薏米昨天从林警官那里拿到了一样东西。

    “放进主机背后的插口，等他开机之后，一天时间，我们就可以把资料黑出来。”

    “一天时间够吗？“

    “嗯，如果时间长了，我担心你会被他们发现。”

    训练所沉入一片黑暗中，潜回阿程的办公室，把东西插入主机后面。

    她站在黑暗里，想起了昨晚的事。那个曾经像哥哥一样体贴、照顾她的男人，怎么这样对她？

    “……我们才是最像的人……”

    薏米浑身不舒服起来，离开了这片阴冷的黑暗。

    ·

    监狱里，闸门长哔一声，游念看见了门后走进来的阿亨。

    他没有以前那么胖了，身上还有一块红一块紫的，手脚无力地走进来坐下，盯着游念的样子，半晌才拿起电话。

    “三年后才想起过来幸灾乐祸吗？”

    “我不需要做这些。”

    “哼，那你来做什么？”

    “帮你。”

    阿亨原本无聚焦的双眼一下变亮。“怎么帮？”

    游念靠前，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由你来告诉我。”他扫了一眼里面的空间，又道：“这种地方待久了，就很难跟上外面的世界了。我听说有些人出来了，因为接受不了与社会完全脱节，要么会犯事再进去，要么就自己结束生命。”

    “你可以把我弄出去？“

    “当年你判了这么长时间，不就是因为合谋的那个人吗？我现在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报复他。”

    阿亨往椅背靠过去，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法子。结果只是让我翻案上述么？那你什么都做不到。”

    “怎么做不到？是因为跟游家的人有关吗？”

    阿亨眼里提前泄露了恐惧，却不回答他的话。

    游念看着阿亨身上的伤，用手指敲了敲塑料板窗口，道：“你说出来，也许会死，可你留在里面，肯定是生不如死。既然现在有一线生机，为什么不跟我合作呢？”

    阿亨抬眼看他，道：“我怎么相信你？”

    游念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来。“介绍下，这是何律师。你今天说出来的每一句话，他都会记录下来，并为你准备上述的资料。”

    阿亨往椅子前面坐了坐，道：“你真的可以帮我吗？”

    何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道：“亨——先生，哈，您好，这份是委托合同，您签字以后，我就是您的律师了。“

    阿亨想把合同拿进来看，游念却把文件抽回来，道：“先说名字。”

    “先看文件。”

    游念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阿亨心有不甘，只能服软。“就是你爸，还有你姐。你姐劝我绑架你，拿钱就灭口，但你爸把这件事压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