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歪着脑袋，看着被金丝缠住的雾气在殿中飘荡。那团雾似乎很不情愿，时不时凝出一只半透明的手，把歪掉的梁柱扶正。

    "咕？"青鸢好奇地凑近啄了啄。

    雾气突然化作巴掌，"啪"地把它拍开。

    "干活。"玄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否则把你毛拔光。"

    青鸢吓得一哆嗦，赶紧扑棱着翅膀去叼琉璃瓦。

    朱焰被倒吊在殿门口，看着玄渊被勒令去北海取修补用的玄冰。寒气森森的神君黑着脸从他面前经过时，朱焰忍不住嘴贱："哟，这不是我们的'归墟看守'大人吗？"

    玄渊脚步一顿。

    下一秒，朱焰的头发突然结了一层冰霜。

    "玄冥！"朱焰怒吼，"你这是公报私仇！"

    雾气在他头顶盘旋："再废话，让你去帮坤仪捏泥人。"

    想到那个会咬人的小怪物，朱焰立刻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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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舒坐在月光笼子里，悠闲地吃着桂花糕。她的玉兔正抱着半块糕点啃，突然被一缕雾气卷走了食物。

    "我的桂花糕！"望舒瞪大眼睛。

    雾气里传来慢条斯理的声音："破坏神殿者，禁食三日。"

    "那是朱焰烧的！"

    "你纵容了。"

    望舒气鼓鼓地拍打笼子："我要告诉昭羲！"

    "告状者，加罚三日。"

    玉兔同情地蹭了蹭主人的手。

    坤仪倒是安分。她蹲在角落里，专心致志地捏着新泥人。这次她学聪明了，没给泥人装牙齿。

    苍黎蹲在她旁边，正在用神力催生殿外的花草。忽然一缕雾气飘过来，卷走了他刚开的花。

    "这是给昭羲神座做装饰的..."苍黎弱弱地抗议。

    雾气凝成箭头，指了指他袖子上被泥人咬破的洞。

    苍黎立刻不说话了。

    北辰站在殿中央，指挥着太一搬运材料。小童子吭哧吭哧地抱着比他还高的玉柱，差点被绊倒。

    一缕雾气及时托住了玉柱。

    "多谢玄冥大人。"太一怯生生地道谢。

    雾气在他头顶盘桓片刻，突然卷走了北辰手里的星盘。

    "今日宜偷懒。"玄冥的声音带着戏谑，"你算错了。"

    北辰淡定地又掏出一个星盘："那是假的。"

    雾气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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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羲倚在仅剩完好的神座上，看着鸡飞狗跳的众神，唇角微扬。

    "看来你很适合这个位置。"她对那团忙碌的雾气说。

    玄冥的声音近在耳畔："再有下次，我就让青鸢去啄你的神印。"

    昭羲轻笑，突然伸手在雾气中一搅："求之不得。"

    金索突然收紧，雾气被迫凝聚成一团。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转瞬又散开。

    "别白费力气。"玄冥的声音渐远，"我永远不会化形。"

    昭羲望着那团飘向殿外的雾，轻声自语："谁知道呢。"

    殿外，青鸢正追着朱焰啄，新修的琉璃瓦在夕阳下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