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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事情也正如白芷所预想的那般,中午用膳时,阮眠霜已经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白芷小心的伺候这阮眠霜用膳,用完膳后,白芷扶着她在小院中走着。

    阮眠霜逗弄了一会儿锦鲤,觉得有几分累了,便坐在凉亭中,凉风袭来,寒冷刺骨,刚来的睡意也被吹散了,她拢了拢衣口,朝着屋内走去。

    “一会儿将这些东西拿出去扔了吧!省的我看了心烦。”阮眠霜毫不经意的指了指墙角一处堆放的东西。

    白芷这才注意到墙角,看了眼竟还觉得有几分眼熟,随即很快便反应过来,这竟是李不言曾经送阮眠霜的东西,往日可是小心保管的,故而刚刚才没第一时间认出。

    “小姐,这些东西扔了多可惜啊!不如拿去当了,还能换点银子不是?”

    阮眠霜转过头,嘴角上扬,抬手点了点白芷的鼻子,语气带着一丝宠溺:“你呀!行吧!就依你所言吧!”

    白芷得意的笑了,服侍好阮眠霜休息后,白芷将墙角的东西全部打包带走了,一路上,路过的丫鬟、仆人皆好奇的打量了一番。

    青谷刚从外面回来时,便看见白芷背着一大包袱走了,青谷愣了片刻还是悄悄跟上前去,看着白芷一人有些吃重的模样,原本想出手帮忙,可想想还是没有上前。

    白芷一路朝着城南走去,青谷小心跟在身后,看到白芷提着包袱走进一家店铺,可没过多久,再出来时,包袱小了不少。

    白芷没做过多的停留,出了店铺也并没有直接会侯府,反倒是继续往城外方向走去,青谷悄悄跟上前去,路过店铺时,看了眼,却发现是一家当铺,青谷眉间浮起一丝疑惑,看着白芷离得不远的背影,好奇心还是驱使他进去问了。

    青谷进去时,只见一年轻店小二昏昏欲睡的趴在桌上,见来人了,连头也不想抬。

    青谷轻轻敲了下桌面,颇为礼貌的问道:“请问刚刚那位姑娘进来当了什么东西?”

    年轻店小二抬眸轻瞥了眼青谷,十分不屑,“你谁呀?我凭什么告诉你?”

    青谷见此也不恼,反倒是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放在店小二面前,“只要拿给我看一眼,这银子便是你的了。”

    店小二一见有钱拿,立马从桌上起来,十分恭敬的看着青谷,“公子请稍等,小的这就去拿。”

    青谷也没等多久,店小二很快就从后面的柜中掏出东西来,外面还用一层布包裹着。

    “那位姑娘拿来的东西都在这里了,瞧着都是些好东西,只是可惜了,那位姑娘当的还是死期。”

    青谷在店小二的叹息中查看了那些东西,里面均是一些珠钗首饰的,看着做工还算不错,虽说是算不上什么多金贵的东西,可明显不是她一个丫鬟能用的上的东西,心下有了几分打量,青谷也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向店小二到了一声谢后,便转身离开了。

    店小二开心的收起银子,装作没这事一样。

    青谷出去时,白芷还在一家卖馒头的馒头铺前,不知那店主同她说了什么,嘴角忽然上扬,嘴角笑意渐深。

    随后店主将手里装满馒头的竹筐递给她,白芷接过箩筐笑着离开了。

    看着白芷的行为,青谷越来越迷惑,就在这时,白芷突然回过身看了眼,青谷立马躲了起来。

    白芷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可转过身去,又没发现什么,只好继续往前走着。

    走了快一炷香的时辰,白芷停住了脚步,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还是有些受不了,鼻头微微有些发酸。

    城南的一角,就像是被老天忘记的地方,那里住着的都是穷苦人,更甚者不过是乞儿,衣衫褴褛,满身黝黑,饥瘦难耐。

    白芷伸手进篮子里,掏出一个馒头递给眼前的乞儿,乞儿吞咽着口水,可是不敢去接。

    白芷嘴角微微上扬,向乞儿散发着善意,“拿着吧!”

    乞儿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伸手抢走了白芷手上的馒头,躲在角落,大口大口的吃着,眼神却死死盯着白芷,生怕她后悔了。

    一旁的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上前来,伸手问白芷要馒头,一时间涌上不少人。

    “不要急,都有,都有。”白芷一边说着,一边将馒头递给众人。

    没过一会儿,馒头就没了,虽说人人都拿到了,可仍有人不死心的望着空空如也的竹篮。

    白芷摇摇头,“今日真的没有吃的了,改日在给你们拿吃的来。”

    众人眼里虽满含失落,却还是朝着白芷不停的说“谢谢”。

    白芷转身离开,青谷见白芷往回走了,害怕被发现,便先一步离开了。

    白芷并未直接回府,还了馒头铺老板的竹篮后,身后没有了那奇怪的感觉,白芷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摇摇头,朝着福源斋走去。

    趁着没人,白芷小声扣着后门,掌柜打开一看,见来人是白芷,便轻车熟路的带着她朝内院走去。

    木槿坐在窗边,看着湖边风景,湖面上几艘船相互交错,隐隐传来女子吟唱的歌声,中间还夹杂着琵琶与琴弹奏的声音,微风徐徐,凉意刚好。

    白芷推开门时,木槿连头也没回,白芷看了她一眼,随后将门关上,也同她一样,坐在窗边,看着窗外,仍由风迎面的吹。

    两人许久都没说话,白芷率先打破沉默,“小姐已经知道真相了。”

    “我知道。”木槿淡淡的回了句。

    白芷转过头看着木槿,“你都不问问小姐如何了吗?”

    木槿收回视线,撇过头,看向白芷,“小姐如何了?”

    白芷惊讶木槿的反应,眼神里满是不解,“木槿,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何我发现你怪怪的。”

    “没有。”木槿否认掉,随即岔开话,道:“小姐还好吗?”

    “不好。”白芷有些生气,“小姐哭的很伤心,如你预料的那般,一个负心汉而已,看着小姐那般伤心,我恨不得去阉了他。”

    木槿关掉窗户,白芷见状也关上窗户,木槿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轻轻推到了白芷面前,“若是小姐能就此忘掉他反倒是好事,不是吗?”

    白芷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赞同的点点头,“这倒是,虽然知晓事情真相时小姐十分难受痛苦,可长痛不如短痛,想起小姐这段时日的等候,我反倒觉得还不如就此忘记。”

    “是啊!若是真的能放下才最好啊!”木槿小声喃喃。

    白芷没有听清楚,“什么?”

    木槿端起茶杯遮住,摇摇头,“没说什么,对了,你今日怎么来了?不是昨日才来过吗?小心被人看见。”

    听见木槿这么说,白芷又想起来之前的异常,神色略显凝重,“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丝异常,我刚刚来之前去了城南一趟,但总觉得一路上有人跟着我,可没发现何人,从城南来此,这种奇怪的感觉反倒是消失了,更奇怪的是我并未感觉到恶意。”

    木槿闻言,有些疑惑,“为何要去城南?”据她所知,城南可是这出了名的流民居住的地方。

    白芷简单说了下阮眠霜的吩咐,木槿目光微凝,似在权衡,随后道:“若是有人问你,你要直说,切不可隐瞒,但不可说你来过福源斋一事。”

    “我明白了。”白芷颔首,想清楚其中关键,顿时放松不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木槿见她如此,忍不住开口道:“你来此就是为了说这个?”

    白芷立马放下茶杯,将阮眠霜交代的事情对木槿说了,木槿愣了片刻,随后点点头。

    白芷见日头也不早了便离开了,木槿听着白芷离开的脚步声,心下思绪万千。

    白芷下来时,掌柜立马上前来,将早已准备好的糕点递给白芷,白芷挥手拒绝了。

    “今日就不要了,不要让人知道我今日来过,这糕点不要拿回去,直接送上二楼吧!”

    掌柜恭敬的颔首,打开后院的门,张头四处探望,发现没什么异常,白芷才出来。

    出来后的白芷并没有着急回去,反倒是去了玲珑阁买了盒胭脂才匆匆回到侯府。

    白芷脚不停歇的朝着韶光院走去,眼见院内并无阮眠霜的身影,她轻声推开房门,往里走去,却见阮眠霜依旧在睡,看着阮眠霜眼底的淤青,白芷估摸着她昨夜并未好好休息,便不忍心叫起来她。

    白芷替她拢了拢被子,随后又轻手轻脚的出去了,在小厨房里准备着热水,估摸着时间,便去叫阮眠霜起来。

    好好休息了一番,阮眠霜精神头也晨起时好了不少。

    白芷一边替她梳洗,一边说:“事情已经办好了,她说她会准时来的。”

    阮眠霜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过短短一夜,竟感觉有几分苍老,她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脸庞。

    “白芷,你瞧我是不是苍老了几分?”

    白芷梳洗的手顿了顿,随后笑着说:“小姐说什么胡话呢!你正值芳龄年华,怎可说老这词,如果你都要说老,那二夫人她岂不是......”

    “你这张嘴,真是讨打。”阮眠霜笑着作势要打白芷。

    白芷故作可怜的求饶道:“小姐,我错了,可我说的也是实话啊!”

    阮眠霜被逗笑了,可随后又收敛了笑意。

    “我也许久没见过她了,今夜她来,去准备点她爱吃的东西。”

    白芷故作吃醋的样子看着阮眠霜,“小姐,我吃醋了,怎都不见你如此关心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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