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奴婢有一行囊,在入宫时被一不知姓名的嬷嬷给克扣了去,那行囊虽不值钱,但里面之物还有大用,可否劳驾六殿下找出那隐藏了身份的嬷嬷,替奴婢要回行囊?”我将来龙去脉掐头去尾,只跟秦煊毓提及了关键字眼,其他的只能看他本事,将嬷嬷找出还我背包。

    但我也并非是故意想要隐瞒,只是我知道的确实不多,且那嬷嬷在宫里想来该是有点势力,我现在跟秦煊文只是初识也还没到知根知底的地步,我要是现在就把事情和盘托出把跟嬷嬷的关系断得这么绝,指不定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倒不如趁机试验一下这个秦煊毓,看他的能力,也看他的人品。

    “好,此事我会安排。”秦煊毓倒是没表露出半点怪我线索提供不多的神色,而是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并且还给了我一块令牌,又道:“你拿着这个令牌去找我宫殿里的覃公公,你提出的任何要求,他都会一一给你办到。”

    我接过秦煊毓给的令牌,霎时间如获至宝受宠若惊,实在想不到幸福来得竟然如此突然,秦煊毓实在大气又周到,创业之初能碰到他这样的豪气甲方,简直是我的福气。

    我直接评分了,这小子的人品当有五颗星,堪称天使!

    许是秦煊毓不拘小节,且毫无架子,让我很快就忘却了彼此的身份差距,我频频向他投去欣赏的目光,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越看他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此之前就已经跟他在哪里见过似的。

    但我很快就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我是颜狗诶,这种姿色的帅哥我要是见过了不可能没印象,指定是他长得太帅了,跟哪个现代的男明星长得有几分想象,才会这样被我越级碰瓷。

    算了不深究了,当务之急是干实事。

    只虽然我已经将义肢的设计稿画好,但我在医学及工匠方面的认知实在有限,画出来的稿图定然是偏理想化,想要真正的实现,还需得找专业人士进行中肯的评估。

    我想了想,医药方面的专业人士,非沈爻莫属。一来么,相熟好沟通,二来么,沈爻的业务能力我个人还是非常认可的。

    但工匠我不熟,还得费些时间好好找一找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不想耽搁也不想拖延,我便跟着秦煊毓直接去了他的宫殿,先跟将负责全面支持我工作的覃公公碰了个面。

    覃公公的年纪不大,瞧着大约三十来岁,许是近朱者赤,他的性子倒跟秦煊毓有几分想象,健谈不拘小节。

    我迅速向覃公公交代了一下因由,覃公公知我忧虑,便一马当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工匠的人选尽管包在他的身上,定当给我喊来两个巧手助我一臂之力。

    我与覃公公一番深入探讨,这便顺道把前期所能想到的准备也都一并交代了,覃公公诚如秦煊毓所言,对我提出的每个要求无论难易都一一应下,绝不推搪。

    有得力后勤,何愁大事不成,我十分欣喜,几乎是蹦着跳着一路哼着欢快小曲回了洗濯局。

    在此之前我本以为我人生的巅峰时刻应该在事成之后受赏之时,没曾想,事情还没成,徐贵妃就提前先让我感受了一回何为被别人纷纷崇拜的巅峰时刻。

    就在同日,就在我刚回了洗濯局后不久,徐贵妃就派了人来传口谕,赞我天资聪颖,机灵有加,要将我从洗濯局调到宣安宫,即日执行。

    简单来说,就是我从皇宫食物链最底端的打扫宫女摇身一变成为秦煊文的近身宫女。

    听到这消息,洗濯局里的其他人都炸开了锅,唯有我本人一脸的懵。

    等等,这事情的走向怎么跟我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然,什么叫即日执行,就是不管我准备好或没准备好,愿或者不愿,来传口谕的公公便都盯着我收拾东西,即刻就要把我带到宣安宫去。

    我恍惚有种犯人在换牢房的既视感,虽然说在宫里的地位高了那么一点点,但由于跟秦煊文的初次见面实属尴尬,我心里莫名觉得扭捏,便实在是有些不情愿,于是磨磨蹭蹭,翻箱倒柜愣是好一通拖延,最后还是不能幸免,只得在春芳春桃等人极其羡慕的目送下走出了洗濯局。

    外头的阳光正好,但我心里这阵莫名其妙的悲凉是怎么回事?

    外界对秦煊文的口碑皆是极佳,我本人对他也没有任何的偏见或歧视,毕竟我半夜掀开他被子扰他清梦,如此过分他也没有追究我反倒还救了我,只古人常云:伴君如伴虎,且我对我自己还有着相当清楚的认知,我这人粗手粗脚性格毛毛躁躁的,万一哪天就忽然抽风惹了他不快可如何是好!

    “公公,请问下我在宣安宫把事情办妥后,还能回到洗濯局么?”来带我的公公虽是沉默寡言,但看他刚刚在等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如此磨洋工也不曾催过我半句,应该是个不错的人,我便硬着头皮大胆向他发问。

    “你怎会有此一问,难道你觉得宣安宫还不如洗濯局?”那公公明显有过一怔,显然是没料到我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那表情震惊的,颇有我很不识抬举的意思。

    “当然不是,宣安宫是何等福地岂是洗濯局能比的,只是若芷自入宫后便是待在洗濯局,粗重活干习惯了,担心照顾不好大殿下,反倒惹他嫌了。”我问得小心翼翼,又是一脸虚心,看着公公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透着无比的真诚。

    “若是为此你便不用过于担心,大殿下谦和有礼,你只要尽责便好。”公公看我这般忐忑不安,想我不是那种不识时务的人,便朝我一笑,然后安慰我道。

    我知这公公热心肠,只有苦难言,只能讪讪笑笑,只我心里忍不住嘀咕,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可不就是怕自己太尽责了被主子惦记上了,以为我是什么有能之士,万一非将我留在宫里,岂不弄巧成拙。

    只事到如今,我懊悔也没用了,只能见步行步。

    从洗濯局去宣安宫,那又是相当遥远的一段距离,途中竟还经过了上次我藏匿然后遇到那逆贼的假山园林,我望着同夜晚感觉截然不同的假山林景,那此前如同断片一样消失了的记忆忽然涌现在脑海里,我猛地想起了什么,顿感惊悚,不由得尖叫一声:“妈呀!”

    只我这一声把走在跟前带路的公公也都吓了一跳,他骤然停下来步伐来,回头一脸惊恐看着我。

    “发,发生何事?”公公不知是否胆小,他被我吓得不轻,话都说得有些结巴。

    “没,没,没事。”我也被自己忽然涌现的记忆吓得不轻,但想起来的事情是绝对的秘密,绝不可能告诉别人,只好连忙朝公公摆手,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道:“我适才眼花了,将那片落叶看错成了耗子。”

    “这一惊一乍的,去了宣安宫可要注意。”公公脸上的惊吓消去,只是换了副语重心长,嘱咐我道。

    “好,若芷会多加注意,以后,以后不会了。”我乖巧应着,忙地给自己找补。

    公公朝我点头,看我颇是乖巧伶俐顿感几分欣慰,接着又继续带路。

    只我跟在他后面,心情跟刚才已经截然不同,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剧烈。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怎么会是他!

    实不应该呀,那,那我这不会是上了贼船吧!

    骤然得知真相的我一路忐忑,一路胡思乱想,只不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那公公就已经带着我到了宣安宫,宣安宫门口早已有一位公公在等候,他似认识我,我还没走近呢,远远地便瞧到他对着我面露笑意。

    只那笑意是敌是友难以分辨,我心里更加忐忑,怎么感觉除了我之外别人都是开了上帝视觉?

    “跟我走吧,我叫张定,今后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便是。”那在宣安宫门口等着我的公公自称张定,让我唤他张公公便可,他跟覃公公一样,都是被派来协助我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便是。

    我听罢才恍然大悟,难怪他刚才门口用那种笑容看我,他不就是春桃口中所说,那个亲自去大牢里捞我的张公公么!

    我还小人之心料他不怀好意,没想到竟然是救命恩人!

    “张公公,若芷刚才一时恍惚竟没将您认出来,那夜的救命之恩,若芷没齿难忘!”道谢虽迟但到,我颇是激动看着张定,感激之情顿时汹涌。

    “你不必谢我,老奴是奉了殿下之命才有此举动,你要谢,便要谢大殿下。”张定倒是不贪功,看我如此激动,便向我坦白,要救我的人由始至终都是秦煊文。

    “那是自然,待我见到了殿下,我一定三拜九叩,答谢大殿下救命之恩。”我连连附和,比手画脚,措辞十分夸张。

    “行了,殿下不喜人浮夸聒噪,你只管做好分内事,便是对他最好的报恩。”张定看我行事如此怪诞又浮夸,不由得皱了皱眉,可想我还要在宣安宫待上好长一段时间,便点拨我道。

    “当然当然,这是头等大事。”我连声应着,本职可不能忘,我的自由已经跟秦煊文那条腿牢牢捆绑在一起了。

    “好了,今后你便休息在此间,记着,在宣安宫这段日子你只需专注治愈殿下之腿疾即可,其他的事,你一概无需操心。”

    我与张定是边走边说,不知不觉他已将我带到了宣安宫一处偏远的房间前。

    我走进房间,环顾四周,这房间虽然不大,但布置也还算淡雅,跟洗濯局那睡了整整有十人的大通铺对比,这里可谓是豪华。

    且我惊喜的发现,就在房间中央的桌子上,竟然摆放着久违我已久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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