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随机又想到,纪府现在危险重重,不知多少人暗中盯着,人多眼杂,她不想沈家被抓到把柄。
“不必备马车了,我出去一趟,你们不必跟着,若父亲问起,就说我去探望宋哥哥了。”媛儿是沈沅的贴身婢女,从小就跟着她一块长大,见沈沅这样说,难免有些不放心。
“小姐,你的病才刚刚好,现在这气候,最容易生病了,让你一个人出府,媛儿实在是不放心。”沈沅想了想,她毕竟刚重生回来,上一世不曾关注这些事,难免很多事不知道。
“媛儿,你随我一同出府。”多个人也没事吧,“好的小姐。”沈沅换上男装,既然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女扮男装,最适合不过了。媛儿见了,觉得新奇,但也没多嘴。
“小姐,这不是去宋府的路啊。”
“我知道,本就不是去宋府的,那只不过是个幌子。”媛儿有些惊讶,“那小姐出府做什么,你一年又出不了几次,除非不就是见宋公子的吗?”宋公子是宋庭琛,沈沅跟他算是两小无猜,两家之前还想定亲,可惜事情发生太突然了。
沈沅摇了摇头,既然是去纪府,便不能贸然走正门,上一世沈沅为了复仇,走访了许多人家,对纪府最是了解,她把媛儿拉过去,“小,小姐,我们为何走后门?这挺像”小偷的…媛儿没敢说。
沈沅想了一下,“媛儿,你在这边守着,若有人来,给我报一声。”说完,沈沅便走进了后院。
纪府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后院怎么杂草丛生,府外的鸟儿都不屑飞进来,奇怪,甚是奇怪,沈沅四周望望。
“小畜生,我让你喝水了吗?”这声音怎么怪熟悉的,沈沅偷偷摸摸的躲在一旁,随后,她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这身影…她八辈子都不会忘。
“攻略目标已出现”系统的声音想起。
沈沅望着他,他狼狈的蜷在地上,黑发散在脸上,却能觉察出脸上的伤痕,浑身颤抖的,曾经是多么骄傲的人…这还是卫齐舟吗?
“不是喜欢喝吗?我让你喝个够。”沈沅想起这是谁了,越晟飞,他怎么在纪府?
上一世她在摄政王府,见过这人,下场十分惨,四肢被卫齐舟砍下,没了眼珠子,这还是在越晟飞清醒情况下,只不过他很吵,吵到沈沅睡觉了,卫齐舟最后把他扔给野狗了。
越晟飞按着卫齐舟的头,把他按在水缸里:“小杂种,真贱。”沈沅想,他敢这样对卫齐舟?卫齐舟不反抗?也对,今昔不比之前了,卫齐舟现在看起来身份卑微,但是沈沅可不许他被欺负。
她搬起一块石头,这身体还得得多锻炼啊,她暗骂一声,悄悄地走到他身后,没有犹豫的砸向他,终究力气太小,越晟飞感到后背一阵疼痛,放开了卫齐舟。
“你什么人,敢打我?”越晟飞瞪着沈沅,沈沅立刻把卫齐舟护在身后,她现在也不是越晟飞的对手,大反派现在也很弱,需要她的保护。
沈沅挺直了身子,想起了一件事,轻笑:“想不到越公子有欺负人的兴趣,不知被你父亲知道了会如何?”
越晟飞眼神闪躲了一下,也只是一下,便恢复如初,随即说道:“父亲又不在这,我还没问你偷偷摸摸的潜入纪府,欲害本公子,你是什么心思啊?”
沈沅丝毫不慌张,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是何人,你不必知道,我是奉纪家君主的命令,”
沈沅声音拉长,观察越晟飞的脸色,他此刻脸色不怎么好。
“纪家君主令我调查纪家军一案,暗中调查——纪家是否有叛徒,或是与贼人勾结。越世子好雅趣,我虽不知你为何在纪府,但你也应该知道圣上因此大怒,你越家牵不牵扯的进来,我可不好说了。”沈沅面不改色地说着。
“越公子——你说呢?”越晟飞脸色彻底黑了,他瞪了卫齐舟一眼,沈沅也不甘示弱的瞪了他。这一切,卫齐舟看在眼里。这个女人是谁?手上的匕首越握越紧,她也是来杀自己的?
沈沅松了一口气,她猜的没错,纪家军一案,必定跟越家有关,若问是怎么知道的,很简单,纪家不屑在朝堂争什么名誉,越家可就不一样了,越家君主…野心可大着呢,纪家君主正直清明,他定不可能背叛圣上,与之相反的,则是越家。
可惜上一世沈沅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只知道纪家军主上了断头台…动动脑子也能猜出来,再结合越晟飞刚才的反应,十有八九他也知道此事。
不知她这身份还能隐藏多久。不过大反派现在这么弱吗?还是故意的,不久沈沅知道了答案,匕首抵在她脖子上,果然反派还是反派,沈沅望着卫齐舟,这样一张与世隔绝的脸,任谁看都想欺负。
“叮咚,检测宿主将有生命危险,是否启动自救系统。”
“启动吧启动吧,没看到我快死了吗?”沈沅在心里默念,突然,脖颈的凉意没了,沈沅想,系统这么给力吗,反观卫齐舟脸色并不怎么好,很苍白。
不好,系统也太坑了,不行不行,卫齐舟死了不就白忙活了。眼看天色渐晚,沈沅管不了那么多了,背着卫齐舟走出后院,实话说,卫齐舟很轻,很冷,莫不是染了风寒…还是…沈沅,你还有心思可怜他?你自己都快死了。
媛儿看到小姐背着一个陌生男人,吓得不得了,刚想问小姐,卫齐舟便乜了过去,眼里带着警告,媛儿被盯得一身冷汗。
“媛儿,你是生病了吗,现在才春分,你怎么满脸是汗。”
“回,回小姐,媛儿只是,可能…大抵病了吧。”她不敢说实话,她只觉得那位不是什么好人,“你即刻回府,不必等我,叫一位大夫,备…备几碗风寒药…阿秋。”
“好,好的。”媛儿快跑起来,她从没有这样过。
卫齐舟身上越来越冷,隔着布料沈沅都能感觉到,这幅身子真是太弱了,背着卫齐舟的手紧了紧,“你,你挺住啊,你不能有事啊。”沈沅觉得有事的是她。
卫齐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松木香,很好闻,他重新闭上眼睛,靠在沈沅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