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宁耳朵抖了一下。
他看向裴应忱,露出了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
裴应忱叹了口气,拉着他的手,快步回到了车里。
几分钟后。
两个高大的男人挤在了车后座,裴应忱开这辆车出来是带着私心的,但他没想在公园这里就和沈羡宁发生什么的,一切的导火索都是沈羡宁那个主动的吻。
此前沈羡宁几乎没有主动和他接过吻,因为性格使然,沈羡宁做不出这样大胆的事情,即便是易感期神智不太清醒的时候,他也做不出来。
裴应忱让沈羡宁跨坐在他身上,两人又接了一个深吻。
到最后,沈羡宁已经完全没了力气,他弓着腰伏在裴应忱肩侧重重地喘息着,两人呼之欲出的欲望,隔着两层布料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后座很宽敞,完全可以让他们发生些什么。
感受到腰后探去了一只手,沈羡宁一下就恢复了力气,他抓住了裴应忱的手,气律不稳地说:“不行,这里……会有人来的。”
裴应忱往后靠了一些,他微仰着头看着沈羡宁,很是为难地说:“阿宁啊,可是我好难受。”
“回家好吗……”沈羡宁不是没感受到裴应忱的欲望,他觉得自己的脸烧得更热了,后颈的腺体好像也泛着热。
整个车里充斥着雪莲花的信息素味道。
裴应忱双手掐着他的腰,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他微微眯了眯眼,说:“不好。”
沈羡宁搭在裴应忱肩上的手不觉一紧,他微微抬起腰,让自己的屁股离他突起远了一些,“那就这样,等你缓缓……”
现在裴应忱基本能确定了,沈羡宁易感期来了。
否则放在平时的话,沈羡宁肯定会直接下车,让他自己在车里解决了。
也就只有易感期了,身上的尖刺才会愿意收起一些。
裴应忱又露出了那个狐狸的微笑,他笑吟吟地说:“好像不行,对我来说有些困难呢,亲爱的有办法帮帮我吗?”
沈羡宁喉结滚了滚,沉默了好一会,最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慢慢地从裴应忱身上缩下去,跪在了他脚边。
在炽热的目光下,沈羡宁抬起手解开了裴应忱的金属皮带。
他颤抖着手拉下了拉链……
……
很生涩的动作,可以说是毫无技巧。
裴应忱仰起头,额角和颈侧青筋脉络渐渐明显,简直是又爽又痛。
他伸出手抓住了沈羡宁的头发,让沈羡宁抬起了头,对方此刻正一脸困惑地看着他。
车里仅靠着头顶的昏黄暗光照明,在裴应忱这个视角,跪在跟前的人,他那双蓝色的眸珠和黄色灯光交织了色彩,一张漂亮的脸上附着浅薄的汗渍,唇角也挂着不知名的水渍。
“亲爱的。”裴应忱松开了抓着他头发的手,微微弓下腰,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拇指撬开了他的牙关,随后裴应忱把手指挤了进去,“舌头伸出来。”
沈羡宁乖乖吐出了舌头,唇角流出了透明的涎水。
裴应忱用拇指摩挲着他的牙齿,继续说:“这样…着,舌头在下面垫着。”
……
他再次给了沈羡宁一个机会。
这次沈羡宁学会了。
裴应忱原本抵在沈羡宁后脑勺的手慢慢往他颈脖移了去,随后变成了掐着对方的脖子,他的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沈羡宁凸起的喉结,感受着喉结因为他吞咽的动作而上下滚滑。
……
最后,他把地上咳嗽的人捞起来坐到了怀里,拿湿纸轻轻擦去了他脸上的那些东西,“不好受吧?”
沈羡宁摇了摇头。
裴应忱擦干净了他的脸,“亲爱的啊,我要食言了,你怎么可以这么乖啊……”
“什么?”沈羡宁没明白他的意思。
但裴应忱已经用行动表达出来了,腰上的那只大手突然不由分说地钻进了他的长裤里,张合的地方覆上了粗糙的指腹。
……
车子小幅度地摇动着。
里面的人就连啜泣的声音都是忍着的。
“裴应忱……慢点……”哀求的声音都不敢说大了,小兔子真的好怕被人发现了。
但裴应忱却扯着一抹坏笑,他在沈羡宁耳边说:“嘘……亲爱的,要小声点啊,外面有人路过了……”
沈羡宁浑身一紧,裴应忱却爽得头皮发麻。
……
半个多小时后,停在公园角落的一辆迈巴赫往市区开了去。
到公寓后,是裴应忱把人抱进电梯的。
沈羡宁的脚完全就不能沾地,现在裴应忱拿来给他擦脸上东西的手帕也换了个地方堵着了。
一到家里,还在玄关的位置,沈羡宁就被架起来坐在鞋柜上和裴应忱接吻。
“阿宁啊,叫我名字。”裴应忱咬在了他的肩上,说。
沈羡宁眸珠有些涣散,但还是勉强分了些神来回应对方,“应忱,裴应忱……”
裴应忱却已经不满意了,他不满意沈羡宁只是这样喊自己,于是用了些力,听到沈羡宁求饶的声音后,他才继续哄诱:“亲爱的,不够,再喊。”
“呜……应忱,应忱。”
“继续。”裴应忱觉得对方要是不喊出更好听的称呼来,他就不会放过沈羡宁了。
也许是被逼得真的受不了了,也或许是在这种几近诱哄的逼迫下,沈羡宁伏在他的肩侧说:“应忱,阿忱……”
这个称呼倒是不错。
“再喊几声我听听。”他托着屁股把人抱了起来,沈羡宁吓得赶紧搂紧了他的脖子,身子却在不停地往下坠,反而压得更深了。
“阿忱,阿忱,我喜欢你……呜……”是哭了。
在床上沈羡宁哭已经不稀奇了。
稀奇的事沈羡宁的那句话。
裴应忱几近愣在了原地,赶紧将人捞起来了一些,追着问:“阿宁,说什么呢?再说一遍。”
沈羡宁却咬紧牙关,再也不愿多说一个字了。
裴应忱现在整颗心脏都要跟着跳出来了,他仰起头将自己被汗渍打湿的额发往后一抹,把人抵在墙上就是一阵欺负。
……
接下来的两天。
小裴总都在为了沈羡宁再次说出那句话而努力耕耘着。
甚至到易感期过去,沈羡宁已经恢复清醒了以后他都还在执着。
家里各个角落都留下了两人的痕迹。
到第三日凌晨的时候,沈羡宁终于妥协了。
“阿忱,阿忱,我喜欢你,可以……可以结束了吗?”
如愿听到这句话,裴应忱感觉又有一股无名的火往下聚拢了。
第三日晨。
沈羡宁易感期结束,裴应忱心满意足地搂着坏了的人睡了过去。
-
金色的暖光从落地窗外透进来,笼罩住了整张床,沈羡宁慢慢睁开了眼,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倦怠和茫然。
腰疼。
哪儿都疼。
一张滚热的胸膛紧紧贴着他的后背,他被一双肌肉健硕的长臂捞进了怀里,鼻翼间馥郁着淡淡的暗香,他动了动腰,下一秒就愣住了。
紧接着,这张白皙的脸瞬间涨红了。
还,还没出去!这个混蛋!
早晨的欲望不消反涨,他抓着发皱的床单,小心翼翼地往床外面挪动,就在感受到要完全离开的时候,腰上突然攀过来的一只手,又将他紧紧搂回了怀里。
沈羡宁那双雾蓝色的眸珠猛地往上一翻,一抹白光在脑子里炸开,“唔……”
于是一大早,他又被裴应忱捞着来了一次。
一个小时后。
房间的门被敲响。
裴应忱披上睡袍上前去开了门,接过了李助送来的早餐和药。
“小裴总,夫人要回国了。”等裴应忱接过手里的东西后,李助又推了一下眼镜说。
裴应忱啧了一声,“我知道了。”
“夫人让您回一趟老宅。”
“什么时候?”
“月底的时候。”
“行。”裴应忱往后退半步,关上了门。
他径直走去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因为太累而熟睡的人,他坐在床边,将床上的人捞起来抱在了怀里,“阿宁,喝点水吧。”
他随手拿起桌边的水,慢慢喂进了沈羡宁的嘴里。
沈羡宁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他甚至一度怀疑,易感期的不是自己,而是裴应忱这个beta。
喝完水,沈羡宁也有了些力气,他看了眼裴应忱,又生气地收回了目光,裴应忱知道他气什么。
“生气了?”他将脸往前凑到了沈羡宁跟前。
沈羡宁别开头,掀开被子就要起身,嘴上放着冰冷的话:“我要回去了。”
每次沈羡宁易感期过去,他就要冷裴应忱一段时间,裴应忱也早就习惯了,毕竟一个alpha被一个beta压着做得浑身散架,alpha心里当然过意不去。
他靠在床边,环抱着手臂,看着给自己穿衣服的沈羡宁,他嘴上又调侃了一句:“每次睡醒就走,你这叫什么?叫拔X无情。”
沈羡宁回头看了他一眼,裴应忱那个戏谑的表情,倒像是他占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
他看见沈羡宁表情变了又变,最后,沈羡宁生硬地憋出了两个字:“谢谢。”
裴应忱:?
“谢我?”显然,裴应忱很意外沈羡宁莫名其妙的一句谢谢。
沈羡宁耳尖红得有些厉害,他没多说什么,转好衣服打算离开,裴应忱又叫住了他:“阿宁,留下来吃顿饭吧。”
或许是裴应忱的话很有吸引力,也或许是沈羡宁本来就想留下来和裴应忱一起待一会儿,所以他只犹豫了一下,就停下了穿外套的动作。
裴应忱兀地一笑,“走吧,一起去洗漱。”
沈羡宁是第一次来裴应忱的这间公寓,此前他们都是在酒店里面度过,而这两天他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也就没怎么注意这里的布局。
现在看来,这里倒像是刚装修好的。
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崭新的,装修十分简单,两人洗漱完后,一起坐在餐桌前吃起了李助送来的早餐。
裴应忱吃了几口就没吃了,他将手边的小笼包往沈羡宁手边推了推,说:“多吃点吧。”
沈羡宁没说话,但往嘴里塞东西的动作却没有停顿一下。
裴应忱笑了笑,“阿宁。”
沈羡宁抬头看他,对上了裴应忱似笑非笑的弯眼,浑身汗毛又竖了起来,他意识到裴应忱马上就要说出疯狂的话了。
“发情期的话,和喝了酒不一样吧?”
“……”
“所以,‘我喜欢阿忱’,其实是有意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