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地点虚构,人物虚构。
注:Gottardo(戈拉多)
注:Blago(伯拉戈)
注:Brother(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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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摆动着你的节奏,从青涩到晚暮,丝浪掀起单调的头颅,你在的海另一头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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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侥幸跨过长野,看来,现却行不过这片海。”
“Brother.”我轻唤。
他的西服衣袂又破了。
“Gottardo.”他揉了揉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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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醉雨,人影同塔。
我依着塔栏眺望苍域,笑眯眯的侧过头望他。
“How much longer until we reach the end of the world?”(我们还有多久才能行驶到世界的尽头)
他拧紧了单调的领带,目光飘向古拙刚腹的海。
你呼唤我:“Gottardo.”
“After returning to the shore, I will go to ……serve.”(回到岸上后,我要去服役)
我捏紧了袖里藏着的枪,对上他灿若蓝钻的眼,挤出了一抹笑。
海风散溢着腐朽的气息。
只有我二人于这片沧蓝幻域中伶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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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花开。
独属陟遐之人的离别。
海鸥振翅,刮走了夏日的凉风,为大地剩下一片燥热,暑气熏蒸,我将胳膊晾在衣衫的外面。他穿着西服,袖口嵌上了整洁的银丝,朝我挥手告别。
“Gottardo!”
他呼唤我。
我踯躅于斐拉科市外的巷口,望着船只驶回沃野,摘下了礼帽。
“Brother……Blago…”
唇角带上了血渍,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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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总喜欢隔着玻璃射下,喷了黑漆的火车发出长久的呜咽声,车轮和铁轨的碰撞摩擦,曳着煤烟重重叹气。火箱与风缸机械的运作。
坐在车厢里,拘谨的揣着怀表,心中是缱绻的思念。笨重的车身挪动,黑瓦红砖划过视野,消失在记忆的深处。
我咧开嘴笑。
再见了,斐拉科。
我压住了帽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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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云病态的扭曲,削过科维德市的上空。雾霾萦绕住砌着灰砖的高塔,裹挟着一座座斑驳的墓碑。
黑马甲与衬衫显得宽大了,黑色呢制大衣正好能罩在上面,这样的穿搭基本能抵御住冬风的捅刺,但寒流依旧穿越过鬓角,切割着面庞。
我的怀中拢着从花店买来的玫瑰,鲜艳脆弱的花瓣被罩在长袍下,目光也不由自主变得深邃。
“Blago…”
脚步缓缓滞留,目光落在墓碑的正面,天使簇拥着十字架。
“Brother……”
手指摩挲过古石上刀刻下的字母:Blago Nkoher,Drifting on the sea for a lifetime..(伯拉戈·恩科赫尔,一生在海上飘泊)
再见了,哥哥。
嘴角牵起一抹笑意。
我摘下了礼帽,献上玫瑰。
“Like the sea welcoming all the fools in the world, I… love you……”(像大海欢迎世间所有的愚民般,我爱你)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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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僵直。颤抖。身形抖成筛。
出海,Drifting on the sea for a life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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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海上呈现出病态的雨露。
狂风冲刷过灯塔,带走沾血的头颅。
无首的尸身浸泡在海里,皮肤松弛而肿胀,五指紧捏着浸水的韦伯利Mk 6,随着细浪拍向孤舟。
滂沱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