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写

    新一其实很抗拒朱语来,他不希望朱语因为他浪费自己的时间,也怕朱语的到来会给她压力。

    那时的朱语不听劝,她想的不是见一面为了什么,而是想亲眼看看新一的状况。或许没人相信她见一面要来回坐几个小时的高铁只为了看他一眼。

    只是阳新的冬天好像比武汉的冬天还冷一点。朱语站在新一校门口,保安非要给老师打电话才能进去,朱语实在没有办法打给了新一的班主任。后来因为这件事造成的后果朱语很惭愧。

    朱语打通了新一的电话,站在他们教室那一层的楼梯口心惊胆战,等了好久新一接了电话。朱语旁敲侧击的问新一在干嘛。

    “还在吃饭,怎么了”新一回答。

    朱语赶紧跑到一楼,虽然不知道食堂在哪个方向,但回教室肯定要从一楼上。

    好巧不巧就在朱语下楼梯的时候,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朱语眼睛发亮的朝那个熟悉的声音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新一。“真的是他!”。

    他还是穿着那双高帮的橙白色AJ、波司登的长长的黑色羽绒服,只是头发好像张长了,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朱语在后面紧紧的跟着新一,躲在人群里面,但目光始终没有移开那个背影。跟着他上楼梯居然也没有发现,然后当新一要拐弯要回班时,朱语大跨步的上楼梯在背后拍了一下新一。

    当他转过头,在惊吓中说了句:“卧槽”。

    “你等我下,我放个东西就来”新一快步走进班似乎同时也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们一起走下了楼,在新华书店里,他们面对面站在一起,新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白色包装的方形巧克力,紧接着又掏出来两颗塞到了朱语白色羽绒服的口袋里。

    “我刚在小卖部买的十块钱三个,我觉得挺好吃的”新一低下头望着朱语。

    零下五度的阳新,朱语的手肿的像猪蹄,红中透着黑。

    后来新一带着朱语去了操场,零下五度两个人在操场上站了一个多小时,新一把朱语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两个人聊了很多。

    朱语又一次感觉到了心安。

    “你要是真自己一个人来的立马买张票和你一起回去”

    说着抢过朱语的手机看她和她的朋友的订票信息。

    回去的票本来是三点半硬生生被新一改成三点。

    “早点回去,阳新其实不安全”新一很严肃的拉着朱语的手说道。

    因为复读的局促和学校的管理,新一尽自己的全力给了他们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然后新一把朱语送到了校门口看着她上了车。

    坐在返程的高铁上,朱语问新一:“我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新一回答到:“我以为我们和好了”。

    朱语以为两颗心又重新靠近了,以为只要努力就能解决很多问题,可殊不知后面迎来的暴雪时分。

    新一的状况比朱语想象中更糟糕,语言形容不出来的糟糕。矛盾也越攒越多。没有时间、无法解决、无能为力、束手无策、绝望在那段时间一次又一次的上演。

    薛之谦有句歌词是“感情最怕的就是拖着”,可那时的他们没有办法,只有拖着和耗着。在爆发的争吵中精疲力尽,又在一次有一次的对方安慰和自我救赎中重新振作。

    这些事也在他们心中埋下了定时炸弹,以至于心里防线一次又一次的破碎。

    他们就像两块石头靠近了很温暖但也摩擦出很多火花。或许也是因为那时的无能为力堆积了太多的事,以至于真正的分开吧。

    能让人真正坚持下去的感情更多的是因为太美好了。

    新一和朱语约定好一个月写一封信,朱语每次隔着学校的铁栅栏把东西递给顺丰的快递小哥,因为寄了太多信了,以至于顺丰小哥每次看到朱语都会打招呼。朱语把每次新一寄来的顺丰袋子都保存着不舍得扔。

    朱语问新一:“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对你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

    “是很特殊的存在,有的时候想锤死你,又有的时候恰恰相反”。

    朱语惊讶又有点窃喜的说:“是我太气人了嘛”

    “有的时候是吧”。

    朱语穷追不舍的又问:“啥时候呀”。

    “哼,不回答了,这是第三个问题了”。

    从一月份开始朱语就有非常严重的痛经,以至于后来的每个月都会请假。很多人都会在朱语去学校后调侃她:“又爽了吧,又休息好了吧”。只有新一会从朱语下午说疼开始一直问到下晚自习。朱语没有任何力气打开聊天框看消息,当第二天打开时朱语看见新一一连发过来十几条消息。

    在朱语眼里更多的不是消息本身而是消息带来的救赎感。

    新一从很小开始就想当飞行员,朱语记得他的置顶说说就是关于飞机的。而有一天朱语突然接到了新一的电话,朱语开头就听出来新一的声音不对,然后知道新一爸爸在报名时间过了之后才告诉新一飞行员的事。

    新一说了句“可能他们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不让我去搞这个吧”。

    他平静中带着愤怒,失望中带着无助。

    朱语的心瞬间被什么东西戳到了,脑海里浮现出来很多东西,记得新一高三的时候为了飞行员体检一个多月瘦了20几斤。

    朱语屏住呼吸脑袋急速飞转,是不是她应该多关心飞行员这件事就可以提前告诉新一体检时间,可转念一想父母的想法又岂能是她告诉新一就能改变的。

    一时间朱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新一,更多的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可就在这时新一哽咽的突然说:“要是我没当上飞行员,你会不会觉得有什么?”。

    朱语知道再不说些什么新一肯定要瞎想很多东西。

    朱语有点哽咽但又表现的很开心地说:“这有什么的呀,没关系的,以后肯定有机会。”气氛很凝固,那通电话断断续续的打了很久。

    挂断电话后朱语立马躲进了被窝眼泪止不住的留了下来,她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很多莫须有的想法不停的出现在朱语的脑海里。可最重要的是朱语在想新一要是这个梦想破灭了会怎么样?她不敢继续想,原来人在长大的过程中这么无助,如果这些事她也能承担一部分就好了,在朱语眼里新一的未来比她的重要。

    有次朱语知道新一考完试要回家,于是那天晚上也出了学校。朱语装作不知情然后跟新一撞上了同一天请假。

    朱语总是这样,但是新一都没有察觉到。

    但可以肯定的是新一讨厌朱语的任性。

    朱语每次都一口否认:“我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这样的解释从来都是苍白无力的。

    就像朱语听不进新一跟他说他是因为什么什么而怎么样的。

    但印象很深那天朱语走在学校外面和新一打着视频电话,朱语开心的边走边跳,就这样跳了很久,朱语才发现已经和朋友隔了好远。

    她太开心了这是他们和好以来为数不多的视频电话。

    朱语进了today便利店,指着挂着的玩具跟新一说:“新总,好喜欢这个。”

    新一说:“行呀,我开着视频让他们扫我脸付款。”

    那晚,朱语一直蹦蹦跳跳的,她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猛然看了一眼视频电话中的自己,在月光的衬托下,那晚的眼睛突然有了光。

    那些痛苦不堪的瞬间和无解的题都在这一晚短短的十几分钟被晚风吹散了。

    或许那个时候新一是朱语唯一的解药。

    因为复读,很多人眼里普通的事情和瞬间都能成为救赎。

    朱语总说自己做不好这做不好那,要是弄的很糟糕怎么办。

    新一总是坚定的说:“我给你兜底”。

    他对她来说也是特殊的存在。

    朱语曾写给新一“如果是命运让我把厄运带给你,那我更要一直跟着你,直到我把命运从你那夺走的幸福,全部还给你为止”。

    而在新一眼里,新一是即便自己发烧39度也会等着朱语下晚自习的电话,即便朱语做错了事也会先想解决办法再教她人情世故。

    是只要朱语要他就会给。但这些应该被深刻感知的瞬间都因为复读和距离消磨了很多再带到对方身边。

    这一年很快,时间很快就到了五月份,新一的生日月。朱语去蛋糕店提前给新一做了一个生日蛋糕,不是为了一定要让新一吃到而是给新一一个仪式感。

    这是朱语陪新一过的第二个生日也应该是最后一个生日了。那晚朱语可爱又略显幼稚的写给新一说:“我有一辆摩托车,后座永远留给你,不开心的话一定要拉紧我,我带你去兜风”。

    紧跟着的就是高考,朱语以为完成这一年的任务,就会是幸福的开始,却没想到,这是一切的结束。

    他们都把自己想的太伟大了,但现实会击垮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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