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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不,不会的。”罗渚白脸色骤然苍白,放在桌上的手不可抑制地轻颤。

    所以,那个该死的人原本是自己,是青梧替自己死了,是这样吗?“青梧还说了什么?”

    云儿道,“照顾好三小姐。”

    罗渚白悲戚,罗家世代忠良,为陛下鞠躬尽瘁,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只能像老鼠一样活在角落里。

    可笑,简直可笑至极。

    罗紫笙不能接受二姐姐的突然离开,一心想找太子问个清楚,幸而被罗渚白劝住,兼着赵文琰一直在旁安慰,才慢慢好了一些。

    次日,赵文琰心中担心罗紫笙,用过早饭后便去了将军府。

    罗紫笙已经起身,只歪在床上发呆,默默垂泪,眼睛肿得核桃一样。桌上放着饭菜,一口没动。新晴见他进来,便出去了。

    赵文琰坐在床边,用拇指为她拭泪。

    罗紫笙抬眸,眼泪珠子似地滚下来,眼眶发红,楚楚可怜。

    赵文琰将人抱在怀里,柔声细语安慰,待罗紫笙好些了,把人拉倒桌边,哄着她吃东西,罗紫笙实在没有胃口,吃了一点便不吃了。

    陪罗紫笙吃过午饭,看她睡下后,赵文琰才离开,回府时恰遇父亲出门,随口问了一句,“这个时辰出门,可是有事?”往日这个时候,父亲都在歇午觉。

    安乐王爷道,“进宫。”

    赵文琰也不在意,向前走了两步才若有所思回头,父亲上次进宫是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来着?赵文琰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安乐王爷进宫后,直接来到皇帝寝宫。寝殿中,陛下躺在龙榻上,双目微阖气息细弱,两个内侍垂首站立在旁。

    听到有人进来后,陛下睁开眼,强撑着坐起来,“下去。”

    两个内侍退出殿外,偌大的殿内只留两人。

    陛下看着眼前的空无,缓声道,“藩王一直是先帝的心病,如今削藩成功,朕总算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可安心到九泉之下见先帝了。”

    王爷道,“好好养着便是,何苦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朕心里清楚,你不用安慰朕。”陛下喘口气道,“老二平息南戎回来后,看到太子登基,必定怀恨在心,太子这皇位坐不稳的。”

    “太子若是连这点本事也没有,那这皇位他也不用坐了。”王爷道。

    陛下重咳两声,缓了一会儿才道,“朕把太子交给你了,你要辅佐他坐稳皇位。南戎,少黎,太子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安乐王爷离开,不多时,皇后进来,“刘太医说陛下将药停了,为何?”

    陛下叹息道,“吃了也没用,不如不吃。”

    皇后负气道,“所以,这便是陛下不曾如实相告的原因吗?告诉臣妾也没用,臣妾无法为陛下分忧。”

    陛下一怔,半响后低声问,“你都知道了?”

    皇后不语。

    陛下叹息,“谁人不死呢?天子也不例外,人们见到皇上开口便是万岁,纵观历史,那位天子能活一万岁呢?生老病死,不论平民还是天子,皆逃不过的。”

    思及往日,皇后心中酸楚,“我一直以为你在做戏,从不曾真心问过你一句。”

    “当初,你与罗贞两情相悦,是我抢了你来,纵使后来成为皇后,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在怨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①。成亲时,承诺你的,我做到了。只看我如今这个样子,把心里的怨丢了吧。”陛下道,“我不想带着你的恨离开。”

    皇后眼圈发红,低声道,“人非草木。”历代帝后,得皇上痴心以对者有几人。

    陛下淡淡道,“罗贞的死,你不理解,但我不后悔,唯有这件事,我要让你失望了。”

    生病之人精神短,说了这一会子话,陛下早已疲乏,皇后服侍他睡下后,便退了出来,刚出殿门,迎面遇到二皇子生母李美人。

    李美人摇摇道,“皇后也来看望陛下啊。”

    皇后淡淡撇她一眼,脚步不曾停留。

    李美人看着皇后的背影,冷笑,“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总有一日,我要把你踩在脚下。”

    遂进入殿内,门口李公公道,“陛下在歇息,娘娘请回吧。”

    皇后刚离开,便歇息下了?李美人愤恨,少不得拿出笑脸,“陛下龙体欠安,本宫今日特意做了陛下爱吃的莲子羹,凉了就不好吃了。”

    李公公笑道,“娘娘的心意,奴才定帮您传达。”

    李美人无法,只得离开。

    次日,陛下撑着病体上朝,宣布传位于太子赵奕崇。

    又一日,陛下崩,享年四十三岁。

    消息传出,别人还可,李美人登时发作起来,一路闹到皇后面前,直言是太子怕自己儿子平战乱回来后,抢他的皇位,所以害死陛下,被皇后软禁在自己寝宫。

    罗青梧过世后,罗紫笙每晚都会抽出半个时辰抄写经文,一来,借经文诉说自己心中思念,二来,为二姐姐祈祷。这晚,罗紫笙铺纸时不慎将砚台摔坏,一时没有可用的,因想着二姐姐屋里有,便想着过去拿。

    新晴怕她睹物思人,于是道,“天黑路不好走,我去拿也是一样的,小姐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罗紫笙道,“在屋里闷了一日,我和你一起去,只当散步了。”

    新晴无法,点了灯笼,和罗紫笙一起出门,月色清亮,虫鸣可闻。

    罗紫笙低声道,“那砚台是父亲送给二姐姐的生辰礼物,由一整块墨玉雕刻而成,上面假山莲花流水栩栩如生,二姐姐很喜欢,因着这砚台,那阵子,二姐姐每日总要抽出一个时辰写字,坚持了很长一段日子,字也有了很大进步。”

    院中凉亭,是她们姐妹聊天说话的地方,罗紫笙也不急着拿砚台,在凉亭的石凳上坐下,清幽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增添凉意。

    “我和二姐姐之间没有秘密,好事坏事都是一起做,便是其中一个不知情,也会被拉进来。”罗紫笙的声音很低,也很轻,似在追忆往事,“记得小时候,父亲送给大哥哥一个鸟,很漂亮,二姐姐看到后,也很喜欢,便想要,大哥哥没有给。晚上,二姐姐便去偷,谁知刚打开笼子,那鸟便飞走了。”

    罗紫笙轻笑,“大哥哥知道后,哭的很伤心,母亲训了二姐姐,二姐姐说主意是我出的,我也被训了半日,母亲离开后,二姐姐才告诉我发生了何事,后来,母亲另给大哥哥买了一只鸟,这件事才算完。”

    “之后,大哥哥便跟着父亲上了战场,我们聚少离多,不再为一只鸟斗气,大哥哥每次回来都给我和二姐姐带礼物。”

    罗紫笙啰啰嗦嗦说了许多,都是很小很小的事情,新晴只听着,不语,默默候在一旁,浅浅低语飘散在夜色中。

    两个丫头自旁边小路经过,被新晴叫住,两人乍看到罗紫笙有些害怕,“小,小姐。”

    新晴道,“这个时辰,你两个在这里做什么?”

    其中一个道,“今日我们守夜。”

    新晴道,“怎得就你们两人?”

    另一个道,“嫲嫲们在前面,我们两个小解,正要追上去。”

    新晴便让她们走了,这里罗紫笙也起身,两人一同去了罗青梧的屋子,罗紫笙找了半日,没找到那墨玉砚台。

    新晴道,“兴许二小姐带去了太子府?”

    罗紫笙摇头,“之前我还见过的。”

    “兴许是收在别的地方?今儿个太晚了,明日我问问小丫头们,或许是她们收起来了也未可知。”

    罗紫笙不想间断经文,便去书房寻了方闲置的,正要走,猛然发现什么,站在一幅字面前停了,细细看起来,“这字,不对。”

    新晴因问,“那里不对?”

    这副字是宁徽去少黎之前,亲笔写下,送给罗紫笙的,因这字寓意很好,她便把这幅字挂在了父亲的书房。

    罗紫笙认得宁徽的笔迹,所以她确定,眼前这幅字并非出自宁徽之手,“这幅字是假的。”

    “假的?”新晴被唬了一跳。

    “这上面的字,是模仿宁徽的笔迹,装裱也是一模一样,是有人以假乱真,放在这里的。”罗紫笙道。

    新晴登时明白过来,“有人拿了真的去换钱?”

    因着宁徽古怪的脾气,世人皆想借他的字画,来证明自己,而宁徽又是个眼高于顶的,能入他眼的人极少,所以,这字画也极少。物以稀为贵,因此,不少人为得到宁徽的亲笔,不惜出价百两。

    罗紫笙想到方才她们没找到的墨玉砚台,“恐怕不止一人。”

    “这些见风使舵的小人。”新晴咬牙,“往日里,老爷夫人从未苛待她们,如今,家中生变,这些小人便弄起鬼来。小姐,我们要想个法子才是,若这么下去,家岂不被他们偷空了。”

    罗紫笙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防是防不住的。”

    新晴急道,“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吗?”

    “当然不能由着他们。”罗紫笙道,“去把李贵叫来。”

    一时李贵过来,罗紫笙道,“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把将军府的几个门守住了,若有人偷偷出去,扣下来,明日报我。”

    新晴道,“她们偷东西后,还要找买家,快则两三日,慢则十天半月也是有的,只这一晚怕不见效,反而会打草惊蛇。”

    “无妨,不过拿一两个作筏子,一个人也够的。”

    李贵虽不知发生何事,还是照小姐吩咐,找了几个可靠的人安排下去,至天明,果然抓住两个想要偷摸出门的,次日一早,带到罗紫笙面前。

    两人一男一女,其中一个是年轻小子,另一个是王嫲嫲,府上的老人。赃物摆在面前,两人瑟瑟发抖,不断求饶。

    罗紫笙道,“书房里,宁徽的那副字,你们谁拿了?”

    两人齐摇头,皆说不是自己。

    罗紫笙又问,“二小姐房中的墨玉砚台,谁拿了?”

    王嫲嫲哆哆嗦嗦道,“我,我拿的。”

    “果然是府上的老人,知道什么东西值钱,还不容易被发现,若非我意外将自己的砚台摔坏,只怕这辈子也发现不了那东西丢了。”罗紫笙道,“砚台现在何处?”

    “卖,卖了。”

    “卖了多少?”

    “三百两。”

    罗紫笙点头,“亏了,那可是整块墨玉雕刻而成的,至少八百两。”

    王嫲嫲身子如筛糠,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

    罗紫笙吩咐新晴道,“把府上所有的下人都叫来。”

    不多时,府上的下人全部聚在罗紫笙的院中,整整齐齐站了一院子。

    廊下,罗紫笙坐在梨花椅上,漫不经心地看着下面的人,“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昔日受陛下器重的将军府,如今成为白衣,无官无职,你们想给自己找后路,我可以理解,亦不拦着。只在你们离开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账算一算?”

    罗紫笙问新晴道,“偷盗罪如何判?”

    新晴大声道,“盗窃为‘十恶’之一,根据盗窃之人所盗之物,数额不同,分别对应鞭打,杖责,徒刑,流放甚至死刑。”

    下面人听到这里,俱不敢言,有的人甚至瑟瑟发抖。

    罗紫笙道,“每人上来领一张纸,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把你们在府上所偷之物,全部写清楚。没有卖掉的,我要看到东西,卖掉的,写清楚买了多少银子,隐瞒者,包庇者,被我查出来,罪加一等。”

    挨个领了纸后,院中人散去。

    罗紫笙去到罗渚白的房间,彼时,罗渚白正在房中发呆,旁边的茶早已变凉,他却一口没喝。

    罗家是陛下心中的一根刺,先帝虽逝,新帝亦未必容得下罗家。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这个道理自己懂,陛下亦懂。

    看到妹妹进来,罗渚白收神,问道,“方才你把下人全部叫去你的院子,发生了何事?”

    罗紫笙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我是这样想的,一来,咱们家已不再是将军府,不过是寻常百姓,二来,不忠心的奴才留着也是祸端,三来,家中只我们二人,用不了这么多下人,所以,我想着,不如遣散一部分,若想走的,便放她们走,若念旧主,想留下来的,我们用着也放心,大哥哥觉得呢?”

    “这件事你做主就好。”罗渚白是战场上下来的,并非贪图享受,“那些东西,她们卖便卖了,无需因此大动干戈,小人难防,他们若心生怨恨因此记仇,免不了将来报复,我们只图个日后安生。”

    罗紫笙道,“大哥哥说得是。”

    思及方才之事,罗渚白自想着,无论如何,自己要早做打算,于是对罗紫笙道,“明日我出门一趟,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罗紫笙因问,“去做什么?”她拿壶倒茶。

    “回来我会告诉你的。”又叮嘱罗紫笙,“不管从前如何,如今,青梧死了,我们和皇家的缘分便尽了,纵是你和世子殿下成了亲,无事也不要进皇宫,更不要在陛下面前提起青梧,明白吗?”

    又禁不住想,安乐世子也是皇家子弟,他和紫笙的婚事真的可以吗?

    罗紫笙忽而笑了,“大哥哥这么说,倒让我想起二姐姐来,她也曾说过这话。”

    罗渚白因问,“什么时候?”

    “上次二姐姐带我进宫之前。”

    那时,青梧便知道所有的事情了吗?所以,才和自己一样隐晦的警告紫笙。

    罗紫笙取了下人们的身契,回到自己院子。新晴已把偷东西的和未偷东西的人分开,且偷走还未出手的东西也已经收了上来,有首饰有字画有古玩,各色各样,另外,还有她们卖东西所得的银子和银票。

    新晴道,“还有一些被他们卖掉了,都写在纸上了。”

    不过是一个由头,罗紫笙并不打算处置他们,因此,随意翻了翻便放下了,吩咐新晴道,“把这些人这个月的月例结了,另外多给一个月的。”

    新晴诧异,“小姐?”

    罗紫笙道,“按我说的做。”

    新晴道,“还有把银子花了的怎么办?就白花了?这样对其他人岂不是很不公平?”

    “从他们的月钱扣。”罗紫笙道。

    新晴只好照办,最后有两个人花的太多,月钱不够扣的,罗紫笙也不追究,当着他们的面,把卖身契撕碎,“从今后你们便自由身了,走吧。”

    原想着有一顿板子,会投身大牢,没想到不但没有挨打,还给了钱,这些人千恩万谢,忙不迭地离开了。

    罗紫笙对剩下的人道,“罗府现在这个样子,你们也看到了,你们中若有谁想要离开,我也不拦着,你们的身契都在这里,若是想离开,身契给你们,每人二十两银子,现在就可以走。”

    众人窃窃私语,不多时,一个小丫头站出来。罗紫笙给了她银子和卖身契,那小丫头便离开了。之后陆续有人站出,罗紫笙一一照做,直到再无人站出来。

    罗紫笙放下手里的身契,问,“你们都想好了?”

    其中一人道,“我是老爷救回来,这条命便是老爷给的,如今老爷不在了,罗家便是我要保护的,我死也不会离开罗家的。”

    又有人道,“老爷夫人从未苛待过我,小姐和公子亦是宽容体贴下人的,这样的人家便是打着灯笼也难找,所以,我是不会离开罗府的。”

    “老爷和夫人待我们宽容,如今主子有难,我们怎么能落井下石。”

    不少人附和。

    走了不少人,很多地方有了缺,罗紫笙拿着花名册,从新分配了一下,便让她们都下去了。

    次日,罗渚白简单带了两身换洗衣裳,叮嘱罗紫笙一番后,便出门了,经过一斋时,恰好被赵文琰看到,“出城了?”

    老板将刚出锅的五道鸡装入食盒,高声道,“公子,您的五道鸡好了。”

    赵文琰随口道,“好。”

    “好香啊。”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老板,给我也来一只。”

    那姑娘脸蛋精致,眼眸璀璨若星,着一身红衣,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且以皮毛为装饰,胸前带一繁复精巧的璎珞,硕大与璎珞同颜色的耳环,是与中原人完全不同的装扮。

    老板笑呵呵道,“姑娘,今日五道鸡已经卖完了,您想吃,明儿个赶早来吧。”

    姑娘道,“卖完了再做便是。”

    老板傲气道,“五道鸡每日五只,这是本店的规矩。”

    正说着,又进来一人,“老板,五道鸡。”

    “好嘞。”老板爽快答应,“客官您先坐,五道鸡刚好,还是热乎的。”

    赵文琰想和罗紫笙一起用饭,不欲多留,付了银子便要离开,那姑娘一把抓住食盒。

    姑娘气道,“先来的有,后来的也有,偏我中间来的没有,这是什么道理?这便是你们中原人的处事之道吗?”

    老板无奈道,“方才那只,是客人昨儿个预定好的,这最后一只也被赵公子买下,实没有了。我们开店做生意的,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哪里会欺客,姑娘这话严重了,姑娘若实在想吃,不如和赵公子商议商议。”

    那姑娘看向赵文琰,只见此人面若桃花眉目清俊,风度翩翩气度不凡,手中拿一把折扇,上缀精巧扇坠,“赵公子?”暗想道,长得倒是不错,只不知心肠如何?

    “那便让与姑娘吧。”不待她开口,赵文琰便痛快道,别因为一只鸡,让人家误会中原人不好相与。

    事情解决,老板高兴道,“还是赵公子心胸宽广,这是您的银子,收好。”

    “多谢。”姑娘高兴道,这俊公子心肠不错,命丫头掏银子。

    丫头手在腰间摸了一圈,这才发现钱袋不知何时丢人,窘迫地涨红了脸,低声凑到姑娘耳边,“钱袋丢了。”

    “什……”姑娘讪笑,她这话虽小声,但三人距离如此近,人家怎么可能听不到,“我,这个……”人家不会以为她们是骗子吧?

    赵文琰笑笑,“即是请姑娘吃鸡,自然该我付钱才是,是我的错,姑娘见谅。姑娘是第一次来中原吧,今日便当我尽地主之谊了。”说着又放了两块银子在桌上。

    他这话,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既为姑娘付了钱,又免去她的窘迫。

    “谢谢。”姑娘满心感动,赵文琰离开后,还盯着他的背影发呆。

    老板道,“姑娘还想吃什么?赵公子这银子够两位吃两日的了。”

    姑娘收回目光,道,“老板认识他?他是谁?”

    赵文琰是一斋的常客,老板自然认识,闻言笑道,“找他,去安乐王府就对了。”

    “王府?”姑娘喃喃,他竟然是世子。

    不用找呢,自有相见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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