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流金,硝烟四起。莫山脚下正魔二派打的难分难舍。
“闻宇杰,吃我一剑!”华楠剑首殷无涛白胡子一把,身手却不减当年。只见剑首那长虹剑一翻,顿时成了一到残影,直朝闻宇杰刺去。
闻宇杰三十来岁,正值盛年,丝毫不显老,他嗤笑一声,扬起入鬓眉梢,眼中戏谑只增不减。只见他左手作剑贴于右手腕上,接着左手顺时一转,顿时转出一圈残影。继而以常人难以看清的速度,将左手食指向前轻轻一点。
正中剑首胸口。
“无影……掌……”掌字音未消,剑首胸口处已射出喷泉般的血来,接着剑首以剑撑地,猛的跪下去,仰头,嘴中鲜血喷出,喷了闻宇杰一头一脸。
再倒地,死了。
闻宇杰顶着满头满脑的血,低头望向剑首的尸体,视线移上剑首左手边,只见这左撇子剑首仍抓着他的剑——华楠,只不过华楠剑已碎,不复盛时风采。
闻宇杰一脸无聊的踢着剑,嘲讽的把剑柄捡起,看着地上断剑的铁片残渣,喃喃道:“剑断人断,剑亡人亡……”
接着将另一只手十中指一并,开始念诀,那剑的铁片竟然入认主般纷纷飞向剑柄,继而拼成一把完整的剑。
剑身寒光阵阵,如若不是上面片片断痕,真就如同新的一般。
鬼斧神工。
“剑首已死!”魔教大长老箫匀侧望,见自家教主悠然站在战场上,英姿伟岸,沐浴鲜血,如同战神一般。
箫匀本与敌人打得正酣,却突然抽身,格挡,接着奔向教主闻宇杰那边。
“遭了!”另一个长老喊到:“少主……少主不见了!”
闻宇杰举目四顾,莫山在西侧如同屏障般,千里连绵,投下墨一样的阴影——那里是魔教总部,那里是教主闻宇杰和一干教众的家……
夕阳的残光照得流血漂橹的战场上暖融融一片,到处都是横死的尸体,白袍的正教人,赤身的少林寺,奇装异服的魔教教众……
只是没有他的儿子——闻多。
“少主!”
“少主——”
“少主你在哪里?”
教众见闻宇杰胜了,正派仓皇逃窜,便自发去寻少主下落,并没有人管满头是血的教主大人。
满头是血的教主:“……”
莫山山腰,一个不知名的山洞中。
“这是,哪里……”
闻多头疼欲裂,一夜的宿醉是他神智不清,身上处处冒着痛,骨头如同散架了一般。
“下次……再也不赌酒了……”他浑浑噩噩的站起身,习惯性得拍了拍身上不知是否存在的灰。
手腕的金铃铛随着动作动了动,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
闻多满头问号。
接着,他抬起双手,先看玄黑广袖,再展开双臂,低头,目光从胸口渐渐游移,最终在自己那双皂色麒麟靴上停住。
闻多惨叫一声:“啊————————”
莫山山脚,战场。
闻宇杰席地而坐,一手托腮,一手撑膝盖。满头满脸的血已经快干了,看起来如罗刹一般。
一个小厮跑来,抵来一个冒着热气的毛巾,闻宇杰看都不看,接过就往脸上擦。
“woc——————”
闻宇杰尖叫,与此同时,莫山山中闻多的惨叫传来,此起彼伏。
“两岸猿声啼不住……”大长老箫匀坐在一边,嘴中小声嘀咕。
闻宇杰拿着刚烧开的毛巾,满脸烦躁,小厮在旁点头哈腰的赔罪。闻宇杰转头望向箫匀,眉毛眼睛皱成一团,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箫匀木着脸说完,站起身,准备走了。
闻宇杰这才反应过来,箫匀竟是在骂他,立刻跳了起来,指着箫匀:“你你你……以下犯上,竟然骂本教主是猴子!”接着把滚烫的毛巾扔给他,示意他试一下温度。
箫匀看了他一眼,继而就着脏抹布抹了抹脸。再太透,扬眉,挑衅的看着闻宇杰。
闻宇杰彻底服气了。
“山中大喊大叫的可能是你那位冒失的傻子少主,快派几个人过去看看,等会那傻子的声音把山体震碎,导致滑坡,咱们都得玩完。”
闻宇杰呻吟一声,觉得有理,便吩咐那个送毛巾的倒霉小厮去了。
箫匀嘲道:“我们教主万金之躯,被一个小厮烫了,也不责他?”
闻宇杰无所谓的向前走去:“既在江湖内,皆是苦命身。此等小事,还不到责罚的地步。”
箫匀深吸一口气,还要多说,闻宇杰却摆摆手,让他打住,便只身一人走了。
箫匀拎着毛巾,看了眼他的背影,孤零零的。
心比天宽大的长老箫匀叹了口气,徐徐跟在闻宇杰身后,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