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在一个钦天监算出的吉日，她与他成婚了。

    婚后，他确实把婚前承诺的“约法三章”坐实了，但却是注了水分的坐实。

    比如说第一条，因为限制了次数，他就拉长了时间。现在一次的时间直接被他拉长到原本的两倍，往往她嗓子都哭哑了，他才不舍地停下。

    至于第二条么……她知道他一直都有在喝药。

    那药味她闻着都犯恶心，难闻极了，药汁也是墨黑的，看起来就很难喝，但他每次都会面不改色地一口闷。

    虽然他没明说，但是用实际行动做给她看了：只要她不点头，他会一直服用避子汤。

    第一年、第二年、第三年……年年如此。

    时间进程来到第十年的时候，她终于统一了版图。

    那夜得到前线捷报的时候，她兴奋得一整晚都没睡着。

    他也没有睡，陪着她一起疯。

    玩累了靠在他怀里休息的时候，她把玩他的手指，心想都过去这么久了，这人的手怎么还是漂亮得像艺术品。

    她戳了戳他的指窝，忽然抬头说：“原来我们都在一起十年了。”

    他没明白她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应了：“嗯。”

    她继续戳着他的指窝，心想虽然十年过去了，但他还是一点没变。有话必回，有问必答。她最初和现在的安全感都主要来源于他。

    和他在一起永远是最放松的，也永远不会胡思乱想。

    她想着想着，忽然起身攀住他的肩膀，一口咬住他的喉结。

    他的气息立刻乱了。

    她胡乱咬了一通，就在他受不住地扣住她的腰，想吻下来时，她忽然退开了一些距离，认真地说：“我想好第三个条件了。”

    最初有了，现在也有了，那未来呢？

    他一怔，眼睛缓慢地眨了下，有点无奈地说：“我快要以为你忘了。”

    “我没忘。”她说，“我现在要提出第三个要求了，你答不答应？”

    他一秒都没犹豫：“当然答应。”

    闻言，她笑意盈盈地重新扑进他怀里，亲了一下他的左胸。

    虽然隔着衣料，但仍然能感觉到胸腔下那颗用力跳动的心脏。

    “我的第三个条件就是——”

    “我们要长长久久在一起！”

    他先是愣了下，然后开怀地笑着抱紧她。

    当然，当然，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

    岁岁年年，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