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厅

    纸灯笼在檐角晃出猩红的光晕,祁与樘放下朱砂笔时,江以慕正像被魇住的纸人般伏在神案上。少年腕间红绳浸透了香灰,后颈浮现出青灰色的掌印,连别在耳后的桃木簪都泛着诡异黑气。

    "不是,为什么每次破完煞你都像被艳鬼缠了身?"祁与樘将符水拍在案头,铜钱剑穗扫过对方颈间淤痕。

    江以慕突然从黄表纸堆里探出头,朱砂蹭在鼻尖像抹歪的口脂:"因为——"他晃着缠满红线的手机,锁屏壁纸赫然是古装男子执伞图,"本天师结阴亲了!有夫君了!你个孤家寡人略略略!"

    玄银的八卦镜"哐当"砸在青砖上,罗盘指针疯狂打转:"哪朝哪代的?厉鬼还是精怪?圆房要烧多少纸钱?"正在给纸人点睛的京禾手一抖,血朱砂在宣纸上晕成心形。

    "仅、仅是监测阴气浓度。"祝由科首席把《百鬼谱》翻得哗响,发间银铃却缠满并蒂莲符纸,"上回你在奈何桥差点被孟婆留下洗碗。"

    祁与樘的铜钱剑柄在江以慕额头敲出青紫,少年疼得直抽气:"嘶——要不带你们见见正主?"血色雾气从他袖口漫出,隐约凝成广袖长袍的人形。

    玄银已经点燃三支引魂香:"冥婚见证要凑够九人煞,我现在就召五鬼抬轿!"京禾默默往乾坤袋塞了合卺杯,又摸出绣着镇魂咒的盖头。

    祁与樘看着突然开始描阴妆的祝由师和翻《冥界嫁娶考》的方士,额角青筋狂跳。他拎起江以慕的后领跃上屋脊,夜风卷来彼岸花的腥甜:"现在就去掀了那位的棺材板。"

    血月浸透少年们交叠的影,荒冢深处飘来迎亲唢呐,纸钱纷纷扬扬落在他们发间,像场铺满阴阳两界的桃花煞。

    书生指尖抚过伞柄鎏金纹路时,檐角纸灯笼突然映出"岑林"二字。玄银的《百鬼谱》无风自动,泛黄书页停在"永和九年"条目,朱砂批注的"状元殁于大婚夜"渗出新鲜血珠。

    "岑某表字怀玉。"伞面转出半阙残缺的诗文,正是江以慕上周在古玩市场淘到的状元手札残卷,"小郎君夜夜对着我的墨宝说情话,倒比当年琼林宴上的探花更知情趣。"

    祁与樘的铜钱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身浮现出与状元卷相同的灼痕。前世记忆如潮水漫过——永和七年春,新科状元红绸牵棺求娶阵亡将士的牌位,正是他亲手将镇魂钉打入那袭大红喜服。

    "岑翰林好算计。"祁与樘剑尖挑开对方衣襟,心口处赫然是江以慕胎记的形状,"借我师弟的纯阳血温养三百年,这份聘礼够别致。"

    江以慕腕间突然浮现翡翠状元镯,那是他昨日在旧书摊用五块糖换的"仿古工艺品"。玄银的罗盘咔咔转出卦象:"艹!冥婚对象是给你改期末成绩的匿名助教?"

    岑林低笑着扯开衣带,里衣密密麻麻写满江以慕的作文碎片。京禾的判官笔突然失控,在《阴律》补上第八千条:禁止用鬼气帮暗恋对象修改错别字。

    "毕竟夫人夸我'比教辅书更解惑'。"阴风卷起江以慕59分的物理卷,鲜红分数在煞气中扭曲成满分,"今夜子时,为夫在状元府继续'贴身辅导'可好?"

    祁与樘的爆破符烧着了婚书,却露出夹层的校园卡。照片上的岑林穿着现代装束,背景是江以慕常去的图书馆七楼——那是他魂飞魄散前最后的执念所化。

    玄银突然尖叫着举起手机:"校园论坛置顶帖!'惊!历史系新来的助教是画像成精'!」京禾默默调出选课系统,给江以慕的课表新增了《冥婚与科举制度考据》。

    晨光刺破阴霾时,岑林化作青烟钻进江以慕的保温杯。祁与樘看着师弟颈间新添的墨色小痣,突然想起昨夜烧毁的婚书上,自己名字竟在证婚人处泛着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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