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你醒啦”周洋鑫看到卞聪揉着眼睛，好像还没睡醒，迷瞪的样子.

    “我等会给一班上课，就是数一二三，在收拾东西，可能吵到你了。昨天你喝的太多了，我这也不知道你住哪。”

    “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我没有麻烦到你吧，对不起对不起，”

    “哎，卞老师说这些干嘛，我说你一会有课吗”

    “我上396班的数学…我..我的书包…书包呢”卞聪从床上支起来，茫然的看着周围，马上急着要找包。

    “哎呀，你背的那个黑包是吧，基地让人带到教室了，你别急”

    周洋鑫把电脑合上，“你收拾收拾呗，咱一块过去了”

    “真是麻烦你了周老师，我不知道我会醉，我之前喝都没事的”

    “没事呀，你酒品不错，醉了也很乖的”

    “对不起…”卞聪脸红了

    “说了没事呢。其实那天在抖音我不认识你，但是我看到你讲的蛮好的，就给你评论了，我都忘了是大号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第二天就看到你了，太巧了！”

    “我…周老师我很早就知道你了，你的课和书我每年都买来做，我每年都给学生推荐你的习题和模拟卷，我会把你说的口诀教给我学生……基地今年说要请名师，我第一个就推你了，周老……”

    “少来这些，”周洋鑫打断，

    “你说的好像我的迷弟了，哎哟卞老师，大家都只是培训讲师，又不是什么明星，平常心平常心，我只是偶然出名了”

    卞抬头看向周，一下子把周搞愣住了，那个眼神带着莫名的兴奋又有一抹忧郁，周一下子分辨不清他到底是在拍马屁，还是真的佩服自己，或者说是在羡慕自己。

    周只能笑了笑，“你赶快收拾吧，快上课了”

    宿舍离教学点不到五百米，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到达了教室。和其他培训基地一样，教室前面一个大银幕，靠右的旁边是教师桌，后面就是几十张大课桌一列一列的直到教室最后，上课的时候就坐着几百个学生仔，看起来黑压压的麻麻的一片。

    “周老师，我的教室在那边，我先过去了”

    周朝着他点点头，准备开始上课了。

    线下课和线上课的内容差不多，那些知识点和技巧已经刻在他脑海里，讲起来就是手到擒来。唯一有些不同，线下课他能看到同学们的状态和表情，根据这个他能判断哪些内容学生不易把握，就多重复几次相关的知识点。

    十二点二十，周解决了学生课下的提问。

    “呼～”他站起来扭了扭腰，就算内容再熟悉，连续上课三个小时也不轻松。他打开手机，看见了助教发来的消息，

    助教小张：周老师，午饭给您点好了，在宿舍门口的外卖柜。下午没有课，您可以先回去休息啦。

    鸽哥：OK.

    离开教学点要乘电梯，刷着手机，他又看见了那个小个子。

    卞聪背着他的大书包，气喘嘘嘘的跑到电梯前，额前的几根头发零星的飘着，还是那身衬衣和登山鞋，裤脚太长堆在了鞋上，感觉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初中生，怎么感觉有点呆萌呢。

    “卞老师，你也休息了吗，回宿舍吗”

    “下午我还有课，我就去下面的食堂吃个午饭，我住在江宁，我不住你们宿舍”

    “江宁好像很远吧，你咋不住宿舍呢”

    “机构在江宁有分校，我之前还给专升本学生上课，就租房在那里了”

    电梯到了一楼，周也没再问什么，打过招呼之后看着卞走去食堂。他打开手机，给助教发了消息，

    鸽哥：小张，卞老师是你们这里的常驻老师吗

    助教小张：是呀，卞老师是我们同事，他很早就在这了，一开始他一个人又教普研数学又教396，还带专升本的学生，关于数学的他啥都教，每天忙的不行了，但是这么多年，大老板还是给他的待遇很一般，都不如我们销售部的人

    助教小张：我多嘴了，总之周老师您就别问啦

    周看着消息心里有点难受，听起来这个卞聪挺厉害的，他一直这样过来的吗，怎么不换一份工作呢，那人这么小一副身板，扛得住这么大工作量么，讲的也不差，怎么还跟个小员工一样。周洋鑫不解，他们这种在网上有名的老师，每次到线下都是人模人样的小小焦点，普通员工的生活得追溯到十多年前刚毕业了，这么久他早都忘记。

    诶，又忘了加他微信，周洋鑫无语，他对这个小小身板的数学老师有些好感，或许是出于同行相惜，愈发想要和他好好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