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呓语悔恨

    无丂一路拽着尘尛跑到电竞俱乐部城之外。

    “苏毅沉这家伙,”无丂胸腔起伏不止,喘息道,“体力也太好了,太能跑了。”

    尘尛气喘吁吁,瞥一眼身后,道:“哥……他追上来了。还有几个摄影师和记者。”

    怎么办?继续跑?无丂想。

    彼时,一辆车停在无丂和尘尛跟前。车窗缓缓下降,露出戴着墨镜的神杏秋的侧脸。

    “上车!”神杏秋急切道。

    话音未落,尘尛和无丂又狂奔了几十米。他们宁愿继续忍受着撕心裂肺的高强度长跑运动,都不上车。

    神杏秋:“……”他又缓缓驶动车,跟着无丂。

    “无丂,”神杏秋扯着嗓子道,“你哥出车祸后没有死!更不是绝望到自杀!!”话罢,他的心里一阵泛酸,眼泪几乎快要夺眶而出。

    尘尛骤然停步。是无情把他救出水生火热的糟粕地方,是无情不顾一切收养的他,是因为无情他才能过遇到无丂。对于无情的死亡,尘尛同样无法释怀。他自始至终都未曾忘记无情的恩情。何况,无情的死亡突然而无迹可寻。

    “哥,上车!”尘尛喘息道。

    “不去!”无丂弯腰打横抱抱起尘尛。他不向欺凌蹂躏过自己亲哥的人屈服,对于神杏秋,他只有恨。

    尘尛没力气反抗,推不开无丂紧紧抱住他的手,语气却十分坚定,以命令口吻道:“给你三秒!不然我就在镜头前吻你!”

    无丂只好作罢,把尘尛塞进车里,自己也上了讨厌的人的车。他可不忍心尘尛临近高考,却还陷入网络舆论风波中。

    车辆行驶在夜色中,霓虹灯光叙写城市璀璨夜景。

    “无丂,好久不见。”神杏秋嘴角弧度满是藏不住的笑意,“甚是想念。”

    无丂不理睬反道:“上次你给我的资料,是我哥的尸检报告。和当初死因报告上有所不同。”

    神杏秋嗤笑,刻意避开无丂那双神似无情眼眸的直视,假装惬意道:“右手都严重骨折了,哪来的力气自刎?”

    当初,无情的尸检报告上的死亡原因——自杀。右手割破颈动脉,失血过多,造成死亡。

    尘尛意识到事有内因,直言道:“无情大哥,他的死亡有问题!”

    听到“无情”二字,神杏秋眸光旋即黯淡无光,连下一次呼吸都忘了。他没有回复尘尛的话语,只是静静地操作方向盘开车。逝去的爱人的名字,已然刻入他的骨血中。

    沉默是此刻的良药,抚平焦躁人心。

    尘尛掏出手机,打字发消息给无丂——他卖什么关子?

    无丂回复——不知道。他骚话多,此时不对我犯贱,肯定有他的道理。

    尘尛:我们之前的演戏会暴露?

    无丂:他严重脸盲!我打赌,他绝对认不出你。

    尘尛:赌什么?

    无丂:我赢了你就必须真实回答我十个问题。不能骗我。

    尘尛显然一愣,犹豫片刻,打字:行。你输了,答应我一个要求。

    无丂:可以。

    无丂看到一家酒店,立马叫神杏秋停车。不想与神杏秋多呆一秒。

    神杏秋也确实停车,只是不肯开车门。他终于鼓起勇气,在微暗的车内灯光下,通过车内后视镜直视着无丂道:“无丂,我有一个,关于你哥的秘密,告诉你。”

    “有,就直说!扭扭捏捏!”无丂怒视着他。

    神杏秋刻意用眼睛看了尘尛一眼,卖关子道:“有外人,不方便说。”他简简单单以为尘尛和无丂就是靠收养关系建立的假哥弟,自然把尘尛当外人。

    头脑灵活的尘尛,明了其意,沉静道:“开车门,我下。不打扰。”他下车前原想给无丂一个缱绻的深吻,但奈何这样做会露馅之前无丂有老婆孩子的戏份。

    滴!

    车门被打开。

    “你哥哥他……”神杏秋遽然把音量压的极低,以便吸引无丂想要听清话语,把脸颊凑到他的唇边,“他小腹上——”

    无丂听不清,果然把头凑到驾驶位旁、神杏秋脸颊侧边,侧耳听不到声音,道:“你说什么?!”

    尘尛一条腿刚触地,遽然听到脸颊被嘴唇用力一吸的声音。紧接着,耳边就响起无丂丢弃素养的怒骂声:“神杏秋,你他妈的!艹!!”他用手使劲擦着被冒犯的脸颊。

    一次又一次。

    无丂脸色铁青地打开车门,再气愤的砸上车门,拉着尘尛怒火冲天般去往酒店。

    尘尛表面保持沉默,面色依旧波澜不惊,实则心里地醋坛子已然被打翻,现在疯狂发酵中。

    酒店前台笑脸相迎,服务态度极好,正在为无丂办理入住手续。

    “哥,神杏秋他亲了你?”尘尛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醋意,直接问。他怒视着无丂。

    无丂分毫不意外尘尛的发问,只是汗颜,悻悻道:“不敢骗你,你自己猜。”话罢,他闪到尘尛跟前。

    话音刚落,尘尛果真转身就要离去。无丂提前预判到尘尛的行为,迅速抱住尘尛的腰,接着一蹲,把尘尛扛在肩上。

    “先生,您的房卡!”前台双手递来房卡,恭敬道。

    无丂接过房卡。

    尘尛才不管不顾,在无丂肩头拳打脚踢,阴阳怪气:“你干脆让他把你睡了!那样更好,我去找别人!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得到我!傻逼哥哥,你竟然让他亲你!我再也不要你的吻了!”

    无丂越听越恼火,用力打了尘尛的屁股,但还是压制怒火道:“你乖点!尘小尛。你再污言秽语你试试看!”

    尘尛一听,挨个问候了无丂的祖宗十八代,骂的老难听了。

    去到房间,尘尛被无丂扔到床上,手脚也被无丂用绳子捆住,安静的躺在床上睡着了,闹不动。

    无丂洗完澡,出了浴室,看到尘尛已然酣然入梦,内心泛滥出一股暖意。他小心翼翼解开尘尛手脚上来自卫衣帽上的绳子,再给尘尛盖好被子。

    他用手轻轻刮了刮尘尛的鼻翼,眼底浮现一抹温馨的笑意,欣赏着尘尛的让他痴迷如醉的睡颜。

    尘尛,你快长大。总是像个小孩子,爱耍脾气。你懂什么是爱吗?我也不懂。但我希望——我爱的少年永远炽烈与静默。无丂想。

    最后,他肩膀紧绷,在尘尛额头烙下深深一吻,交错彼此的鼻息。躺在自己的床上,无丂回味着方才的偷吻,看着尘尛俊美的脸庞,渐渐沉入梦乡。

    嘟嘟嘟——

    半夜,无丂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他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却又急匆匆出了出了房门。而尘尛因为五小时前的狂奔,身体疲劳,睡得很沉。

    翌日。

    微风十分凉人困意,晨曦微露,清晨七点,尘尛自然醒。他下意识想喊无丂的名字。

    “无丂!无丂!”尘尛原本还睡意朦胧,听不到昔日熟悉的回应,困意全无,立马惊坐起,急切喊叫,“哥哥!哥哥,人呢?!”他每天醒来,都期望无丂英俊潇洒的脸庞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然而,今天却没有得到回应。

    彼时,手机一震,尘尛收到来自无丂的消息——尘小尛,早餐酒店会送来给你。等我回来。我有急事,回来再告诉你。不要生气,我不敢、不会抛弃你的。

    神杏秋私人住宅隐蔽依山傍水。鸟儿的鸣叫声,清晰入耳,没有城市的喧嚣。

    “逆子!”神钰逼视着神杏秋,眉头紧锁,破口大骂道,“无情都被你害到自杀了,你怎么还敢去惹无丂。你对得起无情的在天之灵吗?”

    神杏秋眼眶湿润而饱含血丝,轻微唆了唆鼻子,怒吼道:“你也知道我对不起无情!还想让我和沐箫结婚,你简直在做梦!!”

    “所以,你告诉沐箫——”神钰的话语被神杏秋打断。

    “对!”神杏秋怒目圆睁,深吸一口气,良久,带着一股哭腔,吼道,“我告诉她,我爱的是无情,一个被我上过无数次的男人!”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神钰抖动手臂指着神杏秋,质问:“你当真执迷不悟?”

    闻言,神杏秋站在他父亲跟前,先是怔愣片刻,而后湿润的眼睛里布满了忧伤,话音了无方才的愤怒,道:“除非,你能变出一个活着的无情。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包括给你家延续香火,开枝散叶!”

    “神杏秋!!!”神钰扯着嗓子怒吼,“忤逆老子对你有什么好处?!”

    喵喵——

    一只白猫踏着优雅的猫步,缓缓走进神杏秋并围着他的脚转圈,用头蹭着神杏秋的小腿。

    神杏秋猝然嘴角微抿,不想理睬神钰。他抱起白猫,温柔抚摸白猫的头,道:“锤子,陪爸爸一会儿。”

    锤子是六年前,无情活着的时候,也是他和神杏秋热恋中,在野外捡到的一只小猫咪。

    走之前,神杏秋向他的父亲做出最后的通牒,每个吐字,都是压抑着愤怒的体现:“不要再监视、监听我了!爸!没有意义,我宁愿阉了自己,也不会碰其他人!”他毅然决然离开。

    抱着猫咪,神杏秋托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卧室。从客厅到卧室的途中,昔日和无情相爱相逼的画面一帧一帧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噗通”一声,他跪在无情温澜如风也笑容满面的遗像前。

    “无情,回来吧!回来残忍的手刃我,把我碎尸万段。心甘情愿死在你手中。”神杏秋泪如雨下。他目中无神,好似空洞地躯壳。

    按剂量服用过安眠药后,神杏秋再次陷入无尽的梦魇中。

    无情身上不着一缕,瑟缩在墙角,紧紧抱着膝盖:“我说了他没有碰过我!你要到底怎样才相信?不要再惩罚我,困住我……我没有错。”

    神杏秋梦中的模糊人影走到无情身旁,蛮横的抱起他,去向浴室。

    “我没有错,放过我,好吗?”无情眼中闪烁着乞怜地泪水,十分不自愿却还是苦笑,音量极低道,“亲爱的。”

    紧接着,浴室的急促的水声也无法掩盖无情身体某个部位仿佛被撕裂的哭喊声。

    神杏秋拔腿冲进去解救无情,却感觉自己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好不容易在现实中翻了个身,梦中的他一打开浴室门,却是另一副观景——无情蹲在地上,手中捧着一只还未睁眼的白色小奶猫,分外激动道:

    “杏秋,要不我们我们把他带回我们的家,养成宠物猫。”

    “不可以,我不喜欢小动物。”神杏秋居高临下,冷冷的直视着无情期许的眼神。

    无情站起身,自己钻到神杏秋怀里,用头磨蹭着神杏秋的心口,语气些许服软似的,道:“我喜欢。”

    神杏秋依旧板着个冷脸,眉头微皱,道:“你都三十一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你才十九岁,就这么好色!”话罢,无情气鼓鼓离开神杏秋的温柔怀抱。

    “别走……”神杏秋吃力的道出梦话。

    神杏秋忙不迭追上无情,刚碰到无情的肩膀时,所有景物却化作齑粉。

    又是另一番景象。

    “神杏秋,好久不见。”无情笑容满面道。他第一次见神杏秋也是笑得灿入夏花般绚烂。而神杏秋第一次见他,就对他有非分之想,只是未曾溢于言表。

    神杏秋眼睛上下打量无情风/骚而时尚的穿搭,内心悸动起来,喉结上下翻滚了好几次,半晌才开口回应:“嗯。三月不见。”他觉得无情的谈吐时的自信、温柔,幽默,淡雅而不失英气,总是让他挪不开眼。

    无情喝酒喝的酩酊大醉,糊里糊涂找到了神杏秋,一脸红温,那迷离的模样,不无钓人欲望的魅力,挠的神杏秋心里痒痒的。

    “你……还没结婚吗?”神杏秋莫名问道。

    无情微笑回复道:“没有啊!”

    “有喜欢的人吗?”

    “啊?”无情走路摇摇晃晃,酒精延缓了他的思考速度,身体不受控制,猛地扑在神杏秋怀里,“暂时……没有。”

    神杏秋解开一颗衣扣,燥热道:“你的房间在哪里?我送你回去。”他悄悄的用鼻尖感受了无情身上的淡香。

    “无情……别跟……他走。”神杏秋羽睫微颤,泪滴打湿枕头,再次道出梦话,“求你,别走……”

    无情被推倒在床,身体无力。他看到神杏秋在解衣脱裤和那双写满欲望的眼睛,靠仅存的意识觉得自己有难,胡言:“神杏秋,你喝多了,走开!”

    即便已是七年之前的事,神杏秋也清清楚楚记得那一夜无情边喘息,边在嘴里念叨:“疼……疼……我要去卫生间尿……床脏了……”

    “无情……我……错了……错了。”神杏秋总在呓语中流泪。

    在无情死后,这句话是神杏秋万千次的虔诚呓语,却换不来回应,那怕是责怪与辱骂。

    没有,他无法再次拥有。

    梦境反复轮回,而无情却永远困在神杏秋的梦境里。

    他痛苦,他不想醒;他思念,他无法释怀;他后悔,他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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