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是个极不听话的性子，每每南斯逗它一会儿，它便会逃开，跳走。
这是只老猫了，跳走后便慵懒地窝在阳台上，迎着光给自己顺毛。
程裕不喜欢这个小家伙，总想找机会把猫弄走，但因为身份在帝国那边闹得较乱，他总要出面。
“把那群不听话的人杀掉不就好了。”他对着凯特没什么好态度，这个弟弟的事太多了，他被搞的烦不胜烦，“或者对外界说我要死掉了，干什么那么麻烦。”
凯特只是和善又拘谨的微笑，安抚说“快了，很快就能解决这一切。”
“无用的软弱。”程裕这么评价他。
没理会恋爱脑哥哥牢骚的发言，凯特只求他安稳一点，“总要稳住他们的视线，不行你把你爱人接过来。”
程裕劝他别动小心思，回了庄园却未见到南斯，顺着气息找到自己的房间，心里突生了一些不安，打开门就看到地板下方的地下室入口打开了。
他赶忙下去，见着了在这欣赏画作似的南斯。
那些潜藏的，阴郁的，肮脏且变态的心思，全在这里展露，他凑过去遮住南斯的眼，颤抖的，无助的，委屈的祈求，“别看，大人……别看这些。”
无济于事，于事无补的自欺欺人。
南斯眨眨眼，感受到他的慌乱与无措，顿了下拨开他的手，“没事。”
他贴过去哄他，“别怕，程裕。”
南斯又安抚地吻上他的唇，周边全是自己的气息，这种感觉怪异又真实。
这是程裕刻意留存的，对他波涛汹涌的爱意。
他想，程裕特别爱他。
不只是爱。
是特别的爱。
爱到只敢把占有的心思藏在地底，藏在暗处，藏在见不得人的地方。
这种爱给人禁锢感和另类的安全感，是他从未体验过也从未得到过的爱，是他在冷漠多情的家人，自大傲慢的族人那，得不到的爱。
这个吻不掺杂太多情欲，含着无尽的安抚，只是在唇瓣上轻碰，就足以点燃激情。
南斯的眸色加深，愈发的红，蹭了蹭沉默地抱他人类，不满地说，“理我。”
程裕回以深吻，想要把他带出去，逃离这个私密的地下室。
南斯轻咬他的舌，坏心地问，“你爱我吗”
“爱。”程裕头挨着南斯的额，揽着他哄，“出去吧，这太暗了。”
南斯用魔法将四周点亮，看了看周边的花，相框，还有玻璃展柜，里面是留影魔石，程裕来之前他悄悄想毁掉一些，只不过没成功。
床间的放.荡和失控其实并没有存在的必要，他掰着程裕的头，颐指气使地安排，“把这个，这个，还有那几个，全打开。”
程裕敛目，逃避话题般说了句，“出去吧。”
“你留着这些并没有用。”南斯用猩红的眸子看他，手扯了扯他的脸，“这些是不用记录的！”
初次咬脸，咬腿什么的，想想就很淫.乱。
程裕没回应这些话，乖顺地叫了声大人，抱着南斯就要出去。
南斯在他怀中挣扎半天也没挣扎出效果，对着他的脸咬下去，轻微地麻痹感令人行动迟缓，程裕停下步子，喘了口气，“不许咬了，大人。”
“你不是喜欢吗？”南斯舔了舔齿痕，恶狠狠地，“你录了三个。”
程裕迷迷糊糊地“嗯”了声，去含他的唇，意乱间却见地下室的出口被南斯封死了。
“……”程裕眨了下眼，仰起脸露出脖颈任南斯咬，思绪混乱的解释，“这些只是用来纪念的，是第一次的…一直没有拥有过的…要纪念。”
南斯松了口舔了舔尖牙，看着血珠从程裕的脖颈流下，倾身去舔，轻轻地，色.情的，又是无声地。
寂静时，内心的想法总是翻腾的，涨沸的，程裕只是感到慌乱。
不该让大人看到这些的。
这些自私的，贪婪的，只会彰显自己是个极端的东西。
不让大人看到，他就永远是一个乖巧的，无害的人类。
南斯吻他的眼，舔.掉他眼梢挂着的泪，轻柔的，缠绵的，“我没有要怪你。”
他捧着程裕的脸，在其上落下细密的吻，“我还挺喜欢的。”
被这样极端又失衡的爱裹挟着，是另类的喜欢，另类的爱，可它够招人喜欢，招人欢欣。
人类是一个脆弱的生物，
他们短命，敏感，又弱小。
“不要哭也不要怕。”
“我喜欢的，只要是你，我都会喜欢的。”
他在碰到程裕后总会许下承诺，却也从未给其他人这样过。
人们总说吸血鬼薄情又寡淡，说他们只是生活在幽暗森林里的怪物，可纵如此，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只多不少。
人们喜爱触碰禁忌，接近那违背刻板规矩下的背德，伪善又肮脏。
但程裕不是，他是单纯的，洁静的，闪耀的，赤诚的，也是唯一的。
或许有时他纯粹的诱人，他无知到残忍。
但这样就够了，足够令他喜爱。
“哄哄你。”他笑着安慰，随后又极其诱哄，极尽温柔地说，“把留影魔石毁掉，好吗？”
程裕埋在他的颈间，唇贴着衣料张口，笑后的沙哑和压低的沉闷响在耳侧，他说，“我想留下来.…”
“是纪念…”
固执又恳切，小心翼翼地。
看在人类这么乖的伤上，南斯松了口，默默地打开了地下室的出口，而后又恶狠狠地警告，“下次不许录了。”
太丢人了，这种东西为什么要纪念。
没有得到回应，他去揉对方的脸，“听到了吗！”
闹哄哄地，程裕在上台阶关了出口，又在上边下了禁制。
南斯窝在他怀里，冷冷地看着，同时又生着闷气，一言未发。
程裕揽紧他，可怜的喊了一声，“大人…”
南斯沉默，妥协了，“不许让我看到。”
“好。”他答应的挺快。
“也不许贴标签和详见。”
“可以。”
“也不要放到展柜里。”
“没有人会看到的。”
“我会看到！”
程裕抿唇，“我不准你看了。”
南斯咬上他的唇，过会又去咬他的脸，而后看着自己造的血窟窿心虚的疗伤，眼神打着飘，“你太不听话了。”他嘟囔。
程裕只是撒娇地说疼 南斯说，疼死你算了，然后在愈合的伤处给他轻轻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