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两个侍女走远后,两人终于忍不住了。
“累死我了,这什么破地方。”马黎奥抱怨道,“我那半路冒出来的妈差点要给我请大夫了,她说我是不是得了疯病。”
薛小板也赞同道:“确实,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多亏了我以前喜欢在洗澡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演戏。”
“你还有遇见其他人吗?”马黎奥问。
“我没有,我是才醒的,你呢?”
马黎奥说:“我比你早点,倒是碰到了沈谦。”
“不会是和你流言传得满天飞的那个三皇子吧,不过你也是把人家害惨了,沈谦风评被害。”薛小板无奈道。
“我怎么知道。都21世纪的小说了,还这么封建,不就穿个吊带上街吗。”马黎奥嘀嘀咕咕。
“ 哦,对。沈谦说他明天会想办法带我进一趟宫,等他明天来了我再和他讲清楚。你明天早上火概八九点的时候来这里,让你们先见个面。
另一头正在想办法的沈谦碰见了哼着小曲的皇帝,直觉有些不对,但还是恭恭敬敬地行礼:“父皇。”
皇帝答应了一声,眼看皇帝就要离去,沈谦像下定决心一样:“奇变偶不变。”
皇帝闻声回头:“你这是?”沈谦十分失望。
“符号看象限?”
沈谦震惊得抬起头,“你是……齐夏?”
齐夏是最早来到这里的。就是很普通的一个晚上,皇帝一觉醒来就换了人。他当然知道沈谦对陈上的心思,就算再怎么看他姐不顺眼,那也不能看着着自家白菜就这样被猪拱了啊,
看来沈谦的确是脑子不怎么好使,就这么管他叫了大半周的“父皇”。齐夏现在看沈谦是哪哪都不满意,除了眼光还行。
沈谦没有和他计较称呼,“我见到马黎奥了,我们得想办法明天让她进一回宫。”
“知道了。”齐夏其实有点着急了,一连好多天,陈上都没有消息。
平王府上。
“你这小乞丐,还挺有意思。”
陈上怒道:“谁小乞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哦,你是谁。”
我当然是能知道剧情走向的读者啊。
“我是……”陈上瞥见自己手腕上的胎记。等等,胎记?自己难道是那个皇帝送出去当质子一回来就成了男女主感情路上的绊脚石的公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陈上警惕道。要知道最后她这个绊脚石可是没什么好下场。
“莫名其妙,不说就不说啊,无人在意。”小男孩两眼一翻。
“你破防了。”陈上肯定地说。
“破防?”小男孩面露疑惑之色。
陈上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没事,你先告诉我,这里是哪。”
“这里当然是平王府啊。”小男孩理所当然。
平王府?那岂不是男主……好了,这下直接送人头送到家门口了。
“你叫什么名字?”陈上试探性地问。
小男孩面露得意:“我当然就是平王府二少爷肖承志咯。”
“……你是不是有一个哥哥叫肖聘国。”
肖承志吃惊:“你也知道我大哥?你不会也想接近我然后勾搭我大哥吧,我可不会帮你。看你姿色平平,好心提醒你一句,我大哥是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陈上在心里曲曲:什么叫我也知道,这哥俩一个小苹果一个小橙子的,想不让人记住都难。
“姿色平平?”陈上不可置信。怎么说她也是皇家血脉吧,这话传出去,宫里那位怎么想。况且她长得也不赖啊。
陈上深吸一口气:“我是多想不开去勾搭你大哥呀,嗯嗯。我知道,他与你柳夏莱姐姐情深似海,我去插足就是自不量力。你柳夏莱姐姐温婉贤淑,才情出众,与你哥就是才子佳人,天作之合。我是不会去插足他们的感情的。”
虽然原主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她是肯定不能这么说的,索性就直接把书中肖承志对原主说的话说了出来。
肖承志倒是有点不自在了:“你倒也不必这么妄自菲薄,其实你也没有很丑。”
并没有安慰到谢谢。
陈上叹了口气,“麻烦你令人帮我找一套干净的衣服吧。”
“好说。”
接下来应该是要赶快离开这里,找到自己的皇帝父亲,先安置下来,再想办法与其他人汇合才是。
陈上换上肖承志令人送来的干净衣物,同肖承志道别:“感谢肖二公子相助,日后公子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就尽管说话。”
陈上双手抱拳:“告辞。”走得飞快。
“什么啊。”肖承志嘟囔道。
陈上正在街上走着,迎面来了一队巡逻的侍卫。
陈上迎了上去,拦住领头的一个年轻侍卫:“请问一下,东街是哪个方向?”她虽然知道皇城在东街,却是个路痴。
青年侍卫手指一个方向,“就往那个方向,一直走两三里。看到一个酒楼,就是东街了。”
陈上谢过那士兵便朝东街走去,到达宫外是太阳已经升到顶了。
看着空阔的皇城大门陈上疑惑的想:按理来说,这两日皇帝就会派人风风光光的把她接回去,为何还是全无动静?
正在这时,有人顶着毒辣的日光慢慢走着,见到她脚步顿了顿,“微臣见过和宁公主。”
陈尚通过他的衣着和自己对小说的了解,判断出他是当朝太傅,皇帝幼时的伴读——魏何。
“魏伯。”陈上行了个礼。
魏何疑惑道,“公主为何在这?陛下没派人去接么。”
按理来说皇帝的确应该,派人去接她了,不知道原主怎么自己回来了。
魏何开口:“微臣正要进宫,公主不若同微臣一道。”
“也好。”陈上搞不清皇宫结构,自己进去费力了些。既然魏何主动提出,她也省了不少事。
二人一道往宫里走去,一路上魏何适时问些陈上这些年的经历,陈上只说一切都好。
其实原主过的并不好。独自身在异乡,受尽冷眼与欺侮,又如何能好。战战兢兢这么些年,终于等到了归国的日子,回来后后却发现属于自己的位置却早已有人代替。她愤怒,她不甘,却招致自己至亲的厌恶。以致后来有了中意的驸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成为别人的郎君。
所以她偏执狠毒,屡次阻挠男女主。她阴晴不定,常常苛责下人。
这么想来,原主似乎也挺可怜的。
“魏大人。”过往的人同魏何打招呼,皆是好奇地打量着跟在魏何身侧的女子。
一个年龄大些的宫女迎面走来。
“魏大人。”宫女一点头。
魏何客气地点头:“梁姑姑。”
梁姑姑?那不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吗?
待到梁姑姑看轻魏何身侧的陈上时,不由得一怔。“公……公主?”
“梁姑姑。”陈上微微屈膝。
平心而论,她还是很喜欢这位梁姑姑的。当初原主被派去当质子时,只有太后站出来替她说话。临行前,是梁姑姑去送的行。拉着她的手,如同对待自己的亲孙女一般。
她当时看到这里的时候还好是唏嘘了一阵。
梁姑姑踌躇半晌,仍是开口说道:“公主既已回宫,得了空便去太后宫中看看吧,太后……很是想念。”
“我会的。”陈上挤出一个自认为最温和的笑。
魏何带着陈上向大殿走去,隔着一条长廊,两人看见了一男一女。
魏何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怎么还带到宫里来了?”
陈上似是无意开口问道:“魏伯,这是怎么回事?”
魏何叹了口气:“三皇子不知何时与右相千金如此亲近了。”
三皇子,就是那个一直体弱多病,实则蛰伏多年,最后弑父弑兄的三皇子?这个右相千金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那头两人似有感应般,向这边投来一瞥,须臾又纷纷移开目光。
不知为何,陈上直觉不对。
那头的两人也很是紧张。
马黎奥悠悠开口:“你这宫里的人都对我虎视眈眈,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在这宫里还真是惹人稀罕啊。”
沈谦沉吟片刻,开口:“你觉不觉得刚刚过去的那个女子很奇怪?”
“是很奇怪,要不要试探她一下?”马黎奥努力回想。
“我们先去找齐夏和薛小板。”沈谦一锤定音。
两人加快了步伐,在大殿与另外两人汇合了。
“你说见到一个奇怪的女子?”齐夏眉头微蹙。
“会不会是和宁公主?”薛小板插嘴:“方才来大殿的路上听见一些宫女在议论,就打听了一下。”
“打听到什么了?”马黎奥按捺不住好奇心。
薛小板指着齐夏说:“你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就是皇帝,曾经把和宁公主送到邻国去当质子。一去就是五年,期间还封了丽嫔家的柳夏莱作了永安公主。”
说来可笑,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去邻国当质子,换国家和平安宁。却在这五年间安了一个毫不相干之人坐这个位置,希望国家能这么永远安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