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左卿一遍遍斟酌何以开口,心绪未平,却等来了高揽海的一碗莲子汤正要送去喻楚那。
他抬眉起身,"朕来”
喻楚眼角有些泛红,勾得逢左卿想吻。他悠悠眨眼,贴上逢左卿的手,“左卿…”
逢左卿揽过喻楚,“朕让人煮了莲子汤,尝几口”“莲子…”喻楚莞尔笑了,“那左卿以后夜里可要多疼疼臣”
“楚儿…你当真喜欢朕吗?”逢左卿话锋一转,绕得喻楚措不及防,逢左卿继续说下去不像在问喻楚,到像极了自嘲,“朕绝非良人,手段狠毒,多疑多灾…”
“朕明知做个孤家寡人甚好,但还是无可救药娶你为妻”
喻楚一愣,“你今天被人进谗言了?”
“若非如此…你总不能新婚第三日就把我给休了?”
“朕只是觉得你会不会并非真心喜欢,只是攻略习惯了”
“那怎么可能?!包是因为喜欢才会攻…”喻楚一下子失了声,“?speak?who are you?请从我夫君身上出来!”
逢左卿一愣,“你说qingchu吗?”
“若不是那姓逢的,那么帅,那么行,还那么宠我!你楚哥下个位面才不选他!”
“陛下,也许你知道人什么叫口是心非吗?”喻楚的找补来得措不及防,逢左卿的话被堵得支离破碎,他思索良久才开了口,“也许,这词有古今异义?”
喻楚整个人都被惊到,他按上逢左卿的双肩,“我觉得你可能是先天语文圣体!你选E我都信!”
逢左卿没由头觉得他们二人的对话已经偏离了正题,思索后还是又问了一遍“喻楚,你是真心喜欢朕的吗?”
此时的喻楚却没有半点想正经回答的欲望,他忽而猫一样凑去,贴上逢左卿的身子,忍得逢左卿耳垂一抹残红,从心头烧遍全身,紧张地连呼吸都乱到凝滞。
他蹭着逢卿的脖颈,拨心弦般呢喃,“左卿…不,陛下…想要臣答什么呢?”
“你…”逢互卿一句话被喻楚的发丝撩过,碎到说不出,“臣答不喜欢,左卿又当如何呢?”
“朕不信”逢互卿偏过脸去,喻楚不依不饶去扯他的衣襟,“不信啊,那臣若是真的只控颜不走心呢?”
“你不会!”逢在卿受不了,想推开喻楚的手却被他反牵向心口,喻楚亲逢左卿手背一口,逢立卿想抽回手却将喻楚揽到了怀中,喻楚从他胸口抬头,“左卿原来是个恋爱脑啊”
“朕不是!”逢左卿没接触过这个词,但他直觉喻楚一定是在逗他,他磕磕绊绊反问回去,“那朕问你…若朕就是馋你身子,只控…颜…不心呢?”
“左卿难道不是吗?”“朕不是!”
逢左卿本想问一个结果,解了自己的心劫,却难承想喻楚却是红绳绕手,将他的心死死缠在了手中,抑得他不得因果,酸楚意难下心口,却又是怜子意难下心头。
殿外的高揽海一时不知是何情况,不知当进不当进,也不晓二人到底是在“床头”还是“床尾”,得着个空,便低声问来,“陛下,国事…”
高揽海话说一半,被逢左卿挡了回来。
“家事未结何谈以国?”逢左卿较了真,压了回去,身下的喻楚却牵唇一笑勾了他半缕墨发,“朕可不希望今日这殿内再来第三个人”
——到底是少年帝王,这国事说不谈便不谈了…
——还真是好一个“家事未结”
“左卿想如何谈?”喻楚微抬上身去贴他的耳畔,“便在这榻上谈吗?”
逢左卿的胜负欲似是被激了起来,他倾身下去,“楚儿想替朕宽衣裤带,也未尝不可”喻楚不依不饶,侧眼向着塌旁的半碗莲子汤,“左卿才喂得臣莲子,便又要让臣下不来床吗?”
“臣腰疼,臣文弱,臣被夫君弄得……”
联!”
逢左卿霎时捂上了喻楚的嘴,“朕没有!联十六年来连春宫都不曾看过!”
“十六?”
——啊?所以我算引诱……吗?
逢左卿的羞红从耳垂一路烧到面颊,他竟搂住了布衾,再不去看喻楚,良久才嗫嚅起来,“朕如何会…那图摆到联眼前联都不敢看个分明的…”
喻楚轻笑,“那夫君可要与臣多探讨几分,那夜宿雨不堪袭,臣当真是不想再遭罪了”
“楚儿别唤我左卿了”情事良久,搂着怀里的喻楚离了迷乱,放纵后却才有人交心的意思。逢左卿揽着喻楚的腰,喻楚蹭了蹭他的手,双颊潮红“嗯”了声,询道,“为何?”
“朕的母后叫左清,你这般喊,难免伤怀”
“清楚的清?”
“正是”
“那叫夫君什么”喻楚故意放柔了声,轻轻一句“祈明”敲在了逢左卿心上,“也别叫我楚儿,这太女孩子气了”
听到喻楚叫自己的字,逢左卿心口似蝶钻心,酥麻地痒,拂过他畔碎发,在他眉间便是一吻,甚至忘了追问,“那如何唤你,你们不是没有字号吗?”
“祈明想喊”
“邀安便是”
天将至正午,逢左卿点喻楚眉宇一吻,才缱绻难消地离开。
高揽海正欲阖上寝宫的门,喻楚声音沙哑传过来,“高揽海烦你一事”
高揽海折碎步回来,行个礼,“皇后折煞老奴了不是”
喻楚强撑着想起,却动不得反落了一身的痛意,他一牵唇角,“替我把逐太傅请来罢了,不必告诉祈明了,让宴平进来便好了”
逐明进了小书房,屏退了下人,喻楚的礼行得勉强,“晚辈喻楚见过太傅了”
逐明径直坐过去,揭了茶壶盖便喝,一擦嘴,“说啊,什么事?”
“臣…”喻楚觉得头有些昏沉,刺痛感反将思绪拉得更长,又再次开口,“臣知道太傅是反对臣与陛下的婚事的…无可厚非,于理臣亦知道不合适,但于情,臣自以为太傅视陛下如子应当…”
喻楚轻掐了下自己,又说下去,“应当也希望陛下幸福…臣自知在太傅面前谈谋略治国太轻狂…但臣…”
“臣…”喻楚视线有些陆离,想躬身却倾不到前去。他看不清逐明是何神情,又开口声音却蒙了水雾般自己都听不清,“臣自以为…臣可以为陛下提治国之法…臣精通九术,以理更甚,请大傅…”
喻楚倾身倒了下去,视野出离,不知后事。
“邀安!”“传太医!”
“吵什么吵”逐明将壶敲在桌上,“我不是在吗?恨铁不成钢…起开!”
逢左卿揽着喻楚的肩——他额头烫得可怕,逐明按他的脉,沏了杯清茶让逢左卿给他喂。他移至桌旁,写了个方子,“高揽海!”
“老奴在,太傅怎么个吩咐?”高揽海进了小书房方觉这场面混乱得出奇。逐明搔搔头发,“去太医院拿药熬了,让宴平给他敷凉,侍候着!”
“还抱着?”逐明扫了逢左卿一眼,一派呵斥的意味,“小子诶?我说你什么好?”
逢左卿与逐明对坐桌旁,又上了一壶茶,逢左卿想沏,又被逐明拿去灌了。
“老实交代,是不是没看”逐明看过去,逢左卿不明所以,“没看什么?”“还什么?好好一个人烧成这样,疼成这样,小子诶你说为什么?”“朕…看了”逢左卿自觉理亏,舌头一打结,“半页”
“早说过他不能做皇后”逐明扬声,“身子跟个柳条般,才成亲第几日,又是不早朝,又是上病塌”
“老师…联”逢左卿的话被逐明堵回去,一打册子被扔在他面前,逐明起身,“别想着逃,一页不落全看了”
喻楚醒来逐明在按他的脉,他慌得起身,“逐太傅臣失礼了”“还有半句”逐明将喻楚按在榻上,在他身后置了个软枕。
“啊…”喻楚开口,“望太傅可以助臣改革,创我大殷盛世”
逐明心里有些错谔,没应下来,递给喻楚药碗,喻楚双手捧过去,直灌下去。
“那小子对你用强?”喻楚灯脸有些红,偏过些脸,“没—没有……”
“说罢了,怎将你弄成这样?”逐明从喻楚手里夺过药碗。喻楚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心中多少不好意思,灿灿开口,“陛下他年少气盛,不得章法…又比常人…臣受不住.…”
“哑巴了,设嘴提?”逐明语气却有了些嗔怪的意思,喻楚整个脸都烧起来,“臣不好意思…陛下是个男人,多少…兴许慢慢便好”
“小心你半身残废”逐明起身,“志得在朝堂。老夫等你的章程,成不成事都得从实”
二人一夜未见,次日又各忙朝事,难相见。
“诸位还请多上心,改革之举需万无一失才好”喻楚合上奏本递与了宴平,宴平都送到小书房。
“诸位还有疑惑?”喻楚坐久了正觉得有些肩酸。
“喻大人,关于九科及工业,臣以为还要再多探讨”
“明日好了”逢左卿走进议事处,几位朝官纷纷行礼,他的手按在喻肩上,喻楚回身低语,“祈明”
“朕要带皇后回房用晚膳了”逢左卿揉了一下,拦腰抱起喻楚便离。朝官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了
——喻大人如今是皇后了......
逢左卿蜻蜓点水吻了他眉间,“邀安,尝尝”
喻楚执著,一桌子辣菜难免他开怀,见到酸梅汤更是诧异。他起身按住逢左卿的肩,“奖励祈明抱着我一块吃”
“这朝中议论众多,所幸逐太傅暗中推动…”喻楚一看漏钟,才发觉时候竟早。逢左卿搂他腰紧了些,凑在他耳畔,“你的腰可好些…”
“早好了”喻楚向后贴过去,逢左即揽着他便倒在了床上,“是联不好,邀安受苦了,今晚可还开心?”
——唉幼,原来这逢左卿竟是在哄我啊……
“开不开心,不还得熄了灯才清楚?”
“嗯…”喻楚被按在榻上,腰下多了个软枕。逢左卿侵过来,“你腰不好联不会再让你疼了”
前戏尚足,逢左卿怕喻楚难受不敢落个完整。喻楚探手,却直接抱住了逢左卿,喘息声一时变沉变快。
“邀安你!”逢左卿因而猛得全进去,喻楚的防线被极乐所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祈明…我受得住…你动一动.…”
“做功课了?”喻楚事后躺在逢左卿怀里,低语。逢左卿将他墨发都捞到后颈,“朕怕你受苦怕你离开…怕你不爱联…”
逢左卿将头埋在喻楚发里,“联得了心病,难下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