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传送门这种东西在,从内城到外城的时间仅用了几秒。
不出所料,一到目的地所在的哨所,就能透过从观察室的透明玻璃看见分隔外城与地谷的屏障有明显的修补痕迹。
“秋秋他们已经到了,为什么我们没收到通知?”吴卓诚皱眉疑惑道。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四人得先同其余三位队员汇合,并协同哨所卫兵击杀被感染的怪物。结界待命,
“沈非在后方随机应变,我需要你开个结界。同时,找机会用【具象】进行群体击杀。墨芳,保护好他的同时尽力辅助瓦尔。瓦尔,和以前一样,你用三阶来输出,能找到契合的机会最好。”说完,吴卓诚便发动了三阶【因果祈愿】,将四人一齐传送到了怪物潮的中心。
瓦尔先是用一阶【威严】进行精神震慑开出一个以四人小队为中心的圆形空白区。沈非抓住机会,立刻动用三阶【具象】从自己的命运中拉出了曾保护过自己的结界。结界正好能容纳四人,便于瓦尔和队长两人及时退回休整。
沈非见怪物数量庞大,不禁皱了皱眉:“这么多…怎么放进来的。”
墨芳立刻动用了【学者】过目不忘的能力进行检索:“瓦尔,将这些怪物肢解,他它们是白骨骸的怪物,遭受了【死亡】感染。
你杀不死它们!”
听到墨芳的话,瓦尔将自己手里的机关枪变作了一柄周身环绕着红色火焰的砍刀向那些大大小小浑身流脓的怪物劈去。
砍刀劈在了焦黑的大地上,【战争】这一途径的攻击方式与【不息】不同。同样是输出,【战争】并不要求攻击的实体化,而是依靠异能者攻击产生的能量波造成大范围群体伤害。换而言之,把敌人的包围圈想象成一个圆,那么让攻击落在圆心处是最优选择。说得再简单,【不息】就是物理单体暴击,【战争】就是魔法群攻。
紧接着,数十只怪物齐齐被拦腰斩断,本就已外露的森森白骨更是直接被带了出来,散了一地。可它们不断地在地上震颤,好像要组合出一个更恐怖的怪物。
“因为它们没有【生命】,所以它们无法重组,无法复生。”吴卓诚尝试着发动了自己的四阶【逻辑关系】,可就是这样一个底层的逻辑关系却发动失败,那些白骨重组成了一个更大的白骨怪物。
寂静女神有【死亡】权柄,身为其信徒的沈非自然立刻醒悟过来这不是被【死亡】污染的怪物的能力。
“墨芳,你再仔细看看,它们身上到底有没有【死亡】?!”沈非说完,飞身出了结界。他左手抓瓦尔,右手抓吴卓诚,把他们拉回了结界内。
“那些是【生命】的怪物。”沈非冷静地说,他的制服外套在刚刚被怪物抓烂了,他缓了口气,“它们身上还有【腐朽】的气息。”
墨芳点了点头:“抱歉,我鲁莽了。它们伪装成了‘白骨骸’的怪物,刚刚【分析】过后,我发现它们是在外城诞生的。”
“外城自己人坑自己人?!”瓦尔震惊道,右耳的小麻花辫好似气愤地晃荡了几下。
吴卓诚面色凝重:“我们打不起消耗战。”
“我再出去会会它们,”瓦尔咧嘴一笑,“沈小非的结界撑不了多久,我为你们争取点时间想办法。”
下一刻,他走出了结界,大笑着挥出了一刀:“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那只大型的怪物被他劈得就快散架,他又连续挥出几刀,再次给结界周围清了场。
这才只是三阶的【战争】,就能几十只怪物…沈非瞥了眼自己【具象】出的结界,同阶层内,异能者没有强弱之分,只有擅长的领域不同一说。就算是最没有攻击力的【运势】途径,也能用自己攒下来的好运跟敌人玩躲避球,所以最重要的,还得是看每个人对自己异能途径权柄、获得的异能的理解。
像瓦尔这种就属于理解得较为深刻的一类,墨芳也是,他们两个只要愁“契合”。同队的【秩序】阿加什属于性格上就与能力匹配度很高
沈非自认天赋不高,命运本身也极难参透,所以在能力的使用上比其他人要差一些。要不是自己途径特殊,恐怕一辈子都进不去总部。
想到这儿,沈非自嘲地笑了笑。忽然,他发现周围的怪物正在不断变多,配合着【超感】,他作出了一个猜测:这些怪物在聚合的同时也在不断分裂,只有彻底将它们挫骨扬灰,才能使这场战争结束。
此时,其余二人也加入了战局,墨芳通过三阶【领悟】配合着瓦尔进行击杀,吴卓诚则不断尝试着用四阶建立底层的逻辑关系减缓怪物的分裂与重组。
结界中只留下了沈非一人,沈非的直觉告诉他破局关键就在【具象】上,可问题是如何做。
“万物终会走向既定的结局,死亡是唯一的终焉,也是命运的尽头。”
他忽然想起了圣典中的话,倏地,他抬眸望向那些大大小小的白骨怪物。过去已发生的是命运,那么未来将发生的也是命运。他激活了自己的【具象】。接下来的一击可能会耗干他的精神力,但总得试一试。之前,他只从自己过去的命运中具象物品,现在,他要从未来借来一整段命运。
下一刻,他发动了【具象】,一轮硕大的命运之轮以沈非为中心映在地上,轮盘上的指针以顺时针不断轮转。沈非成功具象出了那些白骨怪物被杀死的命运,几乎是在一瞬间,那些怪物的身影开始不断消融。
那一刹那,众人的耳畔仿佛有古老悠远的钟声回响,淡淡的白色波纹以沈非为中心一圈圈晕开。那些怪物的动作蓦地停滞,随后“哗”地散成一地白骨,不再动弹。
沈非浑身的毛孔也在此时不断开始渗血,精神力像洪水一样倾泻而出,他感到自己的异能正在不断蚕食着自己的灵魂。
他已经无法再关注结界外的一切了,因为不论是他的灵魂还是□□,都在承受撕裂般的痛苦。外界的时间流逝和他自身感受到的仿佛是两种速度,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时间被减慢了很多很多。
忽然,他的痛苦慢慢消融,感觉自己像是被一片羽毛托了起来。
“抱歉,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