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了？”

    杞蛰手拿着烟，点燃的烟雾还在随着窗外的风飘散，母亲却突然回家了。本来想着不告诉母亲自己抽烟这事，毕竟也是刚学会的，但，既然被发现了，那也无所谓。

    “就...前不久，我觉得很烦，然后就......”

    “很烦？烦什么？”

    对于母亲问出的这个问题，杞蛰倒是沉默了，转过身，对着外面本来有些阴雨的天缓缓吸了一口烟。母亲也没再问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哎，你现在也大了，很多事情自己要有数，你说小叶那个人吧......”

    “不要再说了妈，您回来拿什么东西拿完就快走吧，不要耽误您上班了。”杞蛰突然开口打断了母亲的话，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倒显得有些生疏了。

    母亲张了张口，还是转身拿了东西离开了。杞蛰烦躁的咬了咬牙，把手里的香烟碾灭在窗台上，然后扔掉，深呼吸了一口气，倒是对嘴巴里残留的香烟味皱了皱眉，转身到洗手间漱了漱口。穿好衣服，整理好自己的包，出了门。

    南京的冬天还是和过去一样冷，街道上现在几乎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了。也是，都已经快过年了，杞蛰心里想，他现在在干嘛呢？几乎是这个念头一出现的时候，杞蛰连忙摇了摇脑袋，说好的不会再想起他。

    说好的，他们之间确实是说好的。从说好的未来说不定会结婚，到现在说好的不再联系对方。杞蛰扯了扯嘴角，哈了哈冻得通红的手，心里却再一次想起他，总是说好的也没什么意义。

    几乎是每次这个时候，陈尘的电话总会打过来。

    “杞蛰！你在干什么呢？”陈尘的语气每次都是那么欢欣但是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在学校里是如此，直到现在，那份语气里的小心好像又加深了几分，也许是从那天开始的吧，杞蛰心里想道。他们很默契地没有挑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只是维持在现在这样的状态。

    杞蛰有点纠结，准确来说，是他从梧秋叶脸上第一次看到了失望的表情的时候，这失望是对他吗？杞蛰现在已经记不清了，似乎他们之前在一起的短暂的时间梧秋叶有过很多次失望，有对他们之间的关系的，有对自己的态度的，当然也有对他的。好像现在想起来也不算什么了，毕竟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没干什么啊，快过年了，我在外面买点东西。”杞蛰平和地回答他。

    “听说南京这两天蛮冷的，你出去的时候要注意保暖，不要感冒了。”

    应该不是听说，杞蛰内心想，他应该是看了天气预报然后打的电话，这确实是陈尘一贯的作风。

    “嗯，我知道了，我穿的可暖和了，不和你说了，我马上到家了。”

    “啊...那好吧，你快点回家吧，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陈尘的话里明显听出来的失落。杞蛰抿了抿嘴，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不要再进一步，就到这里比较好。

    “嗯，也祝你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嗯...也许吧，可能是快乐的吧。如果不会再想起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