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祝钥趴在桌子上补觉,她上节课撑着精神没睡,这节自习课怎么说也要补回来。好在同桌谨记下课前五分钟把她叫醒的请求,掐着点推醒她,“祝钥,要下课了。”

    祝钥板着脸慢吞吞坐直,一会才冲对方笑了一下,“谢谢。”

    然后又开始进入神游。

    他们这个国际班吵嚷嚷的,快下课的时候更是吵的像榨油的锅。这个班的学生大多都是买进来的,每学期比普通学生要多收三倍学费。

    “祝钥——你知道吗?”

    女生笑嘻嘻把脸凑过来,假睫毛差点要戳到她的眼睛。

    祝钥往后躲,她刚醒脑子还不太能转过来,没理解女生笑容下浓浓看好戏的意味。

    “怎么啦。”她问。

    “今天6班有Omega突然进行二次分化,把班上一个男生刺激发《情》了噢。”陈静仪摸了摸刚在上课做好的美甲,笑容揶揄,“而且你绝对没想到那个男Alpha是谁……好吧,我知道你刚刚睡醒,那我告诉你——宁想,你没想到吧?”

    祝钥脑子里的链条紧急动了两下,“……他不是你未婚夫吗?”

    “对呀!所以你想不到嘛,他看上去那么正经一个人,竟然是最先被信息素刺激发情的。”陈静仪晃了两下头,“他完蛋了,他把人家短暂标记了,他们宁家又要被撕下多大一块肉来?”

    “好,我们家来人了,今天肯定有好事发生。”陈静仪看着教室门口来请人的管家,“祝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热闹?”

    祝钥眨眼。

    ……

    “祝钥。”同桌犹豫地叫住她,“我,我帮你收拾作业回去,要吗?”

    祝钥回头看了他一眼,摆摆手,“谢谢。”

    祝钥把手机放下。

    陈静仪和她开玩笑:“连和我出来玩还要和家里报备?”

    祝钥没理她这句话,指了指她还在犹豫的首饰,“不是就是个紧急组的饭局吗,还要特地打扮一下?”

    “哎呀,打扮的光鲜亮丽点出口恶气。他这条配种狗不在该拎清楚的时候拎清楚,非要找个配种O在我们两家合作前期给我家找不痛快,该不会是要弘扬AO天生绝配的脑残言论吧?”

    陈静仪是个Beta,而且再分化的概率很小,但她长的很漂亮,是走出去会被误认成O的那种。

    “但是很抱歉啦,这个世界上唯一绝配的就是金钱和权利,他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和我谈爱情,我只会把他踢出饭局,不劳而获的东西只有早死和晚死的区别。”

    ……

    祝钥沾着陈静仪的光坐在上座,宁陈两家还在心照不宣地寒暄,陈静仪笑眯眯帮祝钥夹菜,  宁想沉默地坐着,嘴唇在泛白。

    祝钥看到他半隐藏在领口下的咬痕,在颈侧锁骨的位置,她用眼神示意陈静仪看。

    女生小声对着她耳边,甜蜜又恶毒,“我就说嘛,他们Alpha是天生的牲畜。”

    饭桌似乎有一瞬间的静默,当场有几个Alpha和Omega,五感敏锐。

    祝钥有点心虚,埋下头吃碗里的菜,陈静仪笑容满面抬头巡视,看有没有人敢和她对上眼。

    当然,没有。受害者可以受到最高的优待,哪怕是谩骂,宁家都不得不接受。

    祝钥觉得有点索然无味,因为接下来陈家分蛋糕的事情和她关系不大,她在也多显打扰,干脆起身尿遁离席。

    ……

    祝钥洗完手出来,慢慢跺着步子走回去,走廊里的服务员推着餐车被经理推搡了一下。

    “小裴啊,做这一行手脚能不能麻利点?客人催了几次了,不能上菜上快一点吗?”

    服务员垂着头,“抱歉。”

    如果种种流程没问题,上菜的快慢应该和厨师也有点关系吧?

    祝钥若无其事地走过去,“让一下。”

    经理尴尬地顿了顿,换上笑容:“您好,客人。请问是要回包厢吗?”

    “8402。”祝钥往岔路口一指,“往右边走是吗?”

    还是贵宾包厢。

    经理忙不迭笑道,“是的,请问需要我带路吗?”

    祝钥摇头,“谢谢,我可以自己走。请你忙去吧。”

    可能是尴尬,不过更多应该是在这里上班本来就很忙,经理步履匆匆地往左边的走廊走了。

    祝钥顺着走廊走,手机叮叮咚咚地弹出消息。

    她不胜其烦,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了静音。

    那名服务生跟在她身后,是名Alpha,身材颀长,推着餐车很快从她身边略过去。

    “啪”的一声。

    “抱歉。”男Alpha狠狠甩开她的手,站在先她半步的位置,侧头的神情几近睨着她,“请你自重。”

    昂。

    祝钥收回手,“前面有个还在发情的A,你真的要过去吗?”

    服务员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似乎有一些阴冷的,“这是我工作。”

    即便同类的信息素可能会刺激到他,可是不把菜及时送达,他的工资肯定会受影响。

    祝钥没有拦他,只是提醒一句而已,她还没有脸大到要干涉别人的程度。而且她是Beta,她影响不了A,同样A不能影响B,她又没有腺体那种玩意。

    “你,你不能这样……陈静仪。”是宁想的声音。

    “LHA是我们两家共同的心血,你们,怎么能要走宁家10%的股份?”

    接下来是陈静仪的声音,“喂,你咬小O的时候可没想到我们两家在合作。你这人还怪不要脸的,你们宁家为什么要送10%的股份出来你自己还不清楚吗?噢,害怕了?以后在宁家就只能当一只和你心爱的小甜O天天配种的牲畜了,然后生一个又一个的孩子,总有一个天赋还不错孩子出生的……”

    用词之刻毒,用词之不留情面。

    宁想可能会暴起的啊。

    “陈静仪!”

    果然,宁想像只炸毛的疯狗。

    服务员的脚步顿住,没有再动一步。

    祝钥幸灾乐祸地想,叫你注意你不注意,现在遭报复了吧?

    宁想可是一只发了情的Alpha,受到刺激了还用想吗?肯定分分钟就暴跳如雷了。虽然信息素影响不了Beta,但是影响个Alpha还是绰绰有余的。

    服务员在颤抖,表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好像站不住,把餐车的扶手捏出嘎吱的声音。

    祝钥这才感觉到不对劲来,这已经不是单纯受到刺激了吧?

    “抑,制剂……”他抖得像筛糠,咬着下唇,从口袋里摸出针筒。

    “……”祝钥等不及,从他手里夺过抑制剂就冲腺体扎下去。

    这动静大到想不注意都难,陈静仪听出了祝钥的声音,把宁想狠狠推开,走过去。

    看到站着的祝钥,晕过去的服务生。

    空气挥散不去的浓浓的白茶味,让陈静仪略感不适,“你,这是?”

    祝钥拿着抑制剂,皱着眉问:“A都是这么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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