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错了我错了,川哥求你放了我这一次就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张钱被几个体型高大的男人掣肘压在桌板上,脸上的肉贴着桌面变了形眼神里满是惊惧,他声泪俱下的祈求眼前的男人。
“川哥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那个叫川哥的男人轻嗤了声,笑得痞味不含半点情绪的点了根烟叼在嘴巴里含着,眼睛微眯着一丝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你看我是会给机会的人?真当我这是慈善机构这么好说话?”
谁不知道他魏延川是东道街一条发了疯的野狗,东街地下城的赌场全归他管原因无他这人不怕死办事也是出了名的阴狠毒辣,在他面前不讲情面凡是犯了事不服从的人没有几个人能在他手中全身而退的。
思及此,张钱像是意识到什么突然发狂似的扭动自己肥胖笨重的身体妄图挣扎出来。
“杀人了杀人了——”张钱又是惊叫又是像蛆一样扭动,几个大男人差点就压制不住他。
“川哥怎么办?”孙兆是上头派给魏延川的人所以他做的一切都要事先过问一下。
魏延川干净的指尖间夹着一根猩红的烟有条不紊的抽了一口慢慢俯首在张钱脸上吐出一口轻烟,张钱怕死了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祈尾摇怜的眼神盯着魏延川企图能从他眼神中看出一丝松口的可能性。
没有没有一点可能性都没有——魏延川他就是个疯子神经病!张钱惨笑了几声他觉得自己要死了于是破罐子破摔,他绝望的大喊: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
“砰砰砰”的几声巨响。
张钱的脑袋上被砸出了一个可怖的血窟窿出来,魏延川面无表情的抓住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咂在桌面“啪啪”几下木桌裂开,他发了狠的将张钱又紧紧摁在地上反复摩擦,看到血流一地他骨子里的暴力因子兴奋,激动,欣喜若狂眼眶红的几欲滴出血来,他勾着唇大掌拍着人的后脑勺说出的每一个字如地域来的修罗让人浑身颤栗。
“还喊吗?”
张钱被打的气息奄奄的趴在地上,说句话都费劲,见识到魏延川的手段后他不敢直接反抗只能认命乖顺的回答。
“不、不敢了。”
张钱伤的主要是脸所以他动动嘴就会牵动脸上的肌肉疼的他牙床打颤抽触,整个人狼狈不堪的趴着像条被驯化的狗。
“说什么?”魏延川后退几步眼皮散漫掀起。
张钱闭了闭眼他想活就必须求着魏延川哄着魏延川于是他咬牙的说出,“川哥我再也不会出老千也不会再拖欠钱了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魏延川靠在后面的麻将桌手中的银制打火机开开合合,说起话来漫不经心的,“你之前要是乖乖的也不至于遭这份罪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是,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川哥我只是被鬼迷了心窍一时糊涂……”
“鬼迷心窍?一时糊涂?”魏延川捡起几个字放在嘴里品味,越品越想笑,他混不吝的轻扯着嘴角,“来这里的谁不是鬼迷心窍一时糊涂啊——”他故意拖长了尾音颇有中不怒自威的气势。
张钱的随着魏延川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心境潮起潮落大开大合,燃起的一点希望又被嚼碎了踩在地上。
魏延川屈膝在张钱面前蹲下狭长的眼睛对上他不加掩饰的恐惧,悠悠的说:“你说是不是?”
“是——”张钱泄了气的闭了闭眼睛。
“你坏了规矩就得按规矩办事,没事例外。”魏延川淡淡陈述。
规矩办事?听着真是讽刺,如果断手断脚还想让他乖乖听话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张钱深知自己打不过也逃不掉就算跑了被他们逮到也得掉半条命,他不挣扎了认命的说:
“明白。”
魏延川扯着嘴皮子羞辱性的拍了拍他的脸,“真乖。”他站起来转身交代孙兆,“记住他借多少钱就还多少钱一分都不能少,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川哥。”
孙兆也不是第一次见魏延川这样但每次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他打人的狠劲,说话的方式换做任何人都会对他言听计从不敢懈怠半分,不然后果会死的很惨,这也是上头选他的原因之一。
他够野够狂宛如桀骜不驯的孤狼随时随地可以将猎物轻易驯服。
失去了奚落人的兴趣,魏延川插着裤兜也不管后面的男人的下场转身往回走,每一步都能听到后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听着听着蓦然笑了。
他从15岁就加入了这个地下赌场听多了这种声音也见惯了这种血腥暴力的场面初时他还会有害怕惊恐的情绪到后来只剩下麻木不仁手段,这又能怪得了谁呢?一个人的贪欲引起的罪过只能自己来赎,他不是圣人自己生活都是一地鸡毛没脸没资格去管闲事。
就这样吧!就这样让他在烂泥里面腐烂吧!
魏延川每次处理完都会回去洗个澡洗掉自己一身血腥肮脏的味道仿佛只有这么做才能证明他还是个可以活在阳光下的人。
阳光。
他哼笑一声。
他配吗?
梦想前途在他眼里全TM的都是放屁,淤泥沼泽中的人能活着就不错了何谈梦想。
他像往常一样独自走在空旷无人的老巷子里,老旧的居民楼距离市中心隔了很远,人烟稀少的看不出一点人气,出没的人通常都是些亡命之徒,混混,正经人家也有不过他们都是被这个社会淘汰的人很难适应这个残酷的社会。
天已经暗下来了,乌泱泱的一片,电线密密麻麻的交错像一张网子困住了这里的人警示着不妄想从这里逃出去的想法。
坑坑洼洼的水泥路上寂寥的渗人,妖异的风从深巷子里哗啦哗啦的吹来,泛着黄的墙脱了一层墙灰还是黄的有的墙上还印上了彩色的广告七八年代的有些年头了,周围都是垃圾腐烂的味道,刺鼻的偏偏他却没有半点感觉可能习惯了。
因为他也是这堆垃圾里的一员。
魏延川将卫衣帽子戴在头上敛住脸上的神情留下一个瘦劲冷漠的背影。
深幽空寂的小巷里。
“救命啊——有谁救救我……”
“小美人往哪里跑?”
小姑娘从黄毛的咸猪手里逃出来又被扒拉了回去,黄毛的力气很大随便一用力女孩雪白的肌肤就会出现刺目的红印。
“放过我求你了。”女孩哭的泪眼婆娑我见犹怜,黄毛见了心痒痒的想要将她摧毁践踏。
“哈哈哈……你喊啊越喊我越兴奋哈哈哈……”黄毛放声大笑,这里就算不隐蔽他也能将人在这里办了,只因人性冷淡人情世故而已谁也不想多管闲事到头来惹的一身臊没事找事。
黄毛猥琐的舔嘴唇看到那张樱桃小嘴就想咬上去。
“救我!”女孩眼尖的看到巷口有一个带着卫衣帽子的男生,男生看上去年纪不大五官硬朗却有种说不出的狠劲,浑身散发着戾气,让人不寒而栗望而生畏。
黄毛也看到了他惊诧了一瞬,男生的眼神实在是冷,冷的像是在看一个死物,黄毛莫名被看的发颤,他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大喊:
“看什么看?没见过情侣培养感情?”
他说的直白,粗鲁,女孩趁他愣神之际一口咬上他的手臂,男人吃痛松开怒骂句:
“MD,贱人!”
“救救我!”女孩拼了命的跑向男生仿佛抓住最后一个救命稻草一样。
她把他当成救赎了?
男生轻扯了扯嘴角有点嘲弄讽刺,他淡漠的看着跑向自己的女孩,她很瘦小跟个没发育完全的小豆芽一样,五官清秀眉宇间带着一丝娇憨,皮肤白皙透亮轻轻一碰就会碎掉,她赤着足左脚上带着一个银圈整个人像只即将破碎的洋娃娃,可不就是个破碎的洋娃娃么?凡是踏进这里的人最后都变成什么?玩物?
呵。
关他什么事?
魏延川打量了会,转身就要离开,可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捕捉到小豆芽那双干净的眼眸冷了下来。
宋织月看到魏延川转身的瞬间她的心凉了半截,她讥讽的扯了扯嘴角拧紧拳头眸中隐忍着最后一丝倔强不想让眼泪掉下来,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就是眼泪。
她好不容易从那个地方逃出来这个人渣休想毁了她的自由,休想休想!
宋织月慢慢停下脚步,白玉般的双足沾满泥土有的地方还被玻璃渣划破出了血,她嘶了声低头看着雪白的玉足沾满了鲜血和泥土,她自嘲一笑抬起头来。
“小美人我看你往哪里跑,哈哈哈……”黄毛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
宋织月看在眼里胃里一阵翻腾,她已经好久没吃饭了现在胃里只剩下酸水,瘦弱的小身板随时能被风吹走,她轻喘着气慢慢往后退右手负于后背藏着一个银色的东西。
黄毛诱哄她试图分散她注意力,“宝贝别挣扎乖乖从了我,我会对你好的。”
宋织月警惕的步步退,一直退到了死角她被黄毛逼的退无可退,恶心的臭气喷洒在她病态的脸上,她皱着偏过头不想见到他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
夜黑风高,小巷子里寂静的可怕。
黄毛张着满口黄牙,臭气飘过来,宋织月忍着屈辱倔强的咬着唇晶莹的泪珠轻轻划过脸庞。
好恶心好恶心。
宋织月握着后背的东西像是要掐进肉里,她有气无力的说:“求你放过我。”
黄毛迷恋的口吻,“放过你?谁来放过我?你没看到它已经等不及了?”
宋织月清楚的看到那里的变化,她无力的靠在墙上苦笑了几声,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仿佛在为什么做准备,等男人要触碰到她时,宋织月睁开眼睛伸出右手挥向男人,突然从暗处冲出一个黑色的身影扑倒在黄毛身上,两个人扭打在一起,黄毛被完全压制在下面承受着那人重重的拳头,那人拳拳到肉打到男人的脸上,很快黄毛就晕死了过去。
最后那人在黄毛身上重重的踩上几脚,痛的黄毛闭着眼闷哼几声。
“呸——只会乱发情的畜生!”
魏延川不忘朝黄毛脸上吐了口唾沫星子,话刚落,衣角有股柔柔的力量拉扯着他,魏延川斜眼一看,是那棵小豆芽,只听到她娇滴滴的说: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
魏延川挑了挑眉,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眼下的小豆芽几眼,要是没看错的话,刚刚小豆芽是打算自己动手了,怎的狡猾的小狐狸又变成了一只乖乖小白兔?
装乖?魏延川饶有趣味的挑了挑眉,倒是和她乖巧的外形挺符合的只是那颗七窍玲珑的心,他不敢苟同。
“路过。”他随意的说。
他本无意招惹这种女生原因无他,嫌麻烦也不想被缠着,烦。
魏延川不再逗留转身就走。
“等等!”宋织月出声喊住他。
魏延川还真的停了下来没说话等待她的下文。
女孩似乎犹豫了许久才开口,“你可以收留我一段时间吗?”又怕他误会就解释,“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白吃的我现在需要个住的地方希望你能收留我一段时间。”女孩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夜间的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隐隐将男生好听的声音吹进宋织月的耳中。
他嗤声,“我也不是好人,要是不想在遇到这种事的话就尽早滚出这里,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宋织月闻言拧眉,见他要走就赤着足忍着疼偷偷跟上他,一路上,她都小心翼翼的跟着魏延川殊不知魏延川早就发现了只是懒得揭穿罢了,他走到巷子岔路口轻扯了扯嘴角故意绕路,等宋织月跟上的时候人已经消失在阴暗的小巷子里。
“人呢?”
她冲出来四处张望。
“你还打算跟我多久?”
男声从后面幽幽响起听起来极其不耐烦。
宋织月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魏延川被她看的没脾气,这丫头不怕他,魏延川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这种人,遇到那种事不哭不闹还能泰然自若的她是第一人。
“滚,我不打女的。”
见他不答应,宋织月咬咬唇,声音里带着哭腔。
“求你!帮帮我。”
魏延川插着兜淡漠的看着她扯出痞气的笑,“妹妹我帮你可你拿什么交换?”
不等她回答,魏延川恶趣味的补上一句,“床/上功夫如何?”
见女孩瞪着大大清澈的眼睛,魏延川起了坏心思成心想逗逗她。
“怎么不愿意啊——如果你能比得上隔壁青青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女孩紧紧咬着下唇,手捏住被撕碎的裙摆,女生本能的羞耻感让她开不了口。
许久,宋织月像下定决心般抬起头看着他。
“我……我……我愿……”
“行了。”
魏延川冷漠制止,他脸色寒如冰霜,“以后不要轻易答应别人这种事,我不会收留你的不要再跟着我不然对你不客气。”
这次魏延川直接走了也不管后面的女孩的反应。
魏延川住的是筒子楼,房子已经很老了满满的年代感,楼梯间的栏杆起着厚厚的锈摇摇欲坠的一碰就会掉,蜘蛛网到处都有,他住二楼很快就到了自家门口,开门进屋一气呵成,他进屋里一股烂菜叶子的嗖味夹杂着浓浓的酒味传了出来,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拿着衣服进浴室洗了个澡。
洗澡间里,已经有着成年男性身体的魏延川,浑身散发着雄性荷尔蒙,温热的水流划过他的肌肤,肩宽腰窄,瘦劲有力的大长腿,他拥有着完美的好身材,脸也是属于那种具有攻击性的,五官凌厉不说话时有股莫名的狠劲在,笑起来又痞又邪,好皮囊好身材他都有,也有很多女的向他示过好,各自类型都有但他都没有感觉偏偏他居然对那小豆芽起了点心思尤其是小豆芽红着眼看他的眼神,魏延川有病似的想把她弄哭。
这种感觉真是烦躁,他不喜欢被人拿捏尤其还是一个没发育完全的小豆芽。
魏延川扯过浴巾围在瘦劲的腰上出了浴室门碎发湿哒哒的还滴着水,走到客厅里踢了踢脚下的酒瓶子,他家乱脏他也懒得收拾反正就是个睡觉的地方上床被子一盖也就过去了。
他躺在破了洞的沙发上赤着膀子拿着遥控调台,调到《晚间新闻》,他甩手将遥控器丢到沙发上用毛巾擦着湿发。
【一伙不法分子正在逃逸有人发现他们最近出现在东道街……】
魏延川没听完就开了门往外面看,彼时外面天已经黑了,小豆芽今晚在哪里过夜?他魏延川居然生出了同理心,担心一个狡猾的小丫头片子。
“阿川你这是在看什么?”说话的女人叫燕子在东道街出了名的玩得花。
燕子看到魏延川就围了条浴巾好身材一览无余这比她睡过的所有男人都要好,她垂涎的舔嘴唇血红色的指甲盖伸向魏延川。
魏延川一把握紧她的手厌恶的推了她。
“老子对你提不起兴趣。”
燕子也不气馁她撩了撩卷发,身上的红色吊带要掉不掉的虚挂着似有若无的招惹,她媚眼如丝的勾勾唇。
“川子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兴趣呢?”
燕子想往男人身上靠,一靠近人就被魏延川死死的掐住了脖子。
“我说了离我远点!”魏延川浑身带着戾气动起手来半点不留情。
那个叫燕子的女人脸憋着红求饶,“我……我不敢了。”
“滚!”
魏延川将她甩在重重地上无意瞥见正在窥探的宋织月。
“还不进来?”
他冷冷的命令。
宋织月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轻缓的从女人身上跨过去跟着魏延川进了屋里。
“你说了不打女人的。”
这一进屋就听到女孩黏腻带着质问的嗓音。
他好笑的回过身将少女摁在门上带着威胁,烫人的气息吐到她脸上。
“我还说过要睡/你。”最后那个字被他含在嘴里带着缱绻的口吻在她耳边轻语,“那我是不是也要履行?”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宋织月推开他不小心碰到他坚硬的胸膛,她羞赧的低着头抠着手指说:“谢谢你收留我,只不过我现在没钱不能报答你等以后我有钱了一定还你,我发誓。”
女孩竖起三根指头发誓样子莫名滑稽。
魏延川脸色稍霁,眼尾一勾,“不用以后你只要陪我……”
“不行不行,我还小不可以做这种事情。”宋织月读懂他的意思摇头晃脑的拒绝。
“怎么?刚刚不是还想……”魏延川看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嗤笑,“谁要你那二两肉,就你这样白搭老子都不要少往自个脸上贴金。”
宋织月看着他眨了眨眼明显不太信。
魏延川被气笑的顶了顶腮帮子被这丫头搞的好想抽烟。
“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时间一到立马滚蛋,在这期间,家的卫生给我搞了还有一日三餐能搞定吧?”
宋织月木木的点头。
魏延川看了她半响真想不明白他怎么鬼使神差的把这玩意儿捡回来了,算了两个月时间而已,两个月一到就各就其位。
他从自己衣柜里随便翻出一套以前穿的衣服扔到宋织月头上,宋织月抱着衣服拘谨的说了句谢。
魏延川顿住抬起头问:“喂,叫什么名?”
“织月,我叫织月。”宋织月心虚的说。
“知月?”魏延川轻念了一声,“哪几个字?”
宋织月老实回答,“织女的织,月亮的月。”
“这个织月。”魏延川痞笑了声,“魏延川,蔓延的延,山川的川。”
宋织月颔首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小豆芽还挺警惕的,魏延川没管她,宋织月进了浴室洗澡,魏延川就在厨房做了个饭,今天在外面忙了一天一口热乎的没吃现在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他很熟练的打了几个荷包蛋,荷包蛋煎的金黄金黄的冒着油滋滋的声音,闻起来超香,他把荷包蛋和火腿放进碗里最后撒上葱花,两碗充满食欲的面新鲜出炉。
宋织月从浴室出来就听到魏延川喊她。
“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