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晚上雅致的包厢,无趣至极的酒局,烦杂刺耳的劝酒声。
祈年的手捂嘴假意轻咳,实则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真无聊,这已经是她这个月参加的第N次饭局了。满嘴官腔的合作商来了一批又一批,在她看来也都是些换汤不换水的A货。
酒过三巡,所有人脸上都或多或少沾染了几分酒意,祈年去厕所路上给闺蜜发吐槽信息。
[我什么时候才能不用来这些烦死人的酒局,一群傻叉。]
那头信息回的很快,〖找余桁结婚,他有钱,你哥说你俩相亲了,当初我就觉得你俩,一个女流氓一个男学霸挺合适的。〗
祈年两手滑到手机上刚要回复短信,场上却突然间安静下来。
她听见一声稍重的包厢关门音,以及.....前几天那个熟悉的声音,让她一秒酥麻了脊椎。
“抱歉,路上堵车。”
从前几天重逢后,两人微信没交流,但根据妈妈谈的他家近况,她就做好了在一些生意场上会遇到的准备,只是没曾想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这时,有人在一旁高声起哄,“余总,迟到可要自罚三杯!”
那人从容的笑。
这场酒局的策划人是个年过半百的吴姓富商,余枫虽是晚辈,但对方也给足面子亲自起身迎接,并热情的给他安排位置。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到近,一声缠着一声。澄亮光线的照耀下,身侧本无人坐的位置出现了一双崭新的黑皮鞋。
一喝高了的老男人嚷着不标准的普通话,“余总,这可是全场最靓的位置哦...”
男人带来的女伴举止自然的为他拉开座椅,他缓缓坐下,慢条斯理的整理袖口的褶皱。
“祁总?”一声轻唤,可那沧桑的男声明显不是他。
祈年的脸微低,隐在微卷长发中,发丝荡过眉眼,祈年抬头嘴角一扬,那双足以勾人魂魄的杏眼四散星辰。
正欲举杯的男人目光浅浅的扫过来,这才看清楚旁边坐着的祈年,丝绸白衬衣,胸前落着一朵下坠的蝴蝶结,鱼尾包裙紧紧裹住玲珑有致的腰臀。再往下....一双被黑丝包裹的性感长腿,外加一双细闪高跟鞋。
老头浅浅弯腰,笑眼盈盈的为他们引荐。
“这位是“科影”的余总。”
他偏头看向祈年,“这位是“ vogue的傅总和祁总。”
余枫礼貌的朝她身侧的男人举杯,微笑无懈可击。
深红的液体晃过她的眼,女人手一抬,微卷长发被她勾缠到耳后,露出白皙泛粉的耳朵。
她目光笔直的对上男人黑色透亮的瞳孔,没有丝毫躲闪。男人也紧盯着微微一笑。
既然想玩那她就陪他玩,女人的视线专注而热烈,深棕色美瞳晃过一丝玩味的笑意,不加隐藏,怎么露骨怎么来。
在场的均是常年混商的老狐狸,擅长察言观色,明眼人一瞧就知其中必有蹊跷。
吴姓老头见此场景,轻声询问:“祁小姐,你跟余总认识?”
祈年点头,微微侧过身,两腿在桌下交错紧贴。
男人着一身裁剪得当的炭灰色高级西装,微微上扬的眉眼,高挺英气的鼻子,削薄轻抿的唇。啧,以前亲起来还挺软。
她记得当年心血来潮时会突然蹦到他的身上,近乎疯狂的厮磨那两片诱人的唇瓣。
两人默契的同时收回目光。好似刚才那短暂的对视,只不过是一场虚无的幻境。男人神色自若的举杯敬全场,嘴里说着冠冕堂皇的场面话。
祈年兴趣缺缺的搅动甜品碗里的樱桃,一边盯着那鲜艳的色泽发呆,一边被他身侧女伴矫揉造作的撒娇音逗的眼眉含笑。丝毫不在意旁边时不时飘过来的视线。
酒局结束后,出门左转,几步之遥,余枫倚靠墙边,火光一晃,白雾袅袅。
看着祈年一步一步走近,下一瞬,细白的手指夺过他手中的烟,微湿的烟嘴被她含入口中。
耳边有细弱的吸气声,他侧眼探去,女人精致的五官,浓密卷翘的睫毛低垂,那张曾经吮着他的□□卖力吸舔的红唇微张着。
同一张脸,相互重叠,却恍如隔世。
年少欢爱后,她会裸着身子从背后抱住他的腰,霸道的夺过他口中刚点燃的烟,可吸了两口后又嫌弃的塞回他嘴里。
然后,就像现在这样,唇角微勾,声线冷冷的。“我讨厌这个味道。”
说这话时,她目光冷淡的瞥过去,男人背光而立,大半张脸被浓黑遮盖,唇角微扬,他眼角有一颗很小的泪痣,她曾经爱极了。
那时的他年少轻狂,表达爱意的方式简单粗暴,在一动便“咯吱响”的小床上压着她抵死缠绵,看她媚眼如丝的张着红唇说些撩人耳的骚话,尖利的指甲在他肌肤上划出一道道渗人的血印。又是疯狂的一夜。
祈年吐尽嘴里的烟,随手将烟递给他,语调轻松的问:“还要吗?”
男人静静的看了她几秒,他从她指尖接过那根烟,扔进垃圾桶里,将她扯进怀里扶着头吻住。
“祈年,我有点想你了。”男人偏头含住祈年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