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
莫辰收回了手，他合上窗看向茶座另一边的少女：“该你说了。”
“嗯。”
少女摘下围巾，慢慢答道：“我的编号是036，前几天这个小世界出现了问题，主系统特派我来调查。”
她脖套颈处是块黑色铁皮，中间是块圆形玻璃计时器——仿生人
036抬起眼，“你们继续走剧情，其他的不用管。”
莫辰一愣，他有些奇怪036的仿生人身份，张嘴正要问却被系统抢了先：“主系统为什么没和我提及你？”
摇了摇头，036只道不知道，她起身要走，却被莫辰一把拽住：“你是多久来的？”
“二月三日。”
剧情正式发展前一周。
“我们怎么和你联系？”
她笑了笑，递出一个椭圆的盒子：“用这个，敲一下就可以通话了。”
河边的风裹着凉意，莫辰弹起叶上的水珠，湿润融在指尖，他意识顺水而远，冥冥中听见脚步声和关门声，一个声音响起，是谢之西。
“世界是虚拟的？”
“分人。”
声音陷入嘈杂，“……就在一年前我们收到一封署名Dr的信，他说未来一年我们的世界会被入侵，世界意识祂会诞生。”
“起初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个玩笑，直到信中所说的事情一一实现。”
“最明显的表现是‘秽土’的诞生。”
“‘秽土’，世界被入侵后排出的异物，与入侵者数量一比一，善恶不明，有很强的感染性，去年我们陆续在A市B市发现它，这也是这一年多起失踪案的元凶。”
一阵敲击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这是‘秽土’样本……我们目前还没有足够安全的办法对抗这玩意，是个大麻烦。”
“说回来，Dr自一年前开始就开始持续给我们寄信，四个月前他提及了主角。”
“插入主角，制定剧情，入侵者们通过这些方法扭曲世界从而汲取世界能量让世界枯竭。”
“而阻止这一切的方法是破坏入侵者们制定的剧情——杀掉主角。”
“……”
“种种而言入侵者与Dr都是高于我们纬度的存在，但从目前来看，我们只有相信Dr的话。”
“……我是主角？”
“不知道，带你来是因为前天有个匿名的知情人举报你 。”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是。放心，在没有确凿证据前你不会有事，只是在之后一段时间会受到我们的调查。”
“我哥也是你们中的一员吗？”
“是，你不能怪——”
“我不会。”
他的声音很郑重：“我会配合的。”
——
莫辰动了动耳朵感觉那边的声音变小，他聚神正要再细听，却被系统打断：
“莫莫不要在发呆了。”
系统凑近了，小声嘀咕道：“那个036不对劲。”
“为什么？”
“主系统这几天与我的连接都不大好，多半出了大事，而负责这个世界的我等级为三，主系统怎么会跨过我去让一个等级只有四的人去处理困难。”
“或许觉得你一个人麻烦不过来。”
系统瘪起嘴：“那也不可能不通知我。”
莫辰忽笑起来，他弯腰摸了摸系统脑袋：“怎么变聪明了啊。”
036是不对劲，就凭这几天没有秽物出现就证明她在自己到来时间撒了谎。
但系统也不可信。
结合刚刚偷听到的信息，莫辰推测主系统出现问题是因为主角剧情跑偏，让他无法摄取足够的能量。
系统方才说的很在理，036与主系统有问题，但她目前明面上做的只是阻止系统通告主系统。
莫辰其实也不想引来主系统的注意，便转移话题道：“今天的剧情好累心。”
“我听说这附近有个夜市，想去逛逛。”
系统拉起他的手有些犹豫：“但036……”
“我生前只有在书上听过夜市，一直很向往那种热闹。”
莫辰蹲下身子，他捧起系统的脸，轻声问道：“我真的很想和007一起逛夜市，可以答应我吗？”
“好嘛。”
扬开了笑，他像一朵绽开在夜里的昙花，被风吹乱了花瓣。
拉拢白色毛领，莫辰给司机发了个定位，刚退出来就看到来自陈言青的一条条“约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想了想还是把要去夜市的定位甩了过去，转眼跟系统说道：“你们主角要来跟我计较照片的事了。”
系统显然有些迷茫：“原书没有这剧情哒。”
“是啊，所以得请他吃一顿。”
莫辰顺下湖边一节柳枝，他绕了一圈环在了系统头上，几步向前招了招手：“车来了。”
——
灯火阑珊，人挤着人，莫辰一辆蓝色超跑堵死在路上，迅速吸来了一片视线，他弯腰下车刚抬头就撞入一双绯色眸中。
“你这出场够拉风。”
陈言青穿着件咖棕色的呢子大衣，笑意越浓：“走吧。”
莫辰搭上那双向他探来的手，却被反手扣住，十指相握着，他们加快了脚步，周边世界在一瞬褪色静止，向后退去。
“你又屏蔽系统了？”
陈言青嗯哼一声，他拉着莫辰穿梭在小巷里，两边是挤挤攘攘的小店，烟飘的老高，莫辰被香的连连回头，他指了指一家标着章鱼小丸子的小店，
“我要吃 。”
灯笼高高挂起，亮红了片天，莫辰串着丸子连着绒绒肉丝一口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
他侧头看向陈言青，说话变得含含糊糊：“你别一直看着我，影响食欲。”
“是吗？”
陈言青不退反近，撑着头挪到他眼下：“可我就想看着怎么办。”
“……”
莫辰白了他一眼，转身又点了分关东煮，热乎乎烤在手里，“你约我是想说什么？”
“好功利啊。”
莫辰不理会他，低头咬了口海带转身就在，腰带却被身后人牢牢勾住。
陈言青半靠红柱，一双美目含情看着人，化了数蜜意：“我们去人少点的地方聊。”
他声音含笑：“你要对我耐心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