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度惊人的血雾包裹着林酸梅的视线。
诚如系统所言,林酸梅正在穿梭进人造小世界。
“作家就像上帝一样创造了万千小世界,但上帝本人却纵容了恶行的发生。”一个阴恻恻的苍老声音在血海中低吟,“世界的运行逻辑被上帝的笔破坏,不法的行为合法化,社会的紊乱也在所难免。”
“神说,要有法。”
“尤其是......刑法。”
那个声音神神叨叨地,传教似的说个不停。但林酸梅没工夫思考这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刑法学教授在扮神棍,因为大量的文字信息正如飞蝇般涌入他的脑海。哪怕是考试前疯狂啃书的时期,林酸梅都未曾感受到这等爆炸的信息量。
林酸梅即将进入的小世界发端自一本花市小说。
攻叫孟堂,毕业于顶尖大学数学系后回到高中母校成为了一名数学教师。由于外表风流倜傥,讲课幽默风趣,倍受学生喜爱。但不为人知的是,他有一段辛酸情史。
与他青梅竹马的同性恋人在大学时期出轨,成为了教授的婚外情人。孟堂发现后愤然分手,但也对爱情失去信心,只投身于自己有绝对掌控力的关系中,腻了便果断离场。
他的风流,直到遇见主角受才逐渐收敛。
受是攻班上的学生,名叫潘子钧。自幼父母离异,被丢给外婆一起生活。为了补贴家用,年迈的外婆经营着一个小卖铺,早出晚归。潘子钧在严重缺乏关注的环境中长大,也就在自我保护机制之下将自己圈进一个小天地,主动和外界隔离。
潘子钧不主动交朋友,同学也瞧不起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不与他来往。只有在和数字打交道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并不孤独。
数学的世界有一种美妙的确定性。当一个个复杂的公式被严谨而巧妙地证明,当几条辅助线被添加后,复杂的集合体肢解为熟悉的模样,潘子钧会感到奇妙的悸动,仿佛全人类的理性在此刻与他共振。
将他从自我封闭的数字世界拉回人间的,是高中的数学老师,孟堂。
孟堂发现潘子钧尽管从不听课,数学成绩却很突出,便让他进入自己带的奥赛班听讲。奥数的玄妙很快吸引了潘子钧的注意。
看到一向不与外界交流的孩子将全部注意力投向自己在黑板上写下的数字上时,孟堂的自尊被极大满足。而潘子钧在数学上一点就通、一讲就透的天赋,更是让孟堂的怜才之心大发。
如果这样不世出的天才也像那些孩子一样......
抱着不可言说的心思,孟堂美其名曰赛前重点培养,单独辅导潘子钧的奥数,实则在一次次辅导中利用潘子钧的单纯不断加深肢体上的接触程度。
从一次摸头,到一次搂腰。从一次共饮,到一次唇齿相交。
从上到下,由外而内,步步深入。
孟堂蓄谋已久,忍不住突破底线的那一次,迟钝如潘子钧也受不住地哭泣哀嚎,推拒着乞求老师停下。但绝对的地位与力量优势意味着绝对的掌控力,这一次,孟堂依然得偿所愿。
潘子钧想逃,但无家人,更无朋友可以诉说。潘子钧不是真的自我封闭,他只是强迫着自己适应了孤独。
对于潘子钧来说,孟堂是除了外婆之外,第一个对他笑的人,第一个即使被无声拒绝也要与他说话的人,第一个理解他对数学的痴迷并带他更进一步的人,第一个不认为他是个霉头,反而愿意触碰他的人。即使孟堂也会带给他巨大的疼痛,但身体上的疼痛,怎么也比不上十余年苦寒般的孤独。
所以他妥协了,就像一个患上斯德哥尔摩的可怜病人,贪恋起那一缕黑暗的光。
后来,潘子钧一举夺下数学奥赛省一,入选国家集训队,被保送进孟堂的母校数学系。面对外界冠以的“天才”名号,潘子钧并不在乎。他只觉得自己终于配得上孟堂的爱了。
面对学生的信赖与爱意,孟堂毫不惭愧地照单全收。他享受着天才对他敞开身心,任他鱼肉。潘子钧毫不保留的爱终于弥补了孟堂大学时期的空洞。
Happy Ending。
......
“不是,卧槽,这都什么鬼啊!!!”随着海量信息涌入脑海,林酸梅一边忍耐着剧烈的耳鸣和头痛,一边忍不住对剧情爆了粗口。
倒也不完全是因为剧情。因为实不相瞒,书中绝大部分内容都是晋江不让播的动作戏。
林酸梅平时也是一个私下里爱逛逛花市的小男孩,不让播的、没道德的也偷偷看过不少。但一想到这样的剧情切实发生在另一个真实世界,林酸梅就忍不住想把这对渣攻贱受揍醒。
“宿主,你的任务是让主角攻受到应有的报应,光复小世界的法制秩序。”羊惊奇沉稳的声音在林酸梅读完剧情的一瞬间适时响起。
“好了,请选择你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