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茫茫的小提琴声传来,如森林深处的迷雾,又如一个迷途的幽灵,在荒芜的记忆之海中徘徊。
音乐会终于开始了,是梅兰的小提琴独奏。指挥台上空空的,但见乐团指挥将一块块的骸骨摆放在舞台中央,神色庄重、虔敬,观众们都屏息凝视,舞台上的乐手也垂手肃立,罗素、梦野都在其中,只是少了白羽的影子。
小提琴哀婉忧伤,如泣如诉,如同幽灵在耳边低语,诉说着前尘往事,还有那未解的谜题。
乐团指挥最后把头骨和其他骸骨摆在一起,正好是一具完整的骷髅,它在舞台正中央,整个舞台就像祭台一样,与这暗黑的音乐城堡浑然一体。
小提琴声渐息,所有的乐手各就各位,乐团指挥登上指挥台,郑重的举起指挥棒,旷世之作《最后的春天》第一乐章开始了。
朱笠从后台一角悄悄地露出眉眼,看到指挥台上的白浪,惊骇不已,明明刚才已经被戳死了!他死死地盯着这个白浪,终于发现了门道——这是换了装的梦相远!从一开始,他就发觉梦相远与白家的关系不一般,十有八九是老团长白可染的私生子,后来他通过寻梦伊甸园的监测系统进行分析,已经证实了,他二人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让这兄弟二人明争暗斗、你死我活,也是朱笠所乐见的,当初的很多谣传也是他放出去的。
跟着乐团的演奏,朱笠也情不自禁地十指翻飞,如同弹奏着一架无形的钢琴,身体也跟着舞动起来,脚下如凌波微步,绕过断壁残垣,奔向梅兰的化妆间。
后台空无一人,除了昏睡的阿离。
“阿离!阿离!”朱笠轻声地呼唤着。阿离半躺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依然昏睡不醒。
朱笠拿开盖在阿离身上的外套,那柔软光滑的黑色短裙包裹的身体蜷缩着,好像在等着他唤醒,他一伸手,解开肩带,手指划过她的肩头,感受着那种少女肌肤的清凉、滑腻,而心中早已着了火,□□那头野兽在冲撞栏杆了。
他迫不及待地把手伸向阿离的两腿之间。忽然,阿离睁开眼睛,还来不及喊叫,便被朱笠死死地捂住了嘴巴,还来不及挣扎,便被朱笠死死地按在椅子上。她惊恐的眼睛盯着朱笠,渐渐放弃了挣扎。
朱笠也放松下来,松开那只捂着嘴巴的手,另一只手还按着阿离的肩膀,他极尽温柔地说道:“不要怕,我的孩子,父君在呢,是不是做噩梦了?”
“父君?赞美父君!”阿离从惊吓中清醒过来,说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需要你……接受我的爱!”朱笠自以为深情而诚恳,然而那只20度的斜眼却闪着贼兮兮□□的光芒,他又用那自认为很有感染力的声音说道:“你知道吗?我爱你!我需要你!没有你,我的世界一片荒芜,我的灵魂也是支离破碎,没有你,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你知道吗……只有你,只有你,你是我的神明、我的巫师,只有你,才能让我的血液沸腾!”
说着话,朱笠撩起阿离的裙摆,两只眼睛要喷出火来:“玄妙之门,为我打开吧!从现在起,你和父君就合而为一了……”
阿离脑海中又闪过母亲那句话:借着爱的名义,男人会干尽所有的坏事。然而此刻……
“父君!我自己来!”阿离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两眼迷离,像被朱笠下了蛊。
朱笠满意地笑了:“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阿离坐起身,双手缓缓地解开腰间的裙带,而朱笠早已脱下裤子,把那头丑陋的野兽放了出来,□□地笑着扑了过来。
突然,阿离目□□光,从裙带中抽出那把手术刀,电闪雷鸣的一瞬间,像剜掉一块烂苹果一样在朱笠的□□一旋。朱笠惊叫一声,鲜血已经滋了一地,再低头一看,那全套的物件都被削掉了,不过,阿离的手法还是不够纯熟,还连着一点点皮肉,那东西像个挂件一样在□□荡来荡去,打着秋千。几秒钟之后,那钻心的痛感传来,排山倒海一般,这个丑陋的作恶多端的孽障一下子丢了魂,朱笠栽倒在地,哀嚎着,翻滚着。
白羽愤恨交加,无心登台演奏,一心要找白浪算账。于是他来到白浪休息室门口,门把手上还挂着牌子“非请勿入”。多年来,这是音乐厅的禁地,也是白浪的极乐之地,多少肮脏的故事在这里发生。他这样想着,一脚把们踹开,却发现白浪靠着椅背已经气绝身亡,喉咙的血洞还有鲜血流出来,地上已是一大滩,他的手里死死地握着指挥棒。
白羽瘫倒在地,不知悲喜,堕入空洞麻木之中。昏昏沉沉的,他听到渺渺茫茫的小提琴声,又传来交响乐的乐声,父亲死了,是谁在指挥呢?管他呢,反正有人,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时间在音乐的麻醉下溜得飞快。已经是第四乐章的了,却和以往大有不同,悲凉、决绝、幽暗,一股死亡的气息钻进脑海。白羽努力让大脑转动起来,发现床下有一把精巧的匕首,阿离痛苦纠结的面容又在眼前浮现。一切尽是命运的作弄……白羽再次体会到什么叫生无可恋。看样子时间真的到了,他的嘴角浮起一丝惨笑,匕首割向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