踩着的是溶洞的水滴,又或是莫铭的心跳。

    这种诡异的宁静一直持续到他停步,驻足于莫铭跟前。

    莫名此刻心在发怵,他终于看清了那个人脸上的古怪——眼神呆滞空洞,没有任何表情,平淡得似乎眼前人只是一个精美的瓷娃娃,没有灵魂。

    他看到那人从广袖中缓缓伸出白皙的手指,又缓缓抬起手臂。莫名下意识以为他是要给他一巴掌。

    巴掌并不存在,只是他的脸颊上多了一丝干燥冰冷的的触感。

    姬禅轻抚他的脸,接着说出一句令在场所有人都破防的话:“怎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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