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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辞粉黛

    “莫辞江风与明月,坐借淡酒化春寒。”

    这是我父亲写给母亲的情诗中的一句,母亲爱诗,却又不喜那些肉麻至极,风流公子作的情诗,而父亲写的诗正好中了母亲的心。

    江莫辞,我的名字就出自这一句。莫辞莫辞,莫要辞去,不要离开。

    吹着阵阵晚风,微微有些冷,进了屋披了件外套出来,坐在小椅子上。被晚风拥吻过的云霞染上了点点粉红,有了点微醺的醉意。

    远处成片的粉黛乱子草,粉色的与天边的云霞接在了一起,随着晚风的吹拂,像海浪似的摇摆起来,长得像极了芦苇的它,自我见它的第一眼起,便深深地爱上了。

    郊外的小屋离家也不过十几里,早年间便料到风景独好的这块地儿会成为人们竞相打卡的网红地点,便借着爷爷奶奶留下的几间屋子,搞起了民宿,时常来三五群客人,淡季时也乐得清闲。

    离我远些儿的,是两对情侣,在倒腾着烧烤。

    看着冒着粉红色泡泡的他们,我想起了他,一个属于我的,不为人知的,从未吐露的秘密。

    和他相识是在学生时代,他长得阳光,帅气,清秀,爽朗,是众多少女在年少时会心动的模样,当然,也是我的。

    和他第一次说话,好像是因为临下课时,老师让我念了我写的诗。他就坐在我的左手边,隔了条过道。坐下时,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巧,他也在看我,视线交汇的那一刻,我撞进了他的眼里,他也悄悄地走进我的心。

    我仓惶地转过头,感觉脸有些发烫,便用微凉的手轻轻托着。

    下课后,听到他叫了我一句:“江莫辞,你的诗写得真好!”

    我转头后听到,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慌乱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正巧同桌叫我,缓解了我的尴尬。

    他很优秀,谈吐不凡,和他聊天不会有压力,还很幽默,只是因为我的缘故,面对喜欢的人,总是会很紧张,失去了平时有趣的那一面,在一些明明没有什么的小场面,也会觉得不知所措。

    晚自修时,我总感觉左手边有一道视线在注视着我,便下意识地以为是他,之后的动作就会变得小心翼翼。

    后来我发现,由于大多数人是右撇子,在写字时头一般会微侧向右方,而给右边的人就会产生一种错觉,一种TA在看你的错觉。

    他是熠熠闪光,令人瞩目的,校艺术节、学生会、篮球赛,不得不说,他在哪个领域都很出色。对了,也包括学习,班级前五,年级前五十的他也是老师眼里的好苗子。

    喜欢,真的是个很挠人的东西。不自觉地在意不自觉地会把目光投到他所在的方向,向他所在的位置靠近,又小心翼翼地,不想引起他的注意。

    后来有一天,我在空间里发了一段话,大致如下:

    我想念你,在许多个日夜里,自无眠的深夜起,便不能自已,想白昼时同你的迷离,捉摸不定,都刻在我的心底,正如你那一句: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许多人在下面评论说“想谁了?”“谁啊谁啊?”

    他单独给我发了个who?加上一个睁眼的表情包。

    我很想说“是你啊”,但是我不敢,就回了一句“没有啦,就是看了本书,情绪上来了感慨一下啦”。

    他回了个“哦哦”,又问我是什么书。

    本就是乱说的我只好胡诌了一本be美学给他。又回去在我的评论区底下加了一句“没有没有,感慨一下啦”。

    运动会时他报了4X100m / 400m / 1500m,余下的时间就拿着相机给自己班的同学拍照记录。

    我扔实心球时看到他要拍,不适应镜头的我匆匆拿手遮住脸,刚巧没拍到脸,听到他叹气的声音。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拍了一张,他拿来给我看时,我还有些奇怪,但看到成片时,不得不说,他的拍照技术很不错。

    阳光倾泻在我的脸上,给我镀上了一层柔光。

    其实,我知道我很普通,被体考折磨成小麦色的皮肤,因为熬夜而堪忧的皮肤状态,拼尽全力却也还是中庸的成绩,活得也很普通,无法惊艳青春,也无法斑驳岁月。

    即使知道不可能,但还是会忍不住靠近。

    后来他知道我有些自卑,便会用老师嫌弃的蹩脚英语的口吻鼓励我说“You can do it as you...”有些认真又有些好笑的语气,让我不禁嘴角上扬。

    但是我知道,那是出于一种对朋友的善意。

    其实我们的关系没有多好,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同学关系,让我记得住的交流,差不多也就如上几个。

    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是我感觉他从我身边经过会有什么事找我说,而他却只是走过。

    就像是,他好像是在注意你,但其实,他只是路过而已。

    毕业后我们各自扬镳,奔向了不同的地方。我和他的故事,或者说,属于我一个人的的故事,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后来知道爷爷奶奶这块有我最爱的粉黛乱子草,便同父母商量了声,在这里办起了民宿。

    起初是想借助我喜欢的东西来疗愈我内心的忧伤,后来我想开了。

    不论结局如何,我们依然如此,我曾偷偷地喜欢过他,喜欢过这样一个美好的男孩,他曾来过我的世界,给予我片刻的温暖。

    就这样,便足够了。

    在未来,他总会遇到合他心意,与他高契合度,高默契度的人,和他相伴余生。

    我也是,我也会遇到一个恰如其分的人,一个与我同频的灵魂,在未来,在远方。

    不远处的小情侣有些醉了,招呼我过去同他们一起玩游戏,我笑着摆了摆手说不了,该留个清醒的人来收拾残局,这郊外若是起个火,那我这粉黛乱子草可就没了。

    后来,我又一次遇见他。

    将近七月份,他带着他的妻子来这边游玩。

    许久未见,我们看了好久,才认出了彼此。他还打趣着问我说:“江莫辞,这么巧啊,你竟然在这边搞起民宿来了,这不得给我打折!诶,你有男朋友了吗?”

    我也笑着回了他几句。

    他身侧的姑娘是江南一带的温婉人儿,很好看,说话细细柔柔的,也很风趣,让人很难不喜欢。

    她知道我和他曾是同学后,会在空闲时拉我聊他的少年时代。

    夏季郊外的夜晚蚊虫多,我拿出早就备好给客人的香囊给他们。

    那天晚上,他们在外边搭帐篷,准备看星星,在这一方无人打扰的世外桃源,找一找那只闻其名却不见其真面目的银河。

    看他们如胶似漆,甜蜜地在一起,没有什么别样的感觉,就是有一点点的羡慕,不是羡慕那个姑娘,而是羡慕他们遇到了他们认为的那个对的人。

    到底还是放下了。

    那是一个暖春。

    客人独自前来,我首先对他的印象是长在我的审美点上,然后便是有些憨憨的。

    他住了很久,我们也渐渐地熟了起来。

    他会在早上陪我一起去城区买菜,到这边不得不提一句,我做饭很好吃。

    他会在傍晚陪我去粉黛乱子草的丛中小道散散步。

    就这样徜徉在淡粉色的国度里,气氛都变得暧昧起来。

    有一天他走了,不辞而别。

    在我敲开他的门后,我看到了叠好的被子以及床头柜上的一张纸条。

    “有事离去,勿念。”

    后面还跟了一句诗:

    “南景因事去,心亦念莫辞。”

    陈南景,便是他的名字。

    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事不得不离去,心中也是想着不要离开的?

    还是...

    念着我?

    他也许是今天凌晨离开的,没有选择吵醒我,用我们常用的纸条留言法传递着讯号。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问“你是什么意思?”

    他说:“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江莫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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