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
她的对面?
江柚心里不禁感叹这是什么样的巧合。
不着声色地乖乖接下名片,为事情画上句号:“好的好的。”
对方点头,再次按下下楼的电梯。
江柚看着他胸前休闲衬衣上的水印,头皮发麻地提醒他:“那个……”
陆清和低头疑惑地看她:“什么?”
江柚指了指他胸前的衣服。
“不好意思,我刚才太急了,您的衣服多少钱,我原价赔给您。”江柚看得出对方衣着穿戴价值都是不菲的,衣服脏了估计也不会想要了,索性直接赔给他。
陆清和顺着她的手低头看了看,果真看到了一片水渍,隐隐还有些白色不明物混在其中。
那是江柚涂的厚厚的防晒霜,待在脸上一天,早就和汗水充分混合了,稍微一撮就能成条。
江柚有些想扶额。
太丢脸了!
陆清和见此只能把电梯等候取消,依旧是不改面色地回她:“没事,我回去换身就好,衣服不值几个钱,不用赔。”
这是江柚目前听到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还挺新奇。
“好吧。”江柚也不再执着。
两人各自回屋换身行头。
陆清和对于她住在自己对面还有些意外,不过也没多问,只是礼貌点头就开门进了屋。
江柚难受得进了门就赶紧把鞋子踢飞,跑去了淋浴间。
等终于清清爽爽地出了浴室,她这才有闲情心去看有没有什么通知。
群里除了挂着的那条通知外,辅导员没再发其他消息了。
江柚有些困顿地打了个哈欠,撑着困意先去冰箱拿了点国内不常见的稀有水果,这些都是她闲暇之余在楼下超市精心挑选的,外观漂亮,价格也很漂亮。
她从中挑出最好看的一半,装进干净袋子,想了想又拿了张便利贴注明了一下,本来想往里面再塞点现金,想了想还是算了。
就这样拿去送陆清和一点,算是当做赔礼了。
这层楼有四户,她又和他对门,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里关系还是尽量维系一下吧,不求熟络,见面别尴尬就好。
按了两次门铃都没人应,估计是已经出门了。
江柚只好把东西挂在把手上,接连不断地打着哈欠回去睡舒服觉了。
*
“小妹妹,快过来吧,哥哥们陪你玩儿,带你去探索一件很有趣的事儿。”
“别挣扎了,你这点力气怎么够我们折腾,还是乖乖的,说不定会温柔点。”
“滚!滚!滚滚滚!!”
“不要碰她!”
“我也想探索那个游戏!”
“……”
叮铃叮铃。
叮铃叮铃。
朦胧中,江柚隐约听见了两声门铃,她这一觉睡得不是很安稳,只需要一点动静就能把她从梦魇中拉出来。
尽管这会她也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些什么可怕的噩梦。
忍着热得发干的喉咙痛,她穿上拖鞋先去开了门。
还好门口的人没因为她的啰嗦立马走人。
是陆清和。
此时他换下来严肃的工作服装,换成了一身休闲装的运动装,锐气也被遮下两分。
江柚迷糊地问对方:“您好,陆先生,怎么了吗?”
陆清和看她一脸通红的样子,一下就猜到这是发烧症状,舒缓的眉头又微微皱起,对江柚说了声“稍等”,然后提着东西又回了他自己的屋里。
江柚这会儿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听到他说“稍等”,就真的没关门。
但她的喉咙干得实在太难受了,这会儿急需饮水,于是把门留了个缝没锁,转身去给自己倒水喝。
两杯下肚这才好受了点。
她难受得窝在沙发上,昏沉的脑袋向下隔半分钟就点一下,但还是努力地睁着双眼,企图让自己保持醒着的状态。因为潜意识里有个意念让她等会儿。
陆清和一进门就看到沙发上正在和困意作斗争的江柚,不由小声叹气。
“你还好吗?”
江柚听到声音猛然抬头望着他,刚刚的事儿已经被抛到脑后去了,不解地看着他:“陆先生?您怎么在这儿?”
听见她的问话,陆清和有些头疼,尽管知道对方可能听不进去,还是和她简单解释了一下:“我刚才来敲门给你送外伤消淤药,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发烧了,就回去拿了点退烧药,见你的门没锁,敲门也没人回应,出于紧急情况的最佳选择,我推门冒然进来了,抱歉。”
江柚努力让自己认真听他说话,在不大灵敏的脑中消化了一会儿,也理解了大概意思,她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陆清和不解地望着她。
“谢谢你啊,陆先生,您真是个大好人!”说完竖起大拇指,一晃晃地对着他,“不用抱歉哈,没啥事儿,我相信您的为人。”
“……”陆清和看她这副样子,有些一言难尽。
好人做到底,他在房间里随意搜寻了一下,很容易地找到了饮水机。
放下袋子里的药,走过去打开烧水开关。
再返回来,一言不发地把退烧药拿了一份出来。
等水烧好了给她冲好又送到了嘴边。
江柚视线全程老实巴交地跟着他转来转去,没有皱眉或是疑惑,好似纯属发呆时的下意识行为。
“先把退烧药喝了。”陆清和把充好的药剂递到江柚嘴边,语气中他自己都没发现软了许多,像是哄小孩儿吃饭的大人一样。
“哦哦。”江柚有些呆呆地应了两声,乖乖启唇咬住杯沿。
陆清和顺着她的姿势把药喂给了她。
很是顺利,比小孩好哄得多。
“退烧药吃了,应该两三个小时后就会开始排汗,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今晚如果还是不舒服的话可以发给我,或者直接来敲门。”陆清和仔细地跟她交代事情,不管她听不听得进去,自己都不适合再待在她的房间里。
交代完应对发烧的事,又和她说手上淤青的事儿:“这是消淤用的,你的手背有些青紫了,最好还是擦药处理一下。”
江柚依旧是点头点头点头。
这让他顿时语塞,知道对方听见了,但是听进心里没,就不得而知了。
拢眉想了想,还是放弃指望一个烧糊涂了的人能有自理能力。
从一次性棉签袋里拿出棉签,再打开消淤药,蘸取一点:“抱歉,冒犯了。”
说完垂下眼睫,专心地盯着江柚手腕手背处的淤青,将棉签伸了过去,尽量轻柔地将药铺在显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