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认识了,房东两口子十分热情,总是会给徐禾和陈念恩送吃的,她们也会给Lucy买玩具。
对于房东两口子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他们的小狗,儿子女儿都在国外,一年也不回来几次,老两口倒也乐得自在,现在陈念恩和徐禾来了,老两口开心的不得了。
日子长了,徐禾开始显怀了,那是徐禾第一次听到宝宝的心跳声,她只感叹生命真奇妙,真的有一个小生命在自己的肚子里慢慢长大。
“小禾啊,快下来,我给你炖了汤。”
徐禾闻声下了楼。
“哇,房东太太你也太好了吧,可阿恩还没回来呢。”
“我跟她说过了,她马上从画室回来,你先喝,你现在这身子啊,最需要补了。”
徐禾想要拿碗盛汤,被房东太太制止了。
“你这大着肚子,好好坐着,我去拿哈。”
徐禾和陈念恩刚搬来的时候很多生活用品都是房东太太置办的,包括那些花里胡哨的碗,勺子,筷子。
房东太太挑了两个小花碗和小花勺,房东太太盛了满满一碗的汤。
徐禾刚喝了两口,陈念恩就回来了。
“快快快,让我听听宝宝。”
陈念恩换了鞋跑进来,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跑进洗手间洗了手,急冲冲的跑到徐禾旁边往地上一坐,小心翼翼的靠近徐禾的肚子。
“啊,禾禾,宝宝踢我了,啊啊啊啊啊,好激动。”
“真的啊,快让我也听听。”
房东太太扒拉开陈念恩,自己也要听。
“哎呀,这么有劲儿,一定是个小子。”
“女孩也可以劲儿大呀。”
“好好好,不会被欺负。”
徐禾看着面前这两个因为宝宝性别争的面红耳赤的人,喝了一大碗汤,甚至还想再来一碗。
徐禾正准备再盛一碗的时候,突然两束目光对准自己。
“你们看我干嘛,继续,继续,不用在意我。”
“小禾同志,再过两个月你就要生了,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嘛?”
“润川,徐润川,我希望他一切都平安顺利。”
陈念恩想了几秒。
“嗯?禾禾,这是男孩的名字吧。”
“我没跟你们说嘛,上次产检医生说的那些话,我猜应该是男孩。”
房东太太说她和房东先生也听出来了。
“我怎么没听出来,还有你们都知道怎么不告诉我呀。”
陈念恩挠着头一脸不解的样子,徐禾和房东太太相视一笑。
“谁让你一心想要个女孩子,完全没有在意医生说的话啊。”
房东太太捏了一把陈念恩的脸。
“小禾没胖,你倒胖了。”
徐禾应和着说,“就是。”
港城
“队长,你能不能歇歇,徐老师都已经走了好几个月了,你还不能放下嘛?”
严霖拽下正在练单杠的纪行,把他拖到阴凉地,让他喝水给他擦汗。
“陈念恩也走了好几个月了,你放下了?”纪行打下严霖的手,把水瓶扔了回去。
“我们两又不一样,队长,你就不能换个人喜欢嘛?”
“你能换吗?”
严霖白了一眼纪行,又被纪行瞪了回来,纪行继续说。
“我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我要和她死磕到底,我就不信她不回来。”
“队长,你不开心连带着我们都跟着受罪,这几次执行任务你都把犯罪分子给整抑郁了。”
纪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把严霖逼到墙角。
“你是不是知道她去哪了?陈念恩是不是跟你说了?”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队长,你信我。”
纪行放过了严霖,他怎么会不信,严霖从不骗他,只是自己还抱有一丝幻想。
纪行一直在宿舍住着,家也不曾回过,直到有一天徐牧到特警队找他。
那天是周六,徐牧买了徐禾最爱吃的草莓蛋糕去找她,到了以后敲了半天的门根本没人来开,徐牧心想,自己的姐姐应该有事情出门了,自己就从牛奶箱里拿出钥匙开门进去。
一开门徐牧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所有家具都被防尘布盖着,徐牧到房间里看,衣柜里的衣服也不见了很多,书房里书架上的照片都不见了,那个橘子抱枕也不见了。
徐牧慌了,连忙打电话给徐禾,可徐禾正在帮房东太太浇花,并没有听见,徐牧觉得不对劲,拎着蛋糕打了车就去特警队找纪行,他觉得纪行应该知道自己姐姐的去向。
徐牧在门口等了好几分钟,纪行和严霖才出来。
“小牧,怎么了,你怎么来这里了?”
纪行还买了一瓶水给徐牧。
“我姐姐不见了,家里的家具都被盖上了防尘布。”
“什么?怎么会不见了?”
纪行急了,可这时徐牧的手机却响了,来电显示是姐姐,徐牧连忙接了起来
“姐姐,你去哪了?我去家里,为什么你不见了?学校你也不去,絮哥也不知道你去哪了,姐,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你……”
徐牧还要继续说,徐禾不想再被唠叨,连忙打断。
“我只是和你念恩姐出去旅游了,换换环境,换换心情,怕你担心才没跟你说的嘛,别说了别说了,都没成年就跟个老大爷一样,以后你可怎么办呀。”
徐牧嘱咐徐禾在外面要注意身体,别累着,别饿着,别热着,别冻着。
真像个老大爷,徐禾心想。
徐禾让他放心,徐牧再三叮嘱才挂了电话。
也就是这个电话,纪行和严霖才知道他们喜欢的女人早就离开港城了。
严霖总是给陈念恩打电话,可陈念恩却一次都没说。
纪行没有再多说,只是问徐牧。
“她过得好吗?”
“听姐姐的意思,应该过得挺好的。”
“那就好。”
严霖注意到徐牧手里还提这个东西。
“你这提着的是什么?”
徐牧把手里提着的蛋糕举起来一看,跑过来的时候动作太大,蛋糕已经晃烂了。
“我姐最爱的草莓蛋糕,都成这样了,我把它扔了吧。”
“别啊,多浪费,你看,这依稀还是能看出蛋糕的形状的嘛。”
严霖接过蛋糕,让徐牧回去的路上小心点。
滨海
徐禾很快就要到预产期了,陈念恩提前一周给徐禾订了待产室,房东太太和陈念恩给徐禾准备了待产包,房东先生看家。
徐禾住进了待产室,房东太太每天变着花样给徐禾做好吃的。
几天后,徐禾的羊水突然破了,开始宫缩。
徐禾被推进旁边的生产室,房东太太给房东先生打电话让他赶快过来。
房东先生赶到时,产房还一点动静没有。
陈念恩慌极了,在产房门前一遍一遍的走,房东先生扶着房东太太。
产房门开了,却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产妇大出血,需要家属签字,你们放心,我们会尽全力抢救的。”
可在场的没有一个是家属,陈念恩也慌了。
“我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我能签字吗?”
陈念恩急的抓着护士的衣角,恳求着她。
“你能负责吗?”
“我能,我能。”
陈念恩赶忙回答,房东先生房东太太也帮着说话。
护士最终还是给陈念恩签了字,护士要进去,陈念恩急忙拉住她。
“求求你,救救她,实在不行,保大人,一定要保大人。”
“家属放心,我们一定会大人孩子都尽力的,还有还是让产妇家属来一趟吧。”
陈念恩不住地说着“谢谢,会的。”
护士进产房以后,陈念恩一下子就抽了力气,突然想起护士说的话,打开手机却发现自己没有徐禾父母的电话,犹豫再三打给了徐牧。
“喂,是小牧吗?”
“念,念恩姐。”
陈念恩支支吾吾可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说了。
“小牧,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听好。”
徐牧“嗯”了一声。
“禾禾她生孩子,大出血,你要是不忙的话来一趟滨海,要不是医生一再要求,我是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的,别多问,细节等你到了再跟你说。”
徐牧怎么不会问,只是千言万语哽在喉,只有一个“好”字。
此刻的徐牧正在徐禾办公室里写作业,陈念恩的电话吓得他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最后还是接了。
徐牧从办公室里出来,正好撞到沈絮,沈絮拉住了他。
“怎么了这是?急急忙忙的?”
“絮哥,你帮我请个假吧,我姐姐生孩子大出血,我得去趟滨海。”
信息量太大了,沈絮来不及反应,给徐牧的班主任打电话请假,给主任打电话给自己请假,又订了最早的票。
徐牧想自己去,可沈絮说不放心他,一定要跟着去,哪里是不放心徐牧,他明明是放不下徐禾。
去滨海的路上,两个人都坐立难安,三个小时的车程,他们却觉得过了三年。
沈絮想问,可他看徐牧也是一脸茫然,估计是把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了。
陈念恩把医院地址发给了徐牧,一下高铁,两个人就匆匆忙忙打车去了医院。
电梯一层一层的上升,两个人的心跳也越跳越快,到产房门口的时候,陈念恩正跪着面对着墙祈祷着,房东先生扶着房东太太,嘴里念叨着“保佑,保佑……”
“念恩姐?我姐怎么样了!”
陈念恩转过头,嘴唇已经没了血色。
“禾禾顺产生不下来,做了剖腹产却大出血,一直在抢救,再等等,再等等……”
陈念恩不再理会徐牧,继续面对着墙祈祷上天眷顾,不要早早地带走她最重要的人。
陈念恩从不信神,每次和徐禾去寺庙求平安,自己都是在外面站着的,可这次她后悔了,她后悔之前没有和徐禾一起求神拜佛,怕是已经得罪了满天的神明,才让徐禾遭这份罪。
只祈求上天不要怪罪她,要是有什么惩罚尽管冲着自己,别让徐禾遭罪,若是徐禾挺过了这一次,以后一定诚心拜佛,虔心求神,每年给香火钱,供奉满天神明,只求保佑徐禾度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