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一成不变的生活过得很快,温闻溪在这几天时间里充分观察自己这个美女同桌,发现她对历史文学的兴趣格外浓厚,于是她投其所好,恶补诗词历史,每天上课下课和她聊天说地。
陆云清天文地理,历史哲学上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很多时间温闻溪都有些招架不住,只能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但是为了能够和漂亮妹妹天天聊天,她又很努力的去了解学习那些涉猎极广的知识。
虽然她还是不愿意和她成为饭搭子,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休息时间和她聊聊别的事情,但是温闻溪已经很满足了,自封为陆云清在平行二班的“最好朋友。”
每天重复一样的学习生活,好在有旁边的新同学和她聊天排遣无聊……
休息日
开学一个多月已经是九月份近十月了,天气尚可。
陆云清今日早早起床,稍微吃过早饭就去了祈源市一家很有名的马术训练基地。
今日穿的衣服为了方便骑马更显利落,她长发高高扎起,在家里先穿了马术靴,紧身裤子还未束上护腿,显得双腿更加笔直纤细。
车窗外树木飞驰而过,陆云清眼睛亮晶晶,欢喜地想着阔别两星期的“好朋友”,她从开始练习马术一直陪伴她到现在的宝马——“玉鉴”。
司机将陆云清送到就离开了,甫一下车,便有许多道目光朝这边看来。
许是因为容貌颜色,也许是对身世的猜测。来到这里的客人,有时候也不单单是为了兴趣,什么样的身家结识什么样的人,能来这里消费的,一定不简单。
她这里光彩瞩目,迎宾者遥遥看见她就小跑过来,脸上微笑更甚。
“陆小姐,玉鉴很通灵性,应是知道您今天要来,早早就在那边等候着…”
陆云清唇角勾起一抹笑,眼神清亮,轻声“嗯”了一声就率先走进去。
这里的服务人员和草料质量都是有着严格要求的,为的是充分照顾客人的一切需求,而且每一位员工负责喂养一匹马,权责明晰,精心照料,所以即使价格稍微贵一点还是有许多顾客,走绝对高端路线。
陆云清在迎宾者的带领下穿好护具,正准备迈步去找玉鉴,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姜新月……你们那边是在做什么?”她停下脚步,好似是不经意间的突然好奇,询问道。
迎宾者随意扫了一眼,便道“马场近来客人急剧增多,尤其是在周六周日,那边在招聘一些学徒。”
陆云清若有所思地盯着招聘室那边,心想:姜新月不是学生嘛?她很缺钱?
只是她并不想多管闲事,幅度极小的点了下头就自如走向玉鉴的房间。
它是一匹通身雪白的阿拉伯纯血马,但是陆云清也不怎么知道它的价值,只知道当初看电视剧里骑马驰骋的场面,热血沸腾,心向往之。
缠着家里人说了两句就被带去挑选,她第一眼就相中了这通身雪白的漂亮马儿,她又不是运动员,不看重马儿的质量,她只看着玉鉴有眼缘。
现在想想依照自己的性格,略微觉得自己当初是“见色起意”。
说到色,陆云清突然联想到姜新月的那张脸,清清冷冷的还是学霸……好像有点心动,有点想让她为自己笑为自己哭……
她思绪有些发散,连忙止住,耳朵上不由得爬上一丝丝可疑的粉红,再想下去就有点变态了。
她连忙有些慌乱打开门,不复平常的懒散,玉鉴看见她,开心地打了个响鼻,抬着头翘着尾巴跑到她的身边,低下头轻嗅她的脸颊,咬着她的衣服以示亲近。
陆云清温和地笑了笑,用手轻抚它的鬃毛。
“玉鉴可想陆小姐了,平常我们来看它,都是屁股对着门口,似乎每根毛发都在说‘别动我,我很烦’。”
专门照顾玉鉴的是一位温和又年轻的女孩,她剪着利落的短发,浑身散发着飒爽洒脱的气质,听她说这种话,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只会觉得很真诚。
陆云清脸上挂着笑容,“辛苦你照顾玉鉴了,这孩子有时候就是脾气大。”
那女孩见此,也笑了笑,只是没等陆云清牵着马离开,就喊住她“陆小姐,请等一下。”看着她脸色有些为难,双手不断交缠着,陆云清歪头好奇看她
“陆小姐,我家中有些事情,以后恐怕是不能在这里任职了,我很喜欢玉鉴……”
她不好意思的看着陆云清,听到她这话,陆云清心中油然升起了一点忧愁,她亲自考验了好多人才选择了眼前女孩作为专门饲养负责玉鉴的人,玉鉴的脾气大,当初她俩凭借着眼缘互相选择,如今陆云清也想让玉鉴自己选择喜欢的饲者。
“没关系,你忙你的事情,玉鉴这边我会再为它精心选择一个照料的人,你不必担心。”
陆云清还是很温和地缓和眼前女孩的紧张愧疚。
只是转身离去的时候心中有些累:好麻烦啊!又有事情要做了。
她带着玉鉴玩了一上午,下午只是稍微练习了一会儿,远处的经理看到她这边有停下的意思,就主动过来帮她牵着马道:
“陆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刚刚得知小玉提了离职,您看您的意思是?”
陆云清脸上还带着微微的潮红,眼神还是很清亮,有些乱跑的发丝贴在额前,她体力一般,从小做事三分钟热度,学啥都是略懂一二,锻炼这种事,除非强制,否则干不来。
骑在马上沉吟片刻,脑海中灵光一闪“听说你们这边招聘了一些新人?”
经理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提起这,支吾着开口道“招是招了,可是他们都是周末有空…一般都是做一些帮助搬运草料,打扫卫生的小活,像和玉鉴接触,为它洗澡,带它玩耍这种活是干不来的。”
陆云清显然也想到了某些方面,姜新月是学生,怎么可能每天都来上班呢?肯定是周末来赚个外快就走了。
压下心里的小失望,她面上不动声色,声音冷冽清晰,道“那就还按照老方法,让有意向的集合,玉鉴选择谁,就让谁试一试,我到时会安排人来看着。”
……
姜新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她见到过几次陆云清策马驰骋,或者和那匹纯血阿拉伯马的相处玩闹的情景。
这和在学校看到的她不一样……
姜新月初中毕业升高中的暑假,收拾完姜自源的烂摊子,又好好收拾他一顿后,带着父母来到祈源市这里读高中。
在哪里租房都一样,都不是家,这里距离熟悉的人远,很是方便母女俩的行动。
姜自源以前惹了不少麻烦,欠了一些钱,追债的找不到他就去找她们孤儿寡母的事。
乔诗韵不想离婚,又或者说是不敢离婚,在祈源市,没有什么是乔家想知道却不知道的。
面子,面子……还是执念?
十数年的事情了,她也说不清。
追债那天,姜新月把姜自源从房间拖出来,对着追债的人说“随取随拿”,追债的人也不想让警察来管这件事,姜新月也知道他们能帮助得了一时,却无法时时刻刻保护着她们,双方不得已达成了约定。
她们真的一无所有了。
“无错之人受罪,有错之人远逃,无辜之人被牵连,半生心血付之一炬,识人不清,被骗的后果就是这样,妈妈,你错了很久了。”
没有人能救我们……
姜新月盯着妈妈在心里补充道,看着眼前被这句话打击得瘦弱身子都站不稳的母亲,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她始终是无法狠心的留她一人受罪,无法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恨她识人不清,恨她执迷不悟……
可是,现在回想,都过去了。
来到祈源市这里,她和妈妈都找了新的工作,高中学校的学费尚可,她们也在慢慢踏入新的生活。
——
这个马场来往之人非富即贵,她希望在这里遇到乔家人,妈妈犟着脑袋一条死路走到底,她可不会。
她宁愿被别人说是攀龙附凤,说是不知羞愧廉耻,她想借乔家的势。
年龄小,长得漂亮,还嘴甜讨好着众人,很快姜新月就在这边熟悉。
她的工作稍微要一些技术,有一点点专业性,好在她脑子记得快,很快就熟悉了各种马及各自的习性。
她需要把一些普通的马拉出来溜溜,在一些情况下还需要给它们刷毛洗澡,像玉鉴那样的马是她们这种临时工接触不到的,每匹马都有专人负责。
陆云清不知道她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姜新月却清楚记得,在马上的陆云清和在现实里的她不同,少了些淡淡的懒散,多了些青春的活力与明媚。
如果是在高中的初见,相必她一定会把她列为内向孤傲的那一批人,可她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马场……
英姿飒爽的少女身穿劲装,眼中带着永不屈服的桀骜,是那样的明媚,鲜活,骑着马远去的身影深深映入姜新月脑海。
很值得……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