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这个时候还不是很厉害,繁华的繁华,城中村的还在城中村。
我下了飞机很久坐火车又坐出租车才到了许南绥的小家。
风尘仆仆的,没想到不远处她和小颂站在门口等我。
阳光洒在许南绥的身后,她穿着一身碎花长裙,上扬的眼尾陷入欢乐。
“吕清玄!就这么点行李你慢死了!”
我没有打趣回她的玩笑,扬起唇角,感觉到脸上的肌肉都变得奇怪起来:“我来了啊啊啊!”我提着那点行李飞奔过去,不过刹住车的时候许南绥还是避了开,顺便抱起小颂:“跑这么快怕我消失呢。”
我侧头立好身子,她还在笑,太阳的照耀下,和手机里一样耀眼,身形旁边像描了一层金线,虚虚实实的,我也笑起来,笑起来却又鼻子一酸。
“是啊,怕你消失。”
许南绥把发刮到耳后:“不怕,以后我都陪着你。”
好话的后果是,行李还是自己搬的。
我太累了,先洗了澡去睡了,看到许南绥的影子投下来,就这么站在我的身后,因为小颂是哑巴,屋子里安静的要命。
“吕清玄…要是没有你呢,我现在会怎么样。”
声音很轻,有人靠了下来,我的侧脸上印下了柔软,没能回答便睡着了,高三完睡眠都很浅,感觉到了脚步声,和许南绥轻轻的碎碎念。
小颂拿着铲子的手还挺有力,但是铲不到土,看到她脸上紧皱的脸皮,很可爱。
我和许南绥说,然后她就生气起来,说为什么不夸她可爱,我说她年纪过了,她也乐观的说她漂亮就够了。
后花园的阳光下我们仨坐在躺椅上,许南绥抱着小颂说谢谢小颂,谢谢小花谢谢老板,谢谢天谢谢地。
“最后谢谢,我最大的恩人兼爱人。”
“吕清玄。”我侧头过去,许南绥的脸便靠了近,唇靠上我,鼻尖碰到了鼻尖,很蜻蜓点水的点了一下。
我懵了,看着她轻抿起,早已离开的唇和脸。
小颂拍着手,也不知道在拍什么,庆祝什么。
我想转移注意力,拿手机出来却被许南绥拦住。
她放了小颂到旁边的准备好的儿童座椅里,又亲上我了,侧着头,轻啃我的下唇,又舔,再用舌尖碰开唇线,再是口腔。
她探寻着我,我揽着她的脖,她越来越深吻了,直到我有些吸不上气,我只能推了她开。
她冷冷的看着我,我侧头去咳。
“害羞什么?”
我没回还在咳,听到小颂鼓掌越来越大声。
“我…我,有小颂。”
许南绥侧头去看一直笑脸拍手的小颂,假装一脸冷漠:“你可以走开吗?许颂绥?”
小颂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看妈妈很生气一样,她撅了撅嘴放下了手,像是不接受。
所以当小颂渐渐长大,我一直都记着她小时候的样子。
刘烊跑来跑去的,躲着夏厌,还躲到我们的家,许南绥不会给他好脸色,但是还是大部分都是开玩笑,因为听了我们说那件事,许南绥也不免摇摇头,只觉得不好说。
因为和刘烊同校,他经常因为那件事比较不接近人,只和几个熟的走。
我和许南绥偶尔会去约会,然后小颂就给刘烊带,这几年我去学了手语,教了小颂也教了许南绥,刘烊只会基本的。
小颂是个挺聪明的姑娘,她学的汉语拼音和手语很快。
她用手语和我说,刘烊很包住自己。
刘烊看见了没有怎么说,因为他不反对这样的形容,而且最近夏厌回国频繁,刘烊也不会再来多少了,小颂也长大了,会照顾自己。
我在别人公司底下当社畜,许南绥在她公司当老板,我之前去接她,看她穿个正式的衣服也是锐利的温柔,她合作方和我吐槽,你老婆看着温柔工作上特别野,我看着许南绥,觉得她也没那么野吧直到看到她放标和雷厉风行的合同,每个条件刁钻又游刃有余。
做的还挺大。
许南绥撩着发自己的卷发,漏出玫瑰金的珍珠碎耳钉,身上是小香风外套和里面白色的吊带鱼尾裙,刚从一个酒会下来。
向车走来的她,身后是灯火璀璨的高楼大厦,笑的明艳又漂亮。
“做的好大啊老婆。”
我身上还是正经的女士西装,头发又剪的很短,绑了个小揪揪,许南绥笑我像个变态,我路上转着方向盘,也笑我自己,看着前面川流不息的车流和高楼,准备下了这个高架桥去下面的校区。
“我真的很谢谢老板介绍我到上面,我曾经以为生活没希望了…后面嫁给宇连就是一辈子的腐烂,每个人都在拉着我上去…”许南绥看着我,尽管开车不怎么看到她,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她在看我,很凝重的感觉:“还有,妈说,宇连那几人强/奸,猥亵进牢了,本来没那么重,你录的视频上去,还有一些证据和小颂,宇连成功无期徒刑了…”
我们两个都笑起来,发自内心的笑,但是笑完又很想哭:“那就好,终于进去了,那就好啊…这种人…这辈子就不该活在牢外。”
许南绥已经开始哭了,我只好先转移话题,说明年回不回去,反正早就确认了关系,吕庆廖也不怎么回来了。
“那刘烊他爷爷奶奶呢?”
“人家都挺老了,自然都走了…”
夏厌前段时间不知是不是改邪归正还是什么的,经常逮着刘烊,像个舔狗一样,什么都不冒犯,刘烊也就不自然的接纳了这个也是受过创伤的夏厌,两个都不怎么好的人互相包容,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去批判他们的感情,照顾好我和许南绥就行。
终于下到了下面那层,我停在校门口附近,等着小颂出来,小颂居然已经十岁了,五年级就有晚自习实在是忙死这些小学生,小颂打着手语说两个妈妈,然后跑了过来,接着跑到车的后座上就直接躺,我和她问最近学校的趣事,她用手机打出话用念字放了出来。
“今晚要吃什么好吃的?”
机械音在后座响起:“小蛋糕!”
“老是吃等下不长高了!还会胖。”我说完调档摆着方向盘开出了校门口附近,穿梭着到另一个高架桥。
“哼!”
原来距离那么遥远的以前,居然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