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触犯了天条?”
画听意外地看着乌云笼罩的阴沉天幕。
那块红薯可能已经飘过来了,现在天空能见度极低,有要下暴雨的趋势。
“不知道呀,我就随口一说,没想到老天真来惩罚我了!不过我可不记得我认过这个主人!”
屠木鬼也很惊讶。
“那我们赶紧回桂某桦和那个老汉儿屋里吧,免得被淋成出水芙蓉了。”画听说,“你们说要不要喊白放一声?”
“当然要啊!”张否否马上跳出来,“多个人和我们一起多点阳气!”
屠木鬼:“嗯……虽然我也觉的应该叫他一声,但是你居然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个…”
桂某桦家并不是很远,三个人跑了几步就到了,画听上前敲了敲门。
没人开门,但是门直接被她敲门的力物理敲开了个洞。
画听吓了一大跳,但想想也挺合理的,这个房子,这整个村子都摇摇欲坠的,她打算过了今晚从别的房子搬个门过来赔。
画听从被敲出来的洞看了一眼里面,好像没人,于是她直接把手伸进洞里,从里面打开了门。
张否否和屠木鬼都被这操作震惊了,站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唉,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嘛。画听想。
下一秒,她捂住鼻子以免灰飞脸上,然后拉开了门。
令人意外的是,祖孙俩居然都在里面。
而且,客厅的地面上,开了一个正方形的洞,那个老人似乎是要下去的意思。
“诶?桂姐姐你们为什么要去地下室里?”
屠木鬼问。
桂某桦站着收拾东西,没理她,那个瞎眼老人倒是回答了:
“下雨天要躲起来,会有不干净的东西来村子里。”
不干净?有多不干净?
有你们的房子还有你的屎不干净吗喂?!
画听在心里疯狂吐槽。身旁的张否否倒是已经配合地哆嗦起来了。
“地下室只够我们两个人待,你们最好也自己找个地方躲着…虽然这个村子也没有能躲的地方了。”
瞎眼老人的声音很嘶哑低沉,吐字也含糊,像是老旧的风箱。
“没有能躲的地方了?”
画听反问。
“嗯……就是你们死定了……唉。”
“靠!死…!!”
靠!死老登!!踏马的很会嘲讽是吧?!
画听到嘴边上的话被屠木鬼捂了回去:“cows?听子,这里没有牛啊!我们回去再吃牛排吧!别麻烦主人家了!”
然而,就在这个当头,那个老人忽然抬起了头,他好像没有听到刚才两个人的吵闹般继续自顾自地说:“那个东西,是一个穿着黄色雨衣的女人,它只会在雨夜出现。”
“见到它的所有人都没有活着回来。”
老人说到这里时停顿了很久,然后道:
“桂村里其他所有人都是被它带走的。原来隔壁家的女儿桂圆是第一个被它带走的,有一个下雨的夜里,她出门后就再没回来了。”
“既然见到它的所有人都死了,那你是怎么知道它的存在的呢?而且还知道它是个穿着黄色雨衣的女人?”
这个老人讲的故事真的漏洞太大了,画听忍不住问了一句。
结果那两个人没有反应。
“诶?你们为什么不理我?”
不会是被我拆穿了吧?
难道你们生性不爱讲话?
画听想。
但她又想了想,觉得应该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可能是她的语言不够礼貌,没有足够吸引人回答的力量,便又更加礼貌地重复了一遍:
“呃……可以麻烦你们告诉我们一下吗?这对我们很重要。”
张否否显然也很想知道关于黄衣女人的事情是否属实,便壮着胆子附合道:“对、对呀,请您理一理我们吧。”
然而,老人一言不发,桂某桦也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弄得画听莫名其妙的。
“滚——出——去——!!!”
半晌后,老人忽然猛地站起来暴喝一声!声嘶力竭得几乎破音!
屠木鬼见势不妙,赶紧拉着画听和张否否往外走,桂某桦也在他们走到门外的瞬间“嘭”地一声关上了门,只留三个人在风中凌乱。
张否否战战兢兢地擦着刚才老人在吼叫时喷到他脸上的口水,一边看着天空。
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阴了下来,点点滴滴的雨珠落在他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楚是雨水还是口水…还是泪水——他的眼睛有点红,画听不知道他是要哭了还是因为没睡好眼睛肿了,但能看出来他刚刚被吼得很难受。
“现在,怎么办呢?”屠木鬼伸手接住一滴雨水,水渍在白皙的手上慢慢晕开,融进掌心的纹路,“我们找一个能避雨的地方吧。”
“被奇怪的人类迫害后我们当然只能先这样了。”画听扶额。她对那对莫名其妙的祖孙极其愤怒,简直想把他们揪出来打一顿,但又转念一想,他们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手机,又没有电视,没有好吃的,啥都没有,这已经是很大的惩罚了,所以心理上才稍微好受一点了。
“嗯……我觉的住别的房子可能不太靠谱。”屠木鬼摸了摸下巴思考,转头看向三间刚刚在几滴雨的打击下已经垮了的木屋,“不太结实,如果房梁垮下来可能会把我们砸死。”
“而且,”她凌空一指,划出许多不规则的条纹,“据我观察,好多房子里都有这种形状歪歪扭扭的蜘蛛网,我奶奶说,能结出这种网的蜘蛛是有毒的!”
“那…那我们可以去那棵湖边的大槐树下住吗?”张否否提议。
屠木鬼和画听对视一眼,随后展颜道:
“当然可以啦!小张真聪明!我这就去叫小白过来!”
画听伸手拦她:“你别去,还是我去吧,你这个乐于社交的正能量阳光小槐还是先替我们和阴沉大槐树搞好关系吧!免得它晚上忽然倒了!”
屠木鬼没多犹豫便同意了:
“包在我身上!但是你一定要快去快回啊!”
画听挥挥手:“只是叫个人罢了,当然是分分钟的事。”
随后,她抬手挡住额前,转身走进了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