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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许意满

    金南一中。

    初夏清晨,凉风轻拂,驱散了夜的余温,迎来了新的一天的微光。"

    尽管是周一,校园里充满了忙碌的气息,但一个身影却显得格外从容。商淮让悠然自得地漫步在通往教学楼的林荫大道上,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朦胧的光影。

    当然,这是请假迟返带来的这份宁静,才让他有机会细细品味这份难得的悠闲时光。

    “诶!哪个班的?都上课了!走快点!”

    一道惊雷般的吼声炸响在商淮让身后,一听就知道是他们年级主任——韩崎松,商淮让只得转过身去解释。

    “韩主任,是我,商淮让。”

    韩崎松看清前人忙关切问道:“原来是你啊!这是怎么了呀?现在才回来?”

    商淮让笑着回他:“昨天手扭伤了,请了天假去看,医生说没大碍,所以今早才迟返。”

    “啊,没事就行。这周我值周放你一马,快回去上课吧!”

    说完,韩崎松就从他身边晃悠走了。商淮让害怕又遇到别的值周老师便不再拖延,匆忙回到教学楼走到教室。

    “报告!”

    “诶!是淮让!”

    “快进来吧,老师还没来呢!”

    商淮让闻言朝教室内扫了一眼确认没有老师,他随手把肩上的书包扔向刚开始和他搭话的男生。

    “冯逆子,你要的东西,记得帮我承包这周的饭。”

    冯桑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微笑,急忙打开书包,从中摸出几盒烟,迅速地塞进桌洞,然后将书包还给商淮让,带着一丝调皮的语气答道:“好嘞,义父大人!”

    商淮让接过书包回到座位,前桌的男生靠下说:“淮让,你不知道啊!昨天韩崎松领来个学生说是转校的,来我们班了!”

    商淮让拿出课本翻开,捏了支笔边写边问:“真假?我上来遇到他时都没和我说,男的女的?”

    “男的,挺帅一小伙,但好像不爱说话。昨天刚分完座位,就搁你左边呢。”前桌兴致勃勃地说道,“他领完教材就和老韩说要请假休整,估计也是今早才会过来。”

    “转回去,老徐来了。”商淮让踢了一脚前桌的椅子,抬头看着讲台上的人。

    “咳咳,安静一下!人来齐了吧?”老松扫了一眼教室又接着说,“昨天和你们说了吧,新同学的事,以后就一家了噢!”

    老徐又说道:“高二了啊!紧着点,现在不紧,以后有的是让你后悔的!”商淮让不想听老徐的废话,于是又低头刷题。

    不一会一道声音响起,打断了老徐,“报告!”

    老徐朝门口一瞟,道:“啊,来了!回座吧!”

    商淮让没抬头,继续做题,老徐仍在继续他的鸡汤废话。商淮让余光瞥见左边有道身影走来坐下,约摸过了小半节课,老徐终于结束了他的废话开始讲课。

    商淮让也刚好把题做到最后一步,待他写下答案准备合书时,左边传来一张纸条,他打开一看,一行工整的字迹映入眼帘。

    “你倒数第二步写错了,应该再写个负一,最后是-2+3i。”

    商淮让忙翻开书又看了一遍,果然是少写了个负一,他忙划了掉原来的答案又重算了一遍,答案正好是那人说的。

    商淮让改完又合上书,抬头向那人低声道谢,却见他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睫毛浓密的眼朝他摇了摇头。

    因为之前老徐迟到再加上说了小半节的废话,第一节课没上多久就下了。原本安静如鸡的同学们一听到下课铃立马活跃了起来。

    “下课下课!”

    “终于啊!困死我了!”

    商淮让收好书又拿出下节课的课本,准备完毕后他将椅子向左边挪了点,主动靠近旁边的人。

    “新同学,你厉害啊,隔着个座都看出我的错来。”

    “没什么,无意看到的。”

    “你叫什么名字?”商淮让好奇地问,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那人缓缓拉下口罩,露出一张白皙而俊秀的脸庞,他的眼神深邃,声音平静而坚定。

    “我叫许意满。”说着那人还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给商淮让看。

    许意满……

    不确定,商淮让又看了一眼。

    许意满?

    许意满!

    商淮让正默念着这个名字,突然一惊。“等等!你叫许意满?”

    那人又一字一顿,盯着商淮让,“我,叫,许,意,满。”

    听到这个名字,商淮让心脏猛地一跳,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随即,一阵胸闷和头晕袭来,他的世界开始旋转,最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只有倒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靠!商淮让!”

    “有人晕倒了,快喊老师!”

    “淮让!快醒醒!”

    “咋办?做人工呼吸?”

    “滚!别瞎说!”

    “商淮让!”

    “他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啊!他就和这新同学说了几句话就倒了!”

    “靠!邪乎!”

    “先送他去医务室!”

    几个男生忙围过来背起商淮让往教室门外冲去,许多人脸上都有些惊恐,教室内瞬间染上一种不安的氛围。

    冯桑怒气冲冲地冲到许意满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怒吼道:“你到底对淮让做了什么?”"

    许意满身形单薄就这么被揪着,连着他脆弱白皙的脖劲雄不由得被迫伸直,几个人忙拉开冯桑和许意满。

    “冯桑!干嘛呢!”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站到俩人中间,大声说:“淮让的前桌都说了,人家只和淮让讲了几句话,什么都没做!你快撒手!”

    “扯!这小子肯定对淮让做了什么,才让他晕倒的!”冯桑似乎不大服气。

    许意满皱着眉,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不过和商淮让说了几句话,他就这么倒下了,他叹了口气:“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晕……”

    “屁!”冯桑打断许意满的话,松开他的衣领,狠狠推了许意满一掌,许意满没站稳就撞在后桌桌角上,他闷哼一声,觉得很委屈,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才来一天就被人诬陷。

    “遭罪……”

    “砰!”

    一声闷响,他拎拳砸向冯桑的嘴角,俩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诶!诶!打人了!”

    “住手!”

    “快!分开!”

    “拉架啊,快住手!”

    最后那个黑框眼镜急忙喊来了老师分开了许意满和冯桑,二人被分别带进了韩崎松和老徐的办公室。

    ——

    学校医务室。

    “没什么大碍,他是因为心率过快而呼吸加快,导致体内二氧化碳水平下降,进而引起低二氧化碳血症,造成血液pH值升高,也就是‘呼吸性碱中毒’。”

    “那严重吗?”

    校医将一个面罩覆到商淮让脸上,又问道:“病人最近有服用什么刺激性药物或食物吗?”

    “应该没有,他平时都吃食堂的。”

    “那么就是精神受激了,他最近有没有什么怪异举动吗?”

    “没有,他就因为和人讲了几句话就晕了。”

    校医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同学,说:“等他吸完这袋气,醒了之后让他远离刺激源,免得又遭罪。”

    “是,我记下了,谢谢医生。”

    “没事,不用谢。”

    过了一会,商淮让吸完了气缓缓睁眼,那同学忙喊校医过来。校医戴着听诊器听了一下商淮让的心率,点点头。

    “嗯,没事了。一会让他把药吃了,顺便再开上一点镇静药,记着之前的话,过两天就好了。你看着一下,我还要照顾其他同学。”

    说完校医就走了,那位同学照顾商淮让待了一会,又将医生之前的话复述给商淮让一遍,让他好好休息,说班长已经帮他请了假。

    “哎!让哥,你福气可真好。昨天刚请了假,现在又请上了。”那同学叹了口气说道。

    “啧,你以为我乐意?拿命换的福气给你要不要?”商淮让白了那同学一眼。

    不一会,休息室的帘子被撩开,走进来三个人,正是冯桑,许意满,还有黑框眼镜。

    “诶!班长,冯桑你们怎么来了?这是……”那位同学忙起身走过去。

    “校医吃饭去了,我们进来看看他。”

    商淮让抬头看着三人,冯桑嘴角包着棉纱,校服外套有几块污黑,许意满则是腕上缠了一节白纱,校服也有些凌乱,黑框眼镜则是唉声叹气。

    “你们俩这是……”商淮让有点疑问地盯着许意满和冯桑。

    “打架受伤,顺便来看看你。”冯桑闷闷地说。

    “不是,看我也没必要打架吧?”商淮让有些哭笑不得。

    “唉,我说吧。”黑框眼镜叹了口气把商淮让晕倒后,冯桑和许意满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那同学张大了嘴:“不是,合着你们俩就为了这么个事打起来了?”

    “好了好了,医生都说什么了,啥时候回归啊?”黑框眼镜又问。

    那同学又将医生的话重述了一遍,等他讲到医生让商淮让远离刺激源时,许意满怔了一下,又默默朝后退了点。商淮让看到他这个动作时,笑了一下,对其他几人说。

    “行了,我没那么矫情,你们都回去吧。冯逆子,把你饭卡留下,”

    冯桑白了商淮让一眼,“亏我心疼你呢!就记着我的卡!好好休息吧!”说着他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一张卡丢向商淮让,转身准备和几人回去时,和许意满道了个歉,许意满淡淡地笑也和他低语了几句。

    看见几人要走的商淮让忙出声,“等等!你们帮他也请个假!”商淮让指着许意满说。

    “干嘛?”黑框眼镜警惕地问了一句,“你要报复人家?”

    “没,我有话问他。”商淮让笑笑,许意满沉默不作声。

    “不能回去问啊?真服了!”黑框眼镜翻了个大白眼。

    “班长求你了。”商淮让毫无诚意的看着黑框眼镜。

    “行了行了,到时候拿老冯的卡给我刷两个鸡腿啊!”说完几人就走了,屋内仅剩下商淮让和许意满。

    “坐吧。”商淮让先开了口。

    许意满坐下并将椅子挪得离商淮让远了一点。

    “你怕我?”

    “不是。”

    “那怎么离我这么远?”

    “医生说了,让你远离刺激源。”

    “许意满,坐近点。”

    许意满没有动,商淮让叹了口气。

    “你吃饭了吗?”

    “还没。”

    “桌上有面包,随便应付一下,不然熬不到下午。”

    许意满没有拒绝,随便拿了块三明治吃着。

    “谢谢。”

    “好吃吗?”

    “嗯,还行。”

    “嗯。”

    “那你呢?你不饿吗?”

    商淮让又笑了一下,“饿,但我是个病人,不然你投喂一下我吧。”

    许意满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商淮让自觉没趣。

    “算了,不逗……”

    “好,我喂你。”

    商淮让还没说完听到许意满的话时愣了一下,许意满起身又从桌上拿了块三明治拆开递到商淮让嘴边。

    “张嘴。”

    “……”

    “怎么了?不喜欢三明治?那我换一个。”

    “没有,我喜欢,就这个不用换了。”

    商淮让拿过许意满递到他嘴边的三明治,一口一口嚼着。

    “你再见到我很激动吗?”许意满盯着商淮让说。

    “嗯,你看不出来吗?我都激动晕了。”

    “看出来了,有点装。”

    “……”

    沉默片刻后,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许意满问:“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商淮让则问:“你还记得我吗?” 两个简单的问题,却承载着多年的思念与牵挂。

    商淮让愣了愣,随即又说到“许意满,你先吧。”

    “嗯,我当然记得你,不会忘的。”许意满低下头,绞着手指,有点不自在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会忘的……”

    商淮让沉了沉眸,仰着后脑勺抵在墙上,说“我现在过的还行,和之前没两样。”

    许意满听了点点头,又问,“那商叔和商姨呢?”

    “他们也挺好的,”商淮让顿了顿,盯着许意满又说,“只是我们都挺想你的。”

    许意满又愣了,“我……”他显然没料到商淮让会这么说,他一时半会有点懵,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也挺想你们的……”

    商淮让望着他窘迫的模样不禁笑了一下,“许意满,我记得你小时很活泼的,我去哪你就去哪,整个雨桐巷的孩子中就你最活泼,怎么现在越长大越迟钝?”

    许意满抿了抿唇,认真地看着商淮让,“迟钝?你说我?”

    “嗯,不然呢?”商淮让起身扯了一把许意满,示意人朝自己靠近点。

    许意满顾及他的伤朝他靠近了一些,商淮让轻轻抚上许意满缠着棉纱的手腕,问:“严重吗,疼不疼?”

    许意满垂下眼帘,耳垂微微泛红,“不严重,只是动手的时候砸在门框边上了,划了一道口子。”

    “等我回去收拾他。”商淮让轻笑说,还曲起指尖在许意满手心轻轻摸了一下又撤开,惹得对方耳朵更红了几分。

    商淮让看着他的反应,勾唇笑了一下,又说:“你走时要我答应每个月都给你写信,我写了很多但是你都没回信,我也没法再联系你。”

    许意满听着他的话感觉心口泛起细密的疼,“很抱歉关于信的事……”商淮让摇了摇头,阖上眼问:“你还回去过吗?”

    “我回过雨桐巷的,”许意满说,“回了三次。”

    商淮让闻言睁开眼看着许意满,问:“那你为什么不来见我?”话音刚落,两人都愣了,商淮让不自在地别过脸。

    “去了,都没见到,最后一次你们搬家了。”许意满也叹了口气。

    “去年三月搬的,受我爸工作调动影响,之前写过信给你的,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

    “对不起,商淮让。”许意满有些愧疚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商淮让静静看着窗外,眉目温柔, “你不用道歉的,这不是你的错。”

    风轻轻吹动着白色的窗帘,阳光透过树影斑斑驳驳洒在病床上,带来一丝温暖。商淮让望着许意满,轻声低语。

    “你走的那天,也有这样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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