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恬想试图逃走,却被周禾拦下,眼看走不了了,只好妥协:“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禾调戏她:“没什么,来解决咱俩的私人恩怨。”
此时的许一恬愣在原地,周禾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似乎曾经的往事,想有把刀从脑袋里割出来,她觉得往事都过去了,似乎对以往发生的事很胆怯,不敢去回忆。
周禾继续让许一恬把话说出来:“怎么?想不起来了?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说着就想伸手去看许一恬锁骨上的刀疤。
许一恬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周禾,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说完许一恬就头也不回的回房间了,留下周禾一个人在走廊里,望着许一恬房间关上门,此时的周禾心里想的就是,他欠她的。
走进房间后看见姜韫在门旁边偷听,还在一旁偷笑,许一恬看见她也是吓了一跳,姜韫充满好奇得问:“你和周禾以前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就只知道后来你俩高中就分开了。”
许一恬觉得这事没什么好再说的,姜韫看见许一恬没有出声,也觉得她不愿意回答,就没多嘴再问一句。
许一恬顶着浑身的疲惫去了洗手间和姜韫说:“我去洗澡了”
姜韫应了一声。
她走进浴室,打开雨洒,朦胧的气息瞬间使浴室间变得模糊,少女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忧伤,她何时不在想过去那做的错误的决定。
许一恬洗完澡躺在床上,可能是今天赶路太累了,也可能是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她不想说话,也不想看手机,对着天花板就是发呆
姜韫看见她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她一直都很尊重许一恬,只要她不想说的事,姜韫就不会一直问。
她怎么能不怪周禾呢,因为他这次的出现,给她带来的事太多太多了,导致许一恬对于明天的工作没有上进心。
她何尝不怀念高中的时候呢。
“今天下午最后一节课快要结束了,还有10分钟,同学们自行讨论问题,要是觉得自己都会了可以放学回家”老师说完后,同学都在补足自己的不足。
周禾听到老师学的话,心思全放在了“自行讨论”这四个字。
“喂,前面的,你教我背单词,我给你报酬,行不?”周禾笑嘻嘻的对许一恬说,好似有坏心思一样。
许一恬转过头正好对上他柔情似水的眼睛,仅仅是和他对视了一眼,许一恬就害羞得转过头。
“我没有这个义务要帮你吧,你要是有不会的,可以去找课代表。”许一恬可能是害羞,可少年当时怎么能读懂他的心思。
周禾听到她的回答,愣了一下,她眼前这个女孩并不怕他,他只是觉得自己难免得装一下给老师看,问完后背起书包就往门口走去。
许一恬看见他走出教室,正处于傍晚的时候,夕阳照到少年的头发上,郁黑的头发变得金光闪闪,迷得许一恬离不开眼,他对于她来说,太耀眼了,少年放浪不羁的感觉都很吸引她。
明天一早的上学,对少女来说就是一个见到他的好机会,那年少年的懵懂,少女的心动,都能沟壑出来这场暗恋并不圆满。
许一恬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第一眼望见的就是周禾的座位,此时,班里的人已经坐满了,早上的晨读也十分响亮,唯独那个位置空荡荡的,她在担心周禾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少女以为她的暗恋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可是现实却恰恰相反。
许一恬走到自己的位置,掏出来一本书读,谁知道,刚拿出来书,前面的人方雨倩就借机背书的机会找许一恬说话。
方雨倩是他们班的班长,也是许一恬高中时的好朋友,也是班里的“头条新闻”。
“唉,一恬,你知道昨天周禾怎么了不?”
“不知道啊,他怎么了?”
“什么?你不知道?你哥没给你说吗?”
“他给我说干什么?”
“昨天你哥带着高三一帮人,在北边的废墟那里堵周禾呢”
听到这个消息她又重复说一遍:“什么?堵周禾?”
许一恬听见“堵周禾”这三个字,像三万根针一样扎在心上,她始终都想不清楚周禾怎么可能会和她哥哥产生恩怨。
许一恬想了解得更清楚就想从方雨倩的嘴里捞出来更有用的信息:“怎么会呢?,他俩怎么可能会扯上关系?”
“没人知道,也没人敢问。”
这件事对于许一恬来说,太突然了,听完这个消息,上了一天的课都没心思听,一边是她哥哥,另一边是她喜欢的人,她了解她的哥哥,做什么事情都比较果断,下手残忍。
回到家后,打开门,发现家里又没人,许一恬拿出手机找到她哥哥许岩的微信【哥,你去堵周禾了?】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许岩还是没有回,只好先自己做饭吃,做饭的期间,一直在盯着手机看,许一恬对关于周禾的事非常在乎。
眼看已经晚上11点了,门口终于有了动静,门打开的一瞬间,隔着这么远都能闻见酒味。
许一恬率先开口“哥,你回来了”
许岩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许一恬也不想装了,直接开门见山“哥,你昨天是不是去堵周禾了?”
许岩听到这句话,停住了向前的脚步,转头看向许一恬,像是再威胁她:“是啊,他就该揍。”
他左手里拿着酒瓶摇摇晃晃的,右手拿着烟,充满小混混的气息。
“哥,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其实啊,那天偷听你和你朋友聊天,听到你聊到他,说喜欢他,哈哈哈哈哈,我就找人去揍他了。”许岩说完还不忘记嘲笑她。
“许岩,你为什么这么做?”
“还不是你这小兔崽子,老是威胁老子,不让我赌。”
“我看你就是执迷不悟,非要走咱妈的路,都18了,还去赌,你是真的不怕坐牢。”许一恬越说越激动,可许岩根本不在乎,似乎早已经准备好坐牢了。
许岩踉踉跄跄的上楼了,上楼梯之前回头自豪得和许一恬说:“那小子,已经快被我打残废了”
许一恬无能为力,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他多么想让自己的哥哥变得有责任心,许一恬不想让许岩整天浑浑噩噩的。
许岩:“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们打完那小子,还不忘记丢一句,是你派我们去打的,那小子压根都不知道我是你哥。”许一恬听到这,害怕的心理涌上心头。
许岩看见许一恬那紧张害怕的眼神里狂妄的笑了“你看你害怕的眼神,合作愉快啊,许一恬,这就是你的命,认吧。”
为什么害怕,因为现在周禾已经知道是许一恬要派人去堵周禾了,到头来自己还要背许岩的锅,但事情已经进展到这种程度了,她还是相信周禾会相信自己。
接下来的这几天,周禾都没有来。
这几天里,许一恬心情都不怎么好,现在没见到本人,她害怕,害怕周禾伤的很重,害怕周禾会误会是自己要去揍他,害怕许岩以后还是会找周禾。
许一恬只能等,等见到周禾,所有她害怕的事,才能化为乌有。
很快盼到了。
现在还在上早上的第二节课,周禾刚进门,眼神里充满冷意,短短的一个星期,周禾脸上多了一道疤,这道疤,让许一恬看见了,非常心虚。
周禾走到自己的位置,一下午的时间,都趴在桌子上睡觉,老师看见了,也没有管,因为周禾对于老师来说,只要不打扰学生上课,干什么都行。
周禾明明在许一恬的后面,稍微一转头都能看见他,可许一恬不敢,怕自己对上他的眼眸。
时光飞逝,很快又到放学时间,周禾睡了一下午,终于动了,他趴在桌子上,抬手拍了拍许一恬的肩膀:“同学,现在几点了?”
许一恬被他这拍了一下,吓了一跳,脑子没有反应过来,三秒后,反应过来:“下午5点20了,还有5分钟就可以回家了。”
周禾满意的笑了笑,许一恬说完后,心里也是甜甜的,她觉得周禾没有误会自己。
很快传来老师的下课“铃声”:“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课。”周禾背上书包,再次拍了拍许一恬的肩膀说:“去喝茶吗?学校新后面开了一家奶茶店。”
周禾说完这句,被一旁八卦的苏雨倩听到了,一脸吃瓜的表情。
许一恬愣了愣,没有回答,心里更加确定,周禾没有误会她,反而比以前更主动。
见到许一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周禾再次问一遍:“要是想去的话,就跟上来。”
周禾刚走几步,快要出门口了,终于等到许一恬的回答:“去,我去。”周禾脚步停下,回头看向她,笑了笑,眼里满是温柔。
许一恬迫不及待的收拾书包,背上书包后,屁颠屁颠的跑到周禾旁边说:“走吧。”
路上,许一恬一直问他的伤疤怎么回事,装作以为不知道,然后关心他,最后换来的是周禾在前面的冷笑:“到奶茶店再给你详细一点一点的说。”
谁知道,这路越走越偏,学校后面有一个废弃工厂,里面人烟稀少,甚至有野生动物,许一恬走到这里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周禾,这里真有奶茶店吗?”
周禾停下脚将许一恬拉进怀里:“是啊,就在这呢。”
“可是,这里明显没有人住啊。”
很快三只狼狗从小胡同出没,许一恬害怕的躲到周禾的身后,可周禾却走上前去,抚摸着三只狼狗的头说:“许一恬,你觉得今天,你能走出这片废墟吗?”
许一恬听到周禾对自己说的话,感到很震惊“什么?”
周禾见许一恬这反应瞬间笑了“还在装吗?前几天把我打成这样,还好意思问我我的疤怎么回事。”
许一恬反应过来,终于知道周禾在说什么了:“不是的,周禾,你听我解释,是我哥他……”
许一恬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禾打断:“够了,在说谎的时候,自己不会笑吗?”
周禾从兜里拿了一盒烟,拿出来一根,含在嘴里,含情脉脉的看向许一恬“是想让我划一道疤呢,还是想让三只狼狗咬呢?”
烟飘到许一恬脸上,烟雾里,看见的是桀骜不驯的周禾,并不是那个会主动问许一恬问题的周禾。
她反应过来,周禾说这句话,就是想把他失去的讨回来,可这一切都不是她做的,却要让她自己来还。
这一刻许一恬没想反抗,她哥哥毕竟是她亲哥哥,要是今天他不还给他,以后他还是会找到她,甚至会伤害更多无辜的人。
许一恬哽咽道:“今天就算走出去了,以后你还是会找上来”她心里想的只有一个念头,想活。“欠你的一道疤,我还你。”
周禾看到她的回答笑了笑:“行,成全你。”周禾从书包里掏出刀,看着许一恬的锁骨展露在外,许一恬非常瘦,瘦的连锁骨的骨头都能透出来。
周禾对着锁骨说道:“疤留在这,肯定会很显眼吧。”许一恬沉默不语。
是她疯了,还是周禾疯了,在这时,以前对周禾的一切感情,全都不攻自破。
伴随着一声一声地惨叫,血从许一恬的锁骨处缓缓流下。
许一恬的眼泪像咆哮大海一样从眼睛里流出来,和血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流。
流出的血就像是以前对周禾的一切感情,她在这个世界里,对她太不公平了,她想死,可又觉得不值。
许一恬面无表情地对周禾说:“你现在也得逞了,我可以走了吧。”
周禾趁许一恬没注意,正收集着刀上的血:“许一恬,甘心吗?”许一恬没有回答周禾。
甘心吗?不甘心,谁都不会打败许一恬,人生还长,她终会把这个污点给清除,和他断的干干净净。
许一恬踉踉跄跄地走回家,按住伤口的手已经血肉模糊,只好把校服脱下来按住伤口,一路上,好似在散步一样轻巧的感觉。
后来许一恬好几天都没去学校,一直在养伤,养精神,班主任也时常给她发复习资料,班主任也希望她能早点回到学校,毕竟马上就期末考试了。
某天方雨倩突然发来消息
【一恬,你的伤怎样了,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
【那就行,我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
【周禾去国外留学了】
许一恬听见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是感到安心,他出国了,就说明他不会再找许一恬的麻烦了。
方雨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去的国外的,明明学习成绩这么差。】
许一恬:【可能是家里比较有钱吧】
像周禾这样狂妄的人,除非家里有点势力,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出国,也许像周禾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懂普通人
直到现在周禾已经在许一恬面前消失5年了,如今又出现在许一恬眼前,这五年,她什么也没有拥有,要钱没有,要命就一条。
如今已经23岁了,还没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大学的四年里,没有休息的时间,不是在帮许母还债,就是在还债的路上。
周禾在房间里,回忆曾经的往事,不争气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来。
许一恬她恨,她怎么能不恨呢,她恨曾经的自己是一个乖女孩,恨自己的天真,可她从来没怪过别人,她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要提到周禾被许岩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