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晚上的你去上海干什么？”

    钟立宵看到李辰星发过来的信息，顾不上许东阳还在家，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

    “做个兼职，挣点外快。”

    “别闹了，说真的，突然去上海做什么？都这么晚了。”

    “嘻嘻，陪江总进城，去看看老朋友，我明天跟老王请个假，估计晚饭前就回来。”

    “就你们两个人吗？吃晚饭了吗？”

    “嗯。吃过了，江总请的大餐。”

    两人突然就沉默了，都清楚对方身边的情况，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只能在轻微的呼吸声中多融入一些想念。最后还是李辰星先理智的发了声：“一共也就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放心吧。”

    “好，你们注意安全。”

    钟立宵怅然地挂了电话，她从没想过会面临如今的困境。

    一直以来，认识她的人都会夸她成熟稳重，对于什么事好像都可以掌控局面，淡然处之。其实她也是一个普通人，只不过家庭熏陶和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比同龄人更沉稳一点，喜怒不形于色而已。她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处理好一切，她也做不到为了自己可以无视所有。每一次，在李辰星面前表现出无所畏惧的坚定后，她也会反思问自己，结束一段法定关系容易吗？她真的能处理好一切吗？也许，多亏了李辰星的软弱，否则她也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她坦然面对过自己很多不成熟的决定和错误的选择，她很清楚，遗憾和后悔只能是一种短暂的情绪，因为再如何纠结也无法改变结果，况且她相信所有的经历都是成长，但总会有一些让人无法处理的事——她的婚姻，准确说是做出结婚的那个决定，让她无处着手来解决，即使确定了李辰星的感情，可一面对许东阳，她的勇气就会反复沉浮在那个自责的漩涡里。

    “谁的电话？”

    许东阳收拾好行李，从卧室走了出来，他基本不会让钟立宵操心这些家务上的小事，比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丈夫要完美的多，可能之前的经历教会他了很多哄爱人的经验，可惜，这些体贴好像只能稳定住婚姻，却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感情。

    “李辰星。”钟立宵平静地说出了那个名字，“东西都收拾好了？”

    “好了。”

    许东阳搂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一股炽热感从他的手掌传来，钟立宵顿时有些不自在。

    “这次没回去，爸妈生气了吗？”

    “怎么会呢，你对那边的气候不适应，现在天气太热，你要是病倒了更麻烦，也不差这一次，那里是家，回去的机会多的是。”

    前年盛夏，钟立宵跟着许东阳回老家，南粤的高温差点要了她的命，在祠堂待了小半天她就中暑昏倒了，在医院住了一个多礼拜，把许家人折腾够呛，许东阳心疼的不行，从那以后，无论许家有什么大事，只要是天气不好许东阳都坚决不带她回去。

    想到这，钟立宵心里又涌出了一股歉意，许东阳对她的好她又怎么会无动于衷，这个男人没有一点错，她这一生最任性的决定，牵扯了一个真心对她的人，她问心有愧，她不能再那么地随意处理她的婚姻关系了。

    “东阳，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什么？”

    “因为你太好了，而我亏欠你太多，如果——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更适合做你妻子的女人，我想我会为你高兴，并且祝福你。”

    “说什么胡话呢？！考验我吗？”

    “不是，你难道没感觉出来我是一个非常不称职的妻子吗？”

    “你非常称职！”许东阳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深情的说，“我知道是我配不上你。在我的心里你非常完美，也许我不是你最理想的丈夫人选，但你最后选了我，那我这辈子就努力成为最符合你心意的老公。

    假如有一天你非要分手，肯定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得不到你的原谅，是我的错我就以死谢罪；如果是你变心了，我就去杀了那个奸夫，然后再去死。”

    “别乱说了，”钟立宵一惊，赶紧温柔地解释，“我逗你呢。你看，我还真是个无聊的人，连开玩笑都不会。”

    “那这种话题今后不要再说了，我真的会生气。”

    许东阳故意对她板起脸。钟立宵心里苦笑了一声，她突然想起了当年那个迷恋她失了心智的男孩，许东阳要是有一天被伤害也一定会受到很大打击吧，都是因为自己的自私和无情，看着这个无辜的男人，以前在李辰星面前表现出的坚定此刻也动摇了，她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许东阳看着钟立宵微蹙的眉头和迷离的眼神，知道她又开始放空了，钟立宵一直是他捉摸不透的女人，他总是弄不懂为什么他们聊着聊着，钟立宵的思绪就会飘走，不知在想着什么，问起她就会一笑，好像连本人都解释不清楚。后来他经常在岳母那见到跟她一样的神情，他自己分析应该是遗传吧，或者是书读多了的后遗症，尽管他也希望走进她心里，但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小事情，对于她的一切他都是满满的喜欢，如果她的精神层面不希望有人去打扰，那他就安静地守在身边。多日不见，看着老婆那迷人的脸，许东阳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把钟立宵扑到在沙发上。

    “我好想你。”

    钟立宵心情复杂，她好像看到了李辰星委屈得要落泪的脸，她想推开许东阳，可手碰到他的身体后，一股强烈的负罪感又袭来，“他是我丈夫。”钟立宵的眼泪也快落下了，她没有用力，任凭许东阳的吻肆意落下来，她把这当作赎罪，彷佛这样自己的愧疚感能减少一些。

    许东阳的吻越来越热烈，他的手急切地解开钟立宵的裙子，情到浓时，他把一直想说的话在钟立宵的耳边说了出来：“老婆，我们要个孩子吧。”

    “不行！”

    钟立宵如触电般一把推开他，“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许东阳又吻了上来，“好好，没关系，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别怕……生孩子不吓人……我陪着你……没关系的……我都听你的……”

    2.

    李辰星闷闷不乐进了房间，江偲予懂事地跟在她身后，一路上她并没有打扰李辰星，直到进了酒店，她才小心翼翼的想安慰一下朋友。

    “怎么接完电话就这样，吵架了？”

    “没有。”

    李辰星懒得解释，时间也不早了，她只想好好泡个澡好好睡一觉，她有点后悔来上海，除了蹭一晚奢华酒店，一切都是空虚又无聊，她自己的生活一片混乱，哪有心情参和别人的感情。

    洗完澡出来，江偲予已经叫好了啤酒在等她，两个人默默无言地对饮了半天，李辰星突然想起来这次过来的目的，她觉得还是应该劝劝这位大小姐，人家明明已经跟她断绝了关系，连面都不愿意见，为何不能放下这个执念呢。

    “何苦呢，人家都结婚生子了，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你三天两头过来，也让小可为难。”

    江偲予敷衍地笑笑，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喝酒。

    “我不清楚你和小可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已经选择了现在的生活，你就不要再去打扰她了，难道她会为你舍弃孩子吗？！况且现在你的感情生活已经那么精彩了，我也搞不懂你现在放不下到底是什么，是林一可吗？还是你们那段过往？小予，向前看吧，你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吧。

    是，你们当年是真爱，没人否认，可这么久了，大家都已经变了，即使再让你们接触上，说不定早就不是当年的感觉了，你问问你自己，是觉得你条件好所以所有人都该对你俯首称臣吗？！还是接受不了会有人不再被你吸引，主动离开？！”

    江偲予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你神经病啊，我什么时候觉得所有人都该爱上我的？！你不就不爱我吗，你都开始喜欢女人了也没喜欢上我啊。”

    “反正明天咱们早点回江城，天咱们早点回江城，你也别再来了，以前再美好的回忆你都留在心底，再追求下一段真爱去吧。”

    “李辰星，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吗？”

    “不知道！就你知道！我们都没爱过，只有你爱过只有你痛苦过行了吧，你的感情最珍贵，所以应该为所欲为，尽管你在外面勾搭了一个又一个，但只要你觉得放不下那个人，人家就应该抛夫弃子跟你再续前缘，哼！”

    李辰星讨厌她这样说话，自己的感情也是真是，没人可以否定。江偲予没因为她的失态而生气，她靠过来轻轻抱住了她。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我已经不知道了。”

    屋子里的空气好像又凝固了，江偲予看起来真的很迷茫，一时间李辰星都没弄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了，其实跟她在一起的那些细节已经不那么清晰了，以前我真的是每时每刻都在想她，我以为真正的爱是永远不会变的，但我现在动摇了，时间，好像真能改变一切。”

    “你不再爱了吗？”

    “还是喜欢的吧，有很多次我都劝自己放下了，但是每次过来想再见她最后一面，只是远远看着她，我的心还是会加速跳个不停。但我确实，不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惦记她了，现在我也开始享受和别人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说真的，我开始放纵时痛苦的要死，想报复她却发现根本是在折磨自己。”

    “那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打算？”

    “照你说的，放过彼此，我也该试着开始新的生活了，但终究还是有点执念吧，所以把你牵扯进来了，她说过和我在一起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她恶心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我想知道她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和我分手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林一可，会说这样的话？！打死我也不相信。”

    李辰星确实不相信，林一可是她见过最温柔最体贴的女孩子了，同窗四年没人见过她发脾气甚至大声说过话，干过最淘气的事可能也就是跟着她和杜芮函一起偷看江偲予收到的情书，很难想象如果真的她的性格大变，得受了多大的伤害和委屈啊。

    “所以拜托你啦，我只是想好好跟她谈一谈，如果我们之间真的有误会，我也不是为了挽回什么，她这么恨我肯定自己受了很大伤害，这个人有什么都喜欢藏在心里，我不想她委屈自己，痛苦的生活，解释清楚，希望她能释然。我当然知道她已经选择了什么，她现在有安稳的生活，你放心，我比谁都希望她好好的，我不会打扰她的。”

    李辰星灌了一大口酒，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泪水止也止不住。

    江偲予好像知道她为什么流泪，贴心地劝她：“你们和我们不一样。”

    李辰星呜呜地哭出声来，为了自己，也为了江偲予。她见证了这段感情的开始，看着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两个人放弃彼此何尝不会难过，还有她和钟立宵，她悲哀地意识到她们很难会有未来。

    “我洗澡之前，给她发信息说我到酒店了，现在她也没回我。”

    江偲予温柔地抚摸着李辰星的背，安慰道：“现在很晚了，她已经休息了。”

    “她老公今天回来。”

    “谁回来现在也很晚了。”

    “你说我们这样算什么，我其实早就该放手的是不是，但是我舍不得。”

    “我知道，我知道，没人能定义这一生究竟该怎么活，别太为难自己了。”

    李辰星擦擦泪，缓和了一下情绪，“我也不敢保证我们是否会爱一辈子，要是所有的感情都会被时间冲淡，那我们现在坚持的意义是什么？！为了这一时欢愉，要背叛别人，伤害别人，我为什么要这样呢？！”

    “如果人人都能按正确的道路走，那世间哪还有痛苦啊，我们都是凡人，外界给我们的压力已经够大的了，要学着放过自己。”

    “可我现在是小三，我们要再自私下去会伤害很多人的，你不知道她老公有多爱她，你也被这样的人伤害过，你不痛恨我吗？我不应该是你最讨厌的那种人吗？！”

    “我恨伤害我和我妈的人，所有人都不是圣人，大家都有自己的道德瑕疵，不应该是我来评判的，你伤害了谁，就去承受谁的恨意，这才公平。你是我朋友，我只希望你过的不痛苦。”

    “不对，不对，你有问题，我就该被所有人唾弃~~”李辰星喝多了，肆无忌惮地审判着自己，江偲予无奈地不停劝慰她，两人就这样拉扯着，争执着，胡闹着，谁都没注意李辰星的手机在角落里“倏”的传过来一条信息。

    “我爱你。”

    3.

    林一可每天中午午休的时候，总习惯来到公司楼下那家咖啡厅，那个角落里的位置几乎成了她的专属。咖啡厅不算大，只有老板和一个服务生，年轻的老板不爱社交，即使他对这个喜欢静坐在这发呆的美女充满了好奇，也没有故意给自己制造出多交流的机会，他只是默默地给她留下这个位子，并不打扰。

    今天也如往常一样，林一可一个人下了楼又坐到了这里。以前没太留意，这家咖啡厅已经不是一年前刚开业的时候门可罗雀，上佳的口感已经让这里的咖啡在附近小有名气，林一可刚刚坐下，有个男人礼貌地询问能不能坐在她旁边，她不习惯拼桌更不习惯接触陌生人，于是准备把位子让出去，起身离开。

    “不好意思，这里有人了，我们约好的，抱歉。”

    李辰星大咧咧地拉过椅子做到了林一可的对面，看着这个好久不见的老友瞪大了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那眼神还像上学时一样单纯青涩。

    “天那，我都以为认错人了，你怎么会在这？！”

    “有事呗，这么久不见，你还和以前一样，没有变。”

    林一可看着她，眼中泛起了点点泪光，像是有很多心里话想倾诉，她的脸色又变得复杂起来，最终还是低下头，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哼，你确实该说对不起，不要我们了是不是？”

    林一可看着她佯装生气的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你们都过的怎么样，小芮还好吗？”

    “都好，小芮还在北京，留校了。你呢，孩子多大了？”

    “一岁多了，叫阿和，我很好，很幸福。”

    林一可把头转向一边，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你和老宋怎么样，结婚了吗？”

    李辰星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到宋春来，看来俩人确实断联了许多年，她尴尬地把和宋春来的情况简单叙述了一遍，当然没有提到钟立宵，林一可静静地听她说完，幽幽地说：“学校里的爱情，太幼稚，基本上都是没有结果的。”

    “都是成长么，最幼稚的就是你，这么大人了还玩失踪，你又不遁世，为什么躲着我们呢。”

    林一可苦笑了一下，脱口而出：“失踪的又不止我一个。”

    “失踪的只有你一个。”

    林一可怔怔地看着她，愣了好一会儿，“她回来了？”

    “对，她家里有点事，回国有些日子了。”

    “我知道，我看到了新闻。”

    “她回来找过你，她知道你不想见她，所以每次都是偷偷的看你，有可能就在这里，她会悄悄地陪你一中午，然后走开，你也知道这么多年，她回来过无数次找你，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过去了，”林一可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语气也变冷了，“我说过了，那时候年纪小，一切都很幼稚。”

    “既然都过去了，为什么你还这么恨她呢？她到底做了什么？”

    “我们不是偶遇，是她让你来的对吗？她也在？”

    林一可反应过来，猛地起身，就要离开，李辰星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

    “她求我来的，但她今天不会出现。她知道你们不可能了，你已经有了家庭，她也要向前看，去开启新的生活了。可是她了解你，她知道如果误会不解开，最痛苦最难过的人是你，她不想这根刺永远扎在那里影响你今后的人生。”

    “我早就忘了她……”

    “小可，唉，你们都是我朋友，我不想你们弄成现在这样，”李辰星狠狠心，“现在的江偲予，为了报复你，活得像个花花公子一样。”

    林一可不说话，但眼中的泪滴已经落下来了。

    “她也很痛苦，所以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误会。”

    “你们不是都想知道我们为什么分开吗？！好，我告诉你。圣诞节的时候，她说她很想我，所以我放下了一切订机票去找她，想陪她跨年。那一年的最后一天，我千里迢迢赶到她在美国的家，她倒是先给了我一个惊喜，我看到她和一个外国女人吻在了一起，就在她的家门前，然后一起进了她的房子。那天晚上的雪很大，天很黑，我在异国的土地上哭了一夜，甚至被人带回了当地警局，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国，我只知道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原谅她。”

    她们分手的真相竟是如此简单。李辰星不敢相信，江偲予说过她绝对没有背叛过林一可，她觉得不可思议，连忙给附近的江偲予打了个电话，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只能找当事人自己解释清楚。“小可，你听我说，我马上让江偲予过来，你别逃，这有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做不成恋人毕竟也是同学一场，成年人逃避不是办法，她背叛了你，我替你骂她，但我最后还想听听她的解释，你们俩之间总要彻底弄明白才能算结束。”

    江偲予听了李辰星的复述，沉默地回忆了一会儿，林一可全程都扭过头没有看她，很快，江偲予斩钉截铁地回答她：“我没有背叛过你。”

    林一可没有搭理她，也不想看她，好像根本就不相信她的狡辩。

    李辰星小声提醒她：“小可看到了你在和外国女人接吻。”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一晚我们学校有个跨年party，本来他们都是玩通宵的，我坚持要回去，不过我喝的有点多，一个同学把我送回去的，具体的我都记不清了。”

    江偲予直直的盯着林一可的脸，“你在那里，你应该能看出来我是醉的，那个所谓的外国女人对我做了什么我不清楚，有可能是她亲了我，但我绝没有和她接吻，我都记不住了她是谁。”

    “人家无缘无故亲你干什么？！”李辰星忿忿地补上了一句，“你是不是招惹过别人。”

    “无缘无故想亲我的人多了，你们不了解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醉了，我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她和你回了家！你们一起进的家门，难道这种事她也强迫了你？！”林一可终于忍不住了，转过头激动地向着江偲予喊了一声，只是她看见江偲予的脸明显慌乱了，连忙把头又转了回去。

    “她只是送我回去，我们晚上没做什么。”

    “你好好想想，她要是对你有意思，都在门口强吻你了，进家门还能放过你？！”李辰星不合时宜地分析起来。

    “你胡说什么！圣诞节我妈就从疗养院过来了，她在家陪我过新年，中国人年节当然都在一起啊，我妈在家我能做什么？！”

    李辰星有些唏嘘，她在内心是相信江偲予的，当年的江偲予确实集万千喜爱于一身但是洁身自好从不惹那些烂桃花，对待林一可也是一心一意，可惜了两人，人这一生不知道会被哪些意外改变路线，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江偲予平静地说话了。

    “算了，都过去了，再强调一遍我没有背叛过任何人。不过就这么点事情，为什么当初不能明明白白说出来呢，为什么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别人？事已至此，我没有什么遗憾了，你也不要有，祝我们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江偲予站起来径直离开了，李辰星连忙过去想劝一下，此时的小可应该也是很难受的，她还想让两人再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了，你看，几句话的事，要折磨我这么多年，她不相信我我能理解，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蠢，可笑。我也是个蠢货，执着了这么长时间。”

    “你也理解一下，毕竟，当时给她的冲击挺大的。”

    “李辰星，你相信我吗？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我相信你，小可也是当局者迷，看的出她这些年也很痛苦。”

    “别说了，都结束了。你去陪陪她吧，我在酒店等你。”

    李辰星拦不住江偲予，又放心不下林一可，她回到咖啡厅，看到林一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脸色的泪痕已经干了，她为了她们两个人感到难过，两个人因为误会在最爱的时间分开，她一个局外人都能体会到有多么遗憾。

    “我们下午回江城。”

    林一可无动于衷，人好像被掏空了一般呆坐在那。

    “你别这样，小可，你已经结婚了，有家庭有孩子，说清楚了这件事，不是为了让你们解除误会再续前缘，是让你们两人都放下别再纠结这个了，没人怀疑你们过去的感情，但现在，各自安好吧。”

    别再让小予影响你了，这段感情的结束不要认为是你的问题，我们都要为自己好好活，自私一点吧，你可以选择不相信她，坚持认为当时她已经背叛了你，你的离开是正确的。况且大学的爱情本来就不长久，毕业了分手很自然，总之，自己安心是最重要的。”

    李辰星絮絮叨叨了许多话，林一可缓缓地抬起头。

    “谢谢你辰星，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