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聒,梧桐漫,南往枝绿,绿遍山野,荷开了,簇拥合拢,花瓣微卷,宛如白衣少年般翩翩,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极像一人…
"小程程 恭喜啊 终于成年了。"许溶淡拍了拍沈昱程的肩,张开双臂,从后面抱住沈昱程。
"唉唉唉,别摸我。"沈昱程无奈的笑了下,皱着眉,推开许溶淡,几分漫不经心地问:"师尊呢,马上就要行冠礼了,他怎么不在?"
许溶淡顿了下,架在比他高半个头的沈昱程身上:"师尊啊,应该…出去了?要不,我去找找?"
梧桐遮掩,散下的光斑驳陆离,沈昱程耷拉下了眸,似是回忆起种,还是夏日,但夏与夏是如此不同,他抬头,阳艳,蝉鸣,花郁。
那年他被一老人领到天仙谷,被天下第一夏清韵收为徒,本以为此后的日子可以如夏日游水般绚烂
可少年满怀期许的眸终是落幕,或是师尊的冷淡,或是同伴的嘲讽,再或是…师尊连他的弱冠之礼都不愿参加。
沈昱程自嘲地笑了下:"不必,师尊若是不愿见我,我也不必自寻无趣。”
许溶淡咳了一声:“其实…师尊挺好的,他只是不会表达,没事,师尊肯定会来的。”
“冠礼开始~”悠扬的声音在沈昱程身旁响起,显得有一丝凄凉,沈昱程看向师尊的位置,好空,好空…“一叩天,二叩地,三叩师…”
沈昱程愣了一下,在空位前叩地。下面响起争议:"夏清韵长老怎么连大徒弟弱冠都不参加啊?就是就是。"
沈昱程还带着一丝期待的眸,随喧嚣冷了下去。
沈昱程自己戴上冠帽,理好折皱,勾起一抹笑:“各位尽兴啊。”他走下台,泪流,似感慨,似悲凉。
奇怪,被别人打骂时我都没有流过泪,现在怎么会流泪呢?不就是弱冠吗,我也不是不能自己戴帽子,有什么好哭的。
沈昱程理了下衣服:他走在回房的小径上,他再次看见了荷:“师尊,真的是荷,无人玷污的荷,清雅的让人想要靠近,却又因敬佩而退缩。”
“是吗?”沈昱程听到了一声他极熟悉的声音,是师尊!
他回头,可眼前还是荷,无边的荷,无力的呼喊,他收了眸。
回到屋中,捧起小时师尊送他的玩偶……弱冠大抵是结束了,他的青春与爱意也一并结束了,“师尊,从此我不再想你了,我……或许会成为你的敌人吧。”
可那样也好,我不用要用那么期许的眸看你了,你应该还不知道我喜欢你吧,但今日我沈昱程不喜欢夏清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