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他们打你哪儿了?”何言固把他的椅子拖到自己跟前,靠自己近一点,不让他跟那俩兄弟靠太近,他目光逡巡着,恨不得把他的衣服撩起来找个遍。

    俩兄弟纷纷摸了摸鼻尖,目不斜视的开了把游戏。

    “没事了,不重,早就消了”,李棘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低声安慰道。

    何言固见他指着肚子那处,立马想要伸手将他衣服撩起来,被李棘急忙拦住了。

    他低呼一声,“你干嘛!”

    “我看看怎么了,都是大男人还怕看啊?”何言固漫不经心道。

    看着李棘坚决不松手的样子,何言固无奈道:“真的好了?没骗我?”

    李棘想说好了,但是他还没说话,旁边卢宏律倒是先说上了,不过是帮着何言固说话的。

    “李哥,你就让何兄看看吧,毕竟......”他顿了顿,犹豫道:“我当时下手好像还挺重的”。

    说完他又赶紧把头转过去,免得看见何言固那双快要杀人的眼神。

    不是,哪有把自己往火坑里送的啊,李棘不敢置信的想。

    何言固先是恶狠狠的看了眼那两个人,两人无故身子一抖,玩游戏的手快压不住枪了,战战兢兢的操作着。

    何言固拉着李棘的手,游戏也不打了,拉着李棘就走。

    李棘一边走一边道:“其实真的没事,真的”。

    何言固不理他,还是带着他往网吧后面走去。

    网吧后面是个被拆了一半的废旧空房,根本不会有人在这。

    李棘喊了好几声何言固,但是没有得到一句的回答,他有些恼了,一下子甩开了何言固的手。

    何言固手中空了,这才回过头。

    两人无声对峙着,好像谁先说话谁就输了似的。

    临近十二点,阳光直射头顶,两人额头都冒出了点细汗。

    实在受不了了,李棘噗呲一声轻笑出来,他走上前离得何言固更近一些,何言固也不是刚才面无表情的样子了,现在则是一脸哀怨的看着他。

    他委屈道:“是不是今天要是没遇到那两个人,你就不会把自己被打的事情告诉我?”

    李棘背靠在墙上,看了他几秒,淡声道:“何言固,我们才认识几天,我就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是吗?”

    何言固一下子呆住了,他直直的看向李棘,张了张口,但是没说得出话来。

    又听李棘道:“况且,你不是也有事情没告诉我对吗?比如你背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李棘向他伸出手,温声哄道:“如果你愿意说,就跟我走好吗?只说给我听”。

    “当然,不说也没事,我们回去吧,有点热”。

    何言固选择了前者,他被李棘带着去到了那个拆了一半的房子里。

    房子里不算干净,到处都是灰尘,但是能挡住太阳,还有些穿堂风吹着也不算太闷。

    李棘在角落找到了块还算干净的木板垫在地上,刚好够两个人坐,他拍拍自己身边,示意何言固过来坐下。

    突然让他说,他确实无从下口了,何言固斟酌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有一个小孩,他爸爸工作在外工作很忙,忙到直接忽视了他的家庭。因此孩子的母亲整天在家里疑神疑鬼的,生怕哪天丈夫出轨不要自己了,她开始用那个小孩威胁丈夫,尽量多让他回来几次,所以小孩每次挨打或者生病后都会神奇的见到父亲,他也很开心。

    但是没过几年,小孩的父亲识破了这一切,小孩生的病受的伤都是人为的,他将小孩送到国外去,自己也不回去了,在这之后,小孩的母亲就好像疯了,后来她得了抑郁症自杀了。

    “那个小孩是你,对吗”。

    何言固点头,“我挺恨她的,因为一个男人把自己和自己的孩子作贱成这样,但是我更恨那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照顾不好,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所以那天的黑衣人是你爸派来的?为什么要打你?”李棘皱着眉,实在是想不到一个父亲会对自己的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对,自从他再婚之后我就离开了,来到这里,他跟现在的女人也有一个孩子,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偏要让我去继承他的破公司,也许是知道自己愧对我妈,所以借此来弥补我来减轻他的罪孽”。

    何言固从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苦笑,“他想让我回去跟着他学习管理公司,我不肯......”

    他顿了顿,“有个词,叫屈打成招,用来再合适不过了”。

    李棘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毛,何言固也转头看他。

    心疼的目光落进他的眼底,发现里面毫无波澜,平静的犹如一滩死水。

    “那我以后保护你”。

    何言固转过头去,侧了侧身子将头歪在李棘的肩膀上,“好”。

    他闭上了眼,仿佛快睡着了一样。

    李棘手从他背后伸过去,轻轻搭在他的脖子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着他的下巴周围。

    何言固轻笑出声,打趣道:“当我是小狗呢?”

    “唔......是啊,我养的”,李棘说完不住的发出笑声。

    何言固直起身,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了直接把李棘扑倒在地,他的手垫在李棘的后脑勺,不让他头发上沾到灰尘。

    他低下头将毛茸茸的头毛在李棘颈窝蹭了蹭,直教李棘发笑,他推着何言固的头笑道:“好了好了,真是小狗吗”。

    何言固这才抬起头来,这一看可不得了了。

    只见李棘面上粉红一片,连耳尖也是粉的,嘴边带着灿烂的笑意。

    他看的入了迷了,连呼吸都忘了。

    他捞着李棘的后颈,将人拉了坐起身来,自己也乖乖坐到一边去不再闹他。

    李棘拍着身上的灰尘,身后的他拍不到,于是转过身去背对着何言固,让他帮忙拍一下。

    何言固轻轻地帮他拍着后背的灰,喃喃道:“你还没给我看你伤怎么样了呢”。

    李棘嘴边笑意未散,答应道:“等你拍完,谁让你闹我的,嗯?”

    何言固听了依然慢条斯理的仔细将他后背的灰尽数拍去,随后一把掰住他的肩膀将人掰正。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他问。

    李棘挑了挑眉,伸手将衣服下摆撩起。

    他生的白,何言固一下子就看到了他腹部还未消散的淤青。

    “这就是你说的已经好了?”何言固有些生气,他伸手用指腹按了按,轻声问道,“疼吗?”

    “不疼”。

    何言固把他的衣服拉下来,愤愤的说:“那小子竟然下这么重的手,看我不去收拾他”。

    他说着就要撸起袖子向外面走去,被李棘拉住了手,他笑道:“好了,知道你不会去找他的,坐下吧”。

    何言固顺势坐下,嘴硬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去找他,我等会儿就去”。

    李棘看着他笑,向外面抬了抬下巴,意思大概是那你现在去吧,我不拦你。

    “那我去了啊?我真去了?”何言固站起身走到门口,不死心又问了遍,“我走了啊你在这里等我”,说着就消失在门口。

    李棘不急不慢的坐着,丝毫没有跟上去的打算,他心里倒数着五秒。

    可是还没数完,何言固就从门口窜了进来,一下子坐在他边上,埋怨道:“你真不找我啊!”

    还是久了,李棘想,他的耐力只有三秒。

    他转头看向何言固,思考了会,笑道:“因为你是个好人”。

    他两眼弯弯的,何言固认了,好人就好人吧。

    两人就坐在那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便离开了,下午还要回学校。

    他们先去了网吧把李棘的包拿上,当时走的太匆忙忘了拿,这时卢宏律兄弟俩已经不在那了,不然又是一阵被何言固故意吓的屁滚尿流。

    到教室时正好是他们午休结束的课间,两人一到教室,那群人就扑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骗人话。

    何言固赶紧笑着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这才纷纷走开,安静了些。

    不过熊力倒是没走,何言固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问他还在这呆着干什么。

    熊力也不恼,他知道何言固从来不会跟他们认真的,他嘻嘻哈哈的凑过来,谄媚到:“固哥~下周的篮球赛您赏个脸参加一下呗”。

    “去去去”,何言固将他往桌子外面推去,一边面无表情道,“不去”。

    熊力一下子天塌了,他眼疾手快地拉着何言固的手臂,哭着求着他参加,只是眼里没一滴眼泪就是了。

    “固哥啊!听说这次篮球赛可是三个学校联合举办的啊!我们班就你打球最好了啊!你可得来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中啊!没有你我们篮球赛就没救了啊!”

    熊力一下子说了太多拍马屁的话,听的何言固耳朵都起茧子了,他赶紧让他打住,说自己考虑一下。

    一看有戏,熊力立马松开何言固的手臂,站起来隔了好几个位置大声叫了句:“神仙!把固哥名字写上去,固哥同意了!”

    孟飞天这下也不管别人叫他神仙了,也远远嚎了一嗓子,“ok!”

    何言固笑着锤了熊力一记,“我说参加了吗你就写我名字”。

    熊力嬉皮笑脸的说道:“我就是知道固哥一定会参加的,我可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们心有灵犀~”

    何言固听了心里一片恶寒,举起手作势要打他,“好恶心,谁跟你心有灵犀,走开”。

    “好好好,你跟棘哥心有灵犀好了吧,饶我一命!”熊力双手举起做投降状,看何言固手还没放下去,吓得赶紧转过身,顺便把凳子往前挪了挪贴着桌面更紧了。

    李棘看着他俩,眼里笑嘻嘻的,他喜欢这种打打闹闹的氛围。

    “我参加篮球赛的话放学就要去练习了就不能跟你一块走了,怎么办呢”,何言固故意问道。

    李棘收回笑意,思考道,“那我就一个人走?”

    何言固咬牙切齿的说:“你就不能说你放学之后会来看我打球嘛!”

    李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何言固才明白他说的是反话。

    “嗯,我会去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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