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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娄江广场,沙金谨慎环顾周围,元慎坐在一隅,观察着沙金。没跟景致坦白,因为元慎得确保景致的安全,而且他也需要再次确认梦境是否发生。元慎:如果真的发生了,只要赎金顺利交付,沙杰平安回来,自己也能暂时放下心里这块石头。

    照着在梦里写下的时间、地点,元慎果然在广场上发现了沙金的身影。“……”元慎:“……看来梦境都是真的。”

    沙金这次的任务,是将赎金放在绑匪标记的长椅上面。确定了应朝等人藏匿得着实隐蔽以后,沙金缓缓走向目标长椅……

    一步,一步,一步。

    他警惕地望着来往的人群,最后坐在了长椅上面。“再重复一遍,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私自行动。”

    “yes,sir。”

    放下望远镜,应朝敷衍地回复沙金,但又向其他人做出手势:要在第一时间内抓住绑匪,抢回赎金!

    元慎在广场上不断搜寻郑觉,如果梦里那人是他,今天,他一定在广场上!

    沙金看着腕表:“……”

    时间已经到了。

    “小杰……”

    “儿子。”

    他再次殷切地望向人群,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在沙金身后,十几双眼睛,注视着那只包裹被孤零零地留在长椅上面。

    不久以后,当沙金身影消失,元慎发现,一个穿着帽衫的男人慢慢靠近了长椅。元慎皱眉:“……那、那是郑觉?”男人身型和郑觉相像,但脸完全埋在领口里面,他始终辨认不出男人的身份。但看来男人就是绑匪!他几乎朝着包裹径直而来,距离长椅三米左右,男人瞬间纵身一跃,拿上包裹就冲了出去!

    应朝:“草!?”

    “上!上!上!”应朝破口大骂:“都傻站着干嘛!”绑匪冲出广场以后很快上了一辆机车!“呸!”应朝吃了一嘴尾气:“追,都给我追!”元慎只见广场上顷刻间冲出一群男人,坐上汽车疾驰而去!

    “小杰。”沙金攒紧双手:“儿子。”

    “……一定要平安回来!”

    “果然梦境又一次发生了。”元慎赶回古楼。他仍然意外自己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居然碰上了这种事!?既然未卜先知……他能否因此改变未来!?除了沙杰以外,他极其在意景致!只要郑觉落网,景致也就安全了吧!

    ……可如果梦境注定发生呢。目前为止,元慎都没有干预过现实,能否变化,情况不明。但要是梦境必将实现……元慎:难道,郑觉最后没有落网!?或者,郑觉不是绑匪!?

    “……”

    他得马上回古楼看看郑觉在不在家!

    同时,沙金家中,他正大发雷霆。

    “草,又要老子重复一次!?”

    “沙厂长!”应朝嫌恶甩开沙金:“年纪大了!耳聋!?”

    “完了老沙!”柴暖正号啕大哭,矛头又对准应朝,她扁着嘴唇:“要你们究竟有什么用!”“没用?臭女人!”应朝作势扇她,见状,柴暖忙缩回沙金怀里。

    应朝:草!

    没有他,赎金现在已经没了!应朝鼻孔冒烟:“那个男人欠了一屁股赌债,又不知从哪得知沙杰被绑架了!”一直跟踪沙金,趁机盗取赎金。

    出了问题,和他无关!

    “从哪得知了消息!?”柴暖泪流满面:“还不是从你们兄弟几个嘴里!?”

    草!

    这个假惺惺的继母!

    应朝目眦欲裂:“马勒戈壁没完了!?”

    “老沙!”柴暖委屈地坐回沙发:“你看这可怎么办呀!”

    “……应朝。”沙金面无表情:“交易到此为止。”他非常失望儿子仍然生死未卜,甚至现在又有可能激怒绑匪。

    应朝:“……哈?”

    他耳朵也出问题了?

    应朝冷哼:“原来交易结束只需要单方面同意啊?今天要不是我们兄弟几个截堵了那个男人。”他转向包裹:“赎金已经没了!”结束合作?ok,但他那一份,他得带走!

    “什么!?”沙金怒目圆睁!

    柴暖也跳脚:“凭什么!?”

    “老沙!”柴暖:“看看你都和些什么人在混!”

    “呵!”应朝玩味地看了沙金一眼:“选择跟我合作,而非警察,沙厂长当然有他自己的考量。”他垂涎着赎金,眼珠不停地转:“……沙厂长?”

    “……”

    沙金眉头皱得更深,最后,他吐出一口浊气:“拿去,现在就滚!”

    “什么?”柴暖不敢相信:“老沙!?”

    “哈哈哈!”

    应朝咧嘴:“沙厂长果然有数!”他顾自取出两份退出门外,门外几人一看两眼发直:“应哥!”

    “闭嘴。”应朝:“这不算什么。”他目光毒辣:“通知其他人,继续守着沙家。”剩下那些赎金,也终将进入他的口袋!

    “老沙。”柴暖盘腿,眼睛红红地在沙发上面替沙金顺气:“不然,还是……”

    “不。”沙金制止她:“我来想办法。”

    ……到底为什么,柴暖明显想要求助警察。

    柴暖:“……办法,能有什么办法。”

    沙金一时也没有对策:“再求求他吧!”

    他不相信绑匪会放着赎金不要。

    原本自己既要又要。要小杰回来,也不能放弃赎金,可他没有想到应朝根本没有顾及小杰……现在他宁可交出赎金,但小杰必须活着回来!

    郑觉好像不在家里。

    元慎贴在四楼,再仔细听,里面也没有孩童的声音,甚至安静得有些渗人。

    “奇怪。”元慎:如果他只是一个人生活,哪来那些垃圾要倒……

    郑觉,只是胃口很大?

    元慎站直身体:“……今天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他。”

    正思索着,元慎一个激灵,什么声音?有人上楼!?

    他马上回到三楼装作回家。

    露面的人果然是郑觉,他、他居然回得来!?元慎好似不经意瞥了两眼:帽衫不一样,黑色包裹也不在!不是他!?元慎呆滞:郑觉……不是绑匪!?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沙金不停道歉。

    “小、小杰没事吧。”

    “求求你。”沙金哽咽着:“给、给我听听他的声音吧!”

    “现在知道着急了。”听筒里,绑匪发出一声轻哼:“早上在广场……”

    “不!”

    “不不不!”沙金慌忙解释!“那、那只是一些流氓!不是警察!从哪得知了小杰的事情,贪图赎金!”……与自己没有关系,他毫不知情!“呵呵。”听到绑匪冷笑一声,沙金已然无法冷静!“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他苦苦哀求:“最后一次!”

    他发誓不会再出意外!

    日落以前,一辆汽车从沙家疾驰驶出!

    “应哥!”

    对面高楼上,应朝被人叫醒了。

    “应哥快看!”

    应朝:沙金!

    赎金!

    “跟上他!”应朝眼睛发红:“所有人,跟上沙金!”

    十分钟后,娄江公园。沙金颤颤巍巍地贴身目标垃圾桶。

    他需要将赎金留在里面。

    一路上,他确定目前公园里只有一些锻炼、散步的老人。

    沙金看不见类型绑匪的身影。

    但在极其隐蔽的位置,他不知道,应朝等人也已经就位。一旦沙金留下赎金离开,应朝的人会抢在绑匪前面,第一时间拿走包裹!

    沙金舔着干燥的嘴唇,掀开盖子,把包裹放了进去。“……”沙金愣了愣:“这、这是!?”

    “他在干嘛?”

    沙金反常地停下动作。应朝等人不断张望,但视线里,沙金竟又重新拿上包裹,匆匆赶往停车场。

    “应哥!”

    “好、好像有张纸条!”

    应朝恶狠狠道:“当我瞎?”一定是绑匪留下的信息,他更换了交易地点!

    应朝:“所有人!”

    “继续跟着沙金!”

    沙金瘫倒在驾驶座上,但他没有多做停留,马上能够见到小杰了!包裹里面传出一阵铃声,沙金从鼓鼓囊囊的包裹中取出一部电话。

    “……”

    “沙先生,合作愉快!”

    娄江公园里,当沙金掀开盖子,他发现垃圾桶里居然有个一模一样的包裹!沙金吞咽着,不动声色地放下包裹。一张纸条上,绑匪示意沙金,放下赎金,带上包裹,里面装有一部电话,他将很快联系自己。

    沙金:“拿、拿到赎金了吧!”

    忘了开冷气,沙金额头布满汗珠,他已经按照吩咐支付赎金,沙金着急道:“小杰!”

    “小杰在哪!”

    “拿到赎金,我自然遵守约定。”

    沙金暂且松了口气。“但沙先生身后,目前跟着不少人呢。”沙金惊惶:“什、什么!有人!?”

    ……应朝!沙金反应过来:该死!

    “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唔。”绑匪慢条斯理给出建议:“现在回家,让那个女人帮忙开车引开他们。”绑匪:“沙先生知道,古楼有个废弃工厂吧……”

    “甩开后面那群男人,你的儿子,沙杰,就在工厂等你。”

    察觉有人在看,郑觉回看元慎。

    “吓!”元慎立即装作开不了门的样子,埋头嘟哝:“怎么回事……”

    郑觉松开拳头,里面,露出一枚圆币,然后他随意翻转着,经过元慎,走上通往上层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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