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门被重重地敲了三下,随后就被急不可待的打开。
“音音!开门!我是你赵叔!你爹被江湖人给抓走了。我们得趁他们找过来之前赶快走!音音!”白音只觉得头痛欲裂,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强行从被窝之中拖拽出来。
“音音!没时间解释了,赶快跟赵叔走!莫让那些挨千刀的追上了。”说罢,也不过多解释,直接背着人出这了门。
“砰——”一道惊雷闪过,门前忽的就多了一人,站在檐下,看不清神情,却也知——来着不善。
“你——”赵猛险些气绝,他带这小子绕了个大圈子,竟还是让他追上了!真不知这是个什么怪物……
“谢之蕴!我出白银千两,你今日就当没见过我们二人如何?我也可以让你做势砍一剑,你也得饶人处且饶人。”赵猛只觉得冷汗直流,他这人只会些三脚猫功夫,平素也只是胜在轻功拔尖,今日天要亡他,大事将成,却被这木头呆子“堵”住了。
听见他这番妥协的话,若是其他人可能就见好就收了。但偏偏是他谢之蕴,他这人最是重诺,既是答应了的事,他无论如何都要办到,何况只是面前一只小小的蝼蚁。
他也不欲听他多言,直接将剑身微微一转,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动手的前兆。
赵猛眼光一转,便是知道今日这场恶战是免不了。他正放下白音准备转身迎战,确不料一柄支长簪扎进了他的颈间。
“音—你——”
赵猛口中顿时鲜血涌出,他做梦都没想到杀了他的会是白音。白音盯着赵猛的眼中是滔天的恨意,没想到自己竟会重活一世,而且是回到了上辈子自己错信奸人这里。
上辈子,自己错信赵猛的鬼话,两人合谋假意胁持她走,却不料刚出城门,赵猛就逼问她铸剑图—璇玑在哪里?自己那个时候被一身蓝袍却提剑就砍的谢之蕴吓个半死,惊慌之下,便说了出来。怎料一向和蔼可亲的赵叔却像突然变了个人一般,直接将一柄短剑刺穿了她的喉咙 ,然后她便被无情的丢在了城外的歪脖子树下,她死后,灵魂只能在后面看着赵猛那卑鄙小人离开,最后,竟是那吓破人胆的谢之蕴帮她收敛了尸体,又给她立碑上香,说一定会将她父亲带到她的墓前。她那时才知道,原来不是外表良善之人才会是好人。
可惜,她明白的太迟了……
谢之蕴见她全身都被雨淋湿了,浑身还发着抖,像一只淋雨的小狸猫,以他平日的作风,这个时候肯定是自己找地方躲雨去了,但是偏偏眼前之人是白大师的爱女,罢了,反正也不差这一件事了……
蓦的,她被人拦腰抱起,一看,却是那吓人的谢之蕴。
“你——”她也不知为何,突然感觉脸颊发烫。明明这人上辈子和自己在此之前从来都没见过,他为何会做到这种地步,是因为父亲么……她还想问些什么,却被放到了茶桌之上,谢之蕴也转身准备出门,临了,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沉沉的看了她一眼。
“我是谢之蕴。”
说罢,转身出去了。女子的闺房,师父说过,若非任务在身,不可久待。
白音目送那身蓝衣出门,才回过神来,热意却重新攀了上来,余光却不小心扫到了床上的短剑,对了,父亲现在还下落不明,不知是谁抓走了他。
江湖上的人么……可是自己的父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铸剑师—白亦,人称白大师。江湖人的人多半都是为之交好,哪里得罪了什么人?竟也要将她杀害。
想起赵猛,她的眼中又闪过一丝冷意。
忽的,她感觉身上一凉,一阵冷风吹过,才发现自己仅仅是穿了薄薄的纱裙入睡,方才还淋了雨,眼下湿的不能再湿了,想到这,她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起身将门窗都关上,才刚坐下准备换衣服,门被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谁?”她像浑身炸毛的猫,忍不住摸到了床上的短剑。
门外静默了一会,谢之蕴的声音才在门外响起。
“热水在隔壁已经备下了,屏风旁的桌子上有姜汤,你记得喝。”
话落,脚尖一转,他飞身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