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嘞个豆,这腚可真大......不是,这玻璃可真亮啊......”
废弃的工厂。
我踩在铺满了烟头和垃圾的地面上,仰头望着那块晚节不保的大玻璃,感叹道。
为什么说这玻璃即将晚节不保?
因为刚刚,我的眼前忽然闪过模糊的未来片段。
马上,一个头顶红桶,手持两把槍的两百磅超级猛man会从天而降,一腚把这玻璃坐碎。
然后两枪胸口一枪头,看也不看就突突一顿扫射。
那血喷的,华佗见了都摇头。
最后,红桶猛man炫酷地对着冒着烟的槍口吹了口气,潇洒离开现场,背景是躺了一地的,碎片化的小喽啰。
嗐,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
小喽啰们闭着眼睛,看起来怪安详的。
再仔细一看。
哎嘿,我的脸也搁地上躺着呢!
......
等等。
我死了?
就这么利索地领盒饭了?
2.
我终于反应过来,收回龇着乐的大牙,满脸懵逼,手指不敢相信地指向自己。
我傻眼了。
不是。
就算我隐约猜到自己就是个炮灰,放电视剧里活不过半集,生活也不能这么操//蛋,上我连润滑油都不抹啊!
3.
麻烦最后一句删掉。
相信我,我其实是个纯情大妹子,顶级爱猫人士,内心全是真善美。
绝对不会搞煌的。
绝对!!!
4.
然而,我也就提前知道未来了半分钟,还啥也没来得及做,一道恐怖矫健的身影便一脚蹬碎玻璃,从天而降!
那一刻,我忽然顿悟了一个道理——
生活就像是渣男。
它只需要告诉我未来,而我要考虑的就很多了。
好在,比起对未来一无所知的同事,我还算有点准备。
身为体能废柴,我连滚带爬的躲过破碎的玻璃,又把身体扭成了山路十八弯,才狼狈地避开了所有子弹。
哦耶!
活了!没死!
耳边激烈的槍声逐渐停息,我的体力条也马上见底,于是立马停了下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息着,嘴角却疯狂上扬。
豪放和激动的心情在心中激荡,我现在甚至比发现今早拉屎顺畅还要开心!
那一瞬间,幸存下来的我感觉,自己就是宇宙的中心。
我张开双臂,如沐春风,眼前好似炸开了各色烟花,“恭喜胜利”的横幅闪烁着金光......
哈哈。
我是hp里大难不死的救世主。
我(I am)
是至高无上的皇帝!
5.
.....个屁。
6.
我用余光一扫。
呃,我的同事们都已经躺地上零零散散(物理)的睡了。
一场交锋,我方竟然只留我一人独自站在战场的中心?
实在是可悲。
我彻底看清形式,发现今天是必死无疑了,便松弛一笑。
随后把槍一扔,当场表演一个窝窝囊囊的滑跪。
拿捏了。
主打一个相信命运,绝不挣扎。
死,我也要满满的松弛感~
7.
显然,红桶大哥也没打算放过我。
他穿着黑色紧身作战服,肌肉线条流畅有力的腰上挂着万能腰带,大/腿/根上别着能勒出肉的腿环,槍套就挂在侧方,看的人血脉偾张!
看到我还活着,他不爽骂了一句,但听不清是啥。
熟练地给槍换了弹夹,他恶狠狠地迈步走来。光看那两#腿间凸出的弧度,这人真是够暴躁的。
要是平时,像我这样容易内耗的敏/感肌,怎么都要敏/感一下,然后破防地骂回去。
但这一次,我没和这位暴躁愤怒大哥对喷。
我眼睛都看直了。
我勒个仙人板板。
我在心里发出了今天第一声惊天嘶吼——
太特么的带劲了!
这位红桶大哥的熊,还有大长腿,比裸man杂志man模还特么要性感!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在这个破地方和我打打杀杀?
而不是立刻,马上造福大众,去拍杂志给家人们欣赏一下他那个能坐碎玻璃的大腚!!
为什么!!!
崩溃了,铁子们。
没在裸man杂志上看到他,我死的好冤。
8.
话说回来。
我不是马上就要死在这位火辣的大哥手里了吗?
短短的时间,我虽然是个炮灰,眼前竟然出现了经典走马灯!
就像是意林小作文,看到小八嘎有工匠精神,所以洗盘子要洗七次,不然就是不诚信会被社会谴责,某些国人就会开始不禁反思。
我开始反思,然后幡然醒悟。
生前的我,做反派做的可真是毫无成就!
一个大写的不及格!!!
如果是今天之前,我即便看透了事实,那也只会从床上愤怒地翻个身表达对人生的不满。
但现在我就要死了。
我反而能够下定决心
——死之前,我一定要遵守炮灰人设。
必须把炮灰反派的经典窝囊感给演活了!
但我没感情,只能全靠技巧。
一瞪眼睛,顿时两行泪争先恐后地爬出眼眶,身体颤巍一抖,那感觉便快要出来了:
“呜呜呜......求求你放过我吧.....大哥,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个给黑面具打工的小喽啰!他吩咐我什么我就干什么!!!”
我又跪着往前走了一步,努力把鼻涕眼泪都往红桶大哥的皮鞋上蹭,继续哀嚎:
“求求你,我不想死呜呜呜......拜托了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呜呜呜。”
【快杀了我吧,演不下去了,啊啊啊啊大哥你拉屎的时候也这么慢吗?怎么还不快点崩了我?】
大力抽噎了一声,我滴滴答答地继续哭。
但实际上,我的思路已经像是脱了轨的火车,一路偏到了北极,再也拉不回来了。
半响,我又严谨地在心里补充:
【但有公dog腰的男人还是快点才好啊。不然太猛了,我吃不消......】
9.
嗯?
红头罩脚步一顿。
他抬起眼皮,微微侧着脑袋,似乎听见有声音在他耳旁一直小声蛐蛐着什么。
...什么腰?
什么太猛了?
他想仔细去听,但那隐约的窃窃私语马上便被一声比一声高的哭嚎声掩盖住了。
是幻觉吧。
他复活后,那些疯狂的,扭曲的声音便如影随形。
它们纠缠着他,像是坠入地狱的邀请,一遍又一遍的蛊惑着他,在混乱之中愤怒绝望。
红头罩烦躁地叩响扳机。
“别哭了。”他嫌弃地瞥了趴在地上哭的女人一眼。
不爽的把腿地从女人的怀里挪开,看着她一下失去支撑,差点扑倒在肮脏的地上。好在,勉强用手掌撑住了。
真窝囊。
竟然没有尊严地哭成这样。
她真的是东区的地下土皇帝,罪孽深重的超级反派黑面具的心腹吗?
红头罩压下心中的疑惑。
反正。
他回到哥谭之前,就已经确定了目标——杀掉黑面具,抢夺东区的地盘。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和传闻一样,都会被他干掉。
她逃不掉了。
但不知怎么,可能是女人窝囊到实在让人生气,红头罩还是决定仁慈些。
他低头俯视着狼狈的女人,被电子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冷漠且无情:
“你有什么遗言?
【看看乃】
那女人猛地哽咽了一下,在黑洞洞的槍口下,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睛。
【给我看看乃呗】
红头罩:“......”
嗯?
什么逼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