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1

    连着一系列的活动让新生们很快进入了B大的生活和学习节奏。

    第一个周末,夏晴邀约室友一起出去逛个街。

    陈知然本来不是很想去,但张一心的号召力实在很强,一句“走走走,大家都去。”就硬把全寝室都拖出去压街了。

    四个人刚好一个车,路上陈知然还收到陶雨泽的消息,问她去不去图书馆。

    陈知然:今天不行了,和室友出来逛街。

    陶雨泽本来想发那自己一个人去图书馆了,但转念一想,又换成了:那我和室友去打篮球了。

    这回答实在出乎陈知然的意料,她从车背挺直腰,把这句话重读了一遍,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之感。

    她回:那下次我去看你打篮球。

    “哎,我想去打个耳洞。”张一心摸了摸耳垂,“要一起嘛?”

    陈知然在刚回来那会儿才穿了耳洞,但她当时一心在学习上,没去维护,好好擦着药等它自然愈合了。

    夏晴马上捧场道:“好呀,我也一直想去,但是有点害怕呢。”

    有人响应,张一心行动力极强地现场搜了可以穿耳洞的地方,直接更改目的地把一车人拉了过去。

    女孩子一起,氛围到了那里,“来都来了”,你穿我也穿,最后大家都干脆穿了耳洞。

    闵茗属于赶鸭子上架最后一个,肉眼可见的害怕,夏晴和张一心一人握住她一只手,一直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穿了之后发现也不怎么疼。

    大家耳钉都选了同一种,一起戴着很有姐妹团的风格。这对于陈知然而言是一种特别新鲜的体验,上辈子她都没和这么多同龄人一起逛过街。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地吃完饭买完东西,直到宿舍快门禁了才匆匆赶回来。

    经这么一遭,大家感情更好。连平时不怎么开口接话的闵茗都放得开了些,夏晴和张一心聊天也敢接话了。陈知然洗完澡,坐在椅子上一边吹头发一边看陶雨泽短信。

    陶雨泽的短信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条,不过从穿耳洞开始她就没去看手机了。

    陶雨泽:你要打耳洞?

    陶雨泽:在哪里?要打就去医院吧?

    陶雨泽:什么时候回来?

    陶雨泽:我把药放在宿管那里了,你回来记得去拿,夏天伤口容易发炎,今晚别碰水。

    陈知然擦头发的动作一滞,略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耳朵,现在暂时还看不出来,只是有点隐隐发烫。

    她站起身在睡衣外套了一件开衫,匆匆忙忙跑到一楼从宿管那里拿了一管消炎药膏。

    “你突然下去做什么?”张一心扒着椅背,看着她手里的药膏奇道,“这时候还能出去买药啊?”

    “不是,是雨泽寄放到宿管那里的。”陈知然往耳朵上抹了点,看起来油乎乎的,转头递给其他人,“你们也擦点,以防未然。”

    “哟——”张一心挤眉弄眼地接过,打趣道,“这也太贴心了吧——”

    其他两个女孩子也在笑,陈知然难得不好意思了一下,却也忍不住绽出个笑来,撩起耳发左右看了看耳朵,拍了个照给陶雨泽发了过去:药拿到啦,已经擦上了。

    男寝里,几个刚洗完澡的大老爷们都嫌热光着膀子,一个已经上床去看小说了,还有两个在连线打游戏:“泽子,你来不?”

    靠在椅子上的陶雨泽正在出神地玩着硬币,硬皮在他手指背上如波浪起伏,不停地从头到尾再从尾到头。被这么一打断,他一顿,动作漂亮地把硬币收在手心:“不是要熄灯了吗?”

    “哟,你这手真灵活,不愧是要学外科临床的。”谭永健扶了扶眼镜,才回了他上一句话,“还来及玩一局。”

    “不了,你们玩。”瞄到手机来了消息,他赶紧拿起来看,果然是陈知然。

    发来的照片里,小巧莹润的耳垂微微发红,多了一个耳钉。

    “你看什么呢,眉头皱成这样。”赵俊下床去尿尿,瞄到陶雨泽的脸色,稀奇地问。自从认识陶雨泽,这人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此时的脸色就像是钱包被偷了。

    陶雨泽顺手把手机盖在桌上,笑了笑:“没什么。”

    等赵俊离开,他才重新拿起手机回起短信。

    第二天大早,两人一见面,陈知然就发现陶雨泽一直在瞧自己耳朵,便大方地转过头让他看:“擦了你给的药,没发炎。”

    “这几天记得都擦。”陶雨泽伸手帮她把落下来的耳边碎发撩了撩,以免碰到伤口,“怎么突然想起打个耳洞?”

    “一心想打,大家跟着去的,干脆就都打了。”陈知然也不是第一次打耳洞,上下两辈子都是在高中就打了。她看到陶雨泽有点闷闷不乐的,打趣道:“嗯?不好看吗?”

    陶雨泽摇摇头,笑道:“好看的呀。”

    他只是很遗憾这种人生第一次的体验不是他陪着陈知然,一想到这点甚至还有点生气。他占有欲很强,特别在乎第一次这种事,但这种心思不太符合陈知然对“陶雨泽”的认知,所以陶雨泽只会掩饰得好好的,不会让陈知然知晓一点。

    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男生也能打耳洞吧?”

    “你想打?”陈知然侧头看他耳朵,感觉戴个耳钉确实挺增加时髦度的,“好呀,什么时候我陪你去。”

    陶雨泽笑着看她,却并没有答话。

    这件事提过就算,陈知然都没记住。张一心是个精力特别好的女孩子,每天晚上都会提议第二天大家要做什么,一连好几天都没碰书,陈知然都觉得自己玩野了。

    乱糟糟又充满新鲜感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正式上课的日子就到了,大家准备再好好乐一场就收心搞学习。张一心提议和陶雨泽的寝室聚一次,人多才热闹,而且因为陈知然和陶雨泽的关系,双方寝室也不算完全不认识。

    闵茗这纯血i人有点害怕,但这几天已经惯于听张一心安排,也就默默从了。

    学校旁边并不缺这种小型KTV,男生寝室先到,唱了两首歌等来了女生们,立刻鼓掌欢迎。张一心不怕生地和大家打了招呼,后面跟了个小媳妇儿似的闵茗,夏晴依旧是大家闺秀的模样,三个男生看到她明显眼前一亮。陈知然自然而然地坐到了陶雨泽身边,拿了一个圣女果要吃。

    陶雨泽幽幽叹了口气。

    陈知然吃水果的动作一顿,关心道:“怎么啦?”

    陶雨泽道:“我在想我们已经好几天没见过面了。”

    这声音十分幽怨,陈知然心虚地把圣女果喂到他嘴里:“哎、寝室的集体活动我不好不参加。”

    当然除了自个儿寝室之外,靠着张一心这个大e人的绝佳外交力,她们和班上住在其他寝室的女生也快速打成了一片,出门集体行动的人数越来越多。

    陶雨泽默默地咬着圣女果,低着头没吭声。

    陈知然自知最近几天连着拒绝陶雨泽的各种邀约,一方面是她确实沉迷于现在的生活,毕竟这是她上辈子无比向往的大学,另一方面她也是有意想让陶雨泽多点机会去接触其他人:“我看你室友人也挺好的呀,你们班上其他人呢?有联系吗?和他们相处得怎么样。”

    半晌没听到陶雨泽的回话,陈知然忍不住去瞧他,却没想到陶雨泽低头轻轻用额头靠在她肩上,嘟囔道:“可别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你一个人。”

    张一心正和赵俊合唱乌蒙山连着山外山,在这吵闹的背景里,陶雨泽的声音低低的,就像一个充满委屈要冲主人撒娇的小狗,可怜又可爱,让陈知然心底微微一颤,随即不受控地加速跳动。

    这样的举动换做以前,陈知然只会觉得是陶雨泽对她的雏鸟情结,不止不会多想,反而还得开导陶雨泽一番,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些不自在地羞涩感,也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

    幸好陶雨泽这个动作没有保持太久,就抬起了头:“之前和你说的我想穿耳洞。”

    这把陈知然从不知所措种拯救了出来,虽然她不知这话题怎么跳到这里来了,但刚好顺着说:“你决定好多久去了吗?我陪你。”

    陶雨泽道:“现在吧。”

    陈知然刚一点头就觉得不对:“啊?现在?”

    “嗯,我带了工具包。”陶雨泽从兜里掏出来个东西。陈知然定睛一看,是一个自动穿耳器:“哎?还有这种东西。”

    陶雨泽把它放到陈知然手里:“你帮我穿。”

    这任务突如其来而且涉及到了陈知然的知识盲区,她下意识地道:“我不会啊……”

    “很简单的,傻瓜式操作。”陶雨泽拉住她的手腕,“这里太暗了,我们另外找个地方。”

    陈知然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扭头想和旁边的夏晴打声招呼,但见夏晴笑眯眯地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和陶雨泽自便。

    室友们自然知道两人的关系,陈知然还是老脸一红,被陶雨泽牵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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