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青城音乐厅80周年音乐会越来越近，音乐厅的演奏大厅，白浪在指挥着排练《至爱》，又到了第二乐章《梦中梦》，梅兰一边演奏一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白浪。多年来，她就发现白浪精神上有点异常，尤其是在指挥第二乐章的时候，白浪眼光中那种惊恐、狰狞又带点恍惚的神情会经常出现，能看得出来是在极力克制，但是越克制就越烦躁不安，刚开始，那种狰狞会让人感到脊背发凉，后来见的多了也就那样了。
今天，梅兰发觉又有点不一样，很明显，那位新来的实习生余白给白浪带来了更大的不安。她知道余白就是白羽，但是既然白羽已经成了余白，她也就把他当余白，只是感觉到白羽和阿离的关系不一般，而且此次白羽突然回来一定别有用心。
在一个大型交响乐团的舞台布局中，小号手通常位于舞台后方、靠近中心偏右的位置，那是铜管乐器的区域，白羽作为小号手就在那里。
白浪挥舞着指挥棒，明显的有点紧张，眼神一直在忽略铜管乐器的方向，但是，越不想看到什么偏偏就会看到什么，他冷不丁地目光扫过铜管乐器区域，却感觉到白羽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眼神冷漠而警觉，刹那间那一幕又浮现脑海——二十年前那个夜晚，自己在卫生间杀妻分尸的时候，猛然抬头发现小白羽扒在门口张望，那种惊恐、警觉又冷漠的眼神经常挥之不去，而这一刻又被这种眼神盯上了！白浪不由得烦躁起来，眼神中那种狰狞与惊恐越想克制就越是无法摆脱。
“停！”白浪狠狠地挥了一下指挥棒，又指向白羽，说道：“那位新来的实习生，你吹得已经很好了，可以走了！”
众人都感到诧异，目光纷纷投向白羽。白羽更是惊愕，白浪又补了一句：“你是叫余白是吧？多余的余，白活的白，听到了吗？你可以走了！”
白羽看看白浪，又瞄一眼弹钢琴的阿离，嘴角又浮起一丝冷笑，收了小号，扬长而去。众人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静候白浪指挥。
“休息！休息十分钟！”白浪把指挥棒甩在指挥台上，急匆匆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众人面面相觑，梅兰冷眼旁观，阿离望向白羽离去的背影，料想他和白浪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心中十分不安。
休息室，白浪手哆嗦着，服下两片镇定剂，倒在座位上，眼珠子不由得往上翻，连忙闭上眼睛，感觉好像好一点了，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上一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强迫自己笑一笑，但是看起来比哭还难看，他又吸了一口，把烟头对准镜子里那个奇奇怪怪的人，掐灭了。
今天的排练任务终于完成了，白浪觉得自己又被地狱之火淬炼了一遍，急切地想找另外一种药，阿离是实习生，又被留下了来加练。
“你今天的衣服真好看！”白浪靠着那架钢琴，居高临下地盯着阿离。阿离不安地看一眼白浪，硬着头皮继续练琴。
白浪凝视良久，突然按住阿离的两手，琴声戛然而止，像一匹饿狼一眼盯着阿离，声音充满着邪性：“我想我忍不住了……”
阿离想把手抽出来，无奈想被锁住一样，惊恐的眼神看一眼白浪，连忙避开他那淫邪的眼神，猛然间看到白浪小拇指上戴的那个金戒指，那个符号赫然展现在眼前，就是“一支指挥棒挑着一个音符”！阿离忍不住惊叫一声，死死地盯着那个符号。
白浪全然不在意，又贴上阿离的耳朵，说道：“这么说吧，我就是想干你，希望你能反抗一下，不要让我得到得太顺利，明白吗？”
话音未落，白浪已经将阿离提起来把她按到钢琴顶盖上。阿离惊叫一声，奋力挣扎。
“对！我的小精灵，你要反抗！把你的招数都使出来，对！反抗得再激烈一点，对对！再激烈一点！就是这样！”白浪兴奋异常。
阿离娇小的身躯终于被死死地按住，白浪像一头野兽一样低吼着，扯下阿离的裙子。
“不！不要！”阿离哭喊着，愤怒中又带着哀求，声音在空旷的演奏大厅回荡，
“对！这样就对了，当你想要的时候就说不！”白浪残忍地笑着，一只手死死地按住阿离，另一只手松开自己的腰带。
突然，一束光打在白浪的脸上，白浪连忙提起裤子，用手遮住眼睛，还是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大喝一声：“谁？”
对方没有回答，但是白浪终于看到那个人影高一脚低一脚地向这边走来，顿时哈哈大笑：“嘿！赵科、科长啊！你他妈又、又又、又来看免费的表演来了！来！一、一、一一、一起玩儿！”
来人正是老赵，左手拿着手电筒，右边袖筒空荡荡的，就是当年被白浪暗算触了电，一条胳膊被废掉了，此时的阿离已经趁机挣脱了白浪，躲到钢琴后面。老赵怒目而视，嘴唇哆嗦着，憋了半天，终于吼出那个字：“gu、gu……滚！”
白浪一开始根本没放在眼里，而此时看到老赵那愤怒而坚定的眼神，无奈放弃了自己的“灵丹妙药”，恶狠狠地撇下一句：“真他妈败兴！你给我等着！死瘸子！”
白浪走了。阿离已经整理好衣衫，冷静下来。
老赵结结巴巴地劝告阿离：“离、离、离开！赶紧！这不——是你能呆——呆的地方！”
阿离咬牙切齿：“但是，我……我要杀了他！”
老赵长叹一声，摇摇头，一颠一跛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