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是一个很奇怪的孩子不是吗?”徐客行嘴边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闲闲地说。
“这世界上还会有比你更奇怪的人?”宋亦书翻了个白眼,意为徐客行没资格说任何人奇怪。
“你真的不觉得吗,挺怪一小女孩儿。”
徐客行翻身下树,继续闲闲论道:
“她这样子,不像是小宗小派出来的,倒像是什么不出世的隐士大门,碧云阁,还是……”
麻花辫少女将剑狠狠插入徐客行方才倚靠的树间,早已摇摇欲坠的黄叶簌簌落下,出势狠戾,但面容却仍旧平静无波,似乎对徐客行的挑衅从来不曾动怒一般。
春儿见一势不成,立即将剑抽出,再次急攻徐客行面门。
徐客行招招躲避,却仍旧嬉皮笑脸“春儿,春儿姑娘,我不是有意在背后议论你的。”
“好了好了,”
宋亦书终于是看不下去这场闹剧,出面阻止二人打斗,将随手而拿的折扇挡于春儿的杀招之剑上,回头呵道:
“行了,你也别惹她了。”
春儿显然并不是那种懂进退的女孩儿,继续攻势似是想要将宋亦书的玉扇生生斩断。
“你若是再动,莫要再让我们帮你找到你的身世和记忆。”
春儿身形一顿,力道稍微收回,但仍旧将剑立于宋亦书咽喉之地,意为威胁。
“我怎么相信你?”
宋亦书用折扇将剑挡离命门,一双温润狐狸眼轻眯
“除了我们你还能相信谁呢?一进城门就被追杀的,春儿姑娘。”
是的,春儿失忆了,醒来时身上并无任何伤痕和血迹但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她有些迷茫地走向城门时却被城门的官兵一路追杀,局势一片混乱之际遇见了徐客行二人。
这二人也是趁着城门抓捕春儿之际出逃,眼见官兵没有注意,便混入了已经完成查验的人群准备逃出,但他们显然要比不清楚情况的春儿要闲适自在很多,衣衫整洁地驾着马车从城门一侧滴溜溜地出城,似是大摇大摆。
春儿虽失去了记忆也不通人情,但城门进出需要通行令还是知道的,这二人见城门混乱却不躲避,顿时起疑。
“哎,接着!”
春儿将一脚边树杈扔到徐宋二人身边,欲把浑水顺势搅到此二人身上,徐、宋二人虽然已经看出了春儿希望借此脱身的意图,却也无法就地澄清。
大批官兵随即认为余下二人也是同党,向徐宋形成新的包围之势。
徐宋二人暗道不好,看出了这小丫头是想要将麻烦甩给自己,想要报复却碍于情势危机只能现紧着自己逃窜,眼见春儿想要再一次祸水东引,徐客行看着春儿逐渐沁血色的蜜色眸子,转头对宋亦书紧急商议:顺便带上她吧!宋亦舒瞪大了眼睛,
“你知道你在说着什么吗?”
但还是将扇子甩出,一阵乒乓作响之际,徐客行在人群中一把抓住了春儿的手腕,不等春儿反抗,一把将春儿拉离了混乱的战场。
三人衣衫不整地躲进数里外的鬼哭林以躲避追踪,期间春儿仅透露了自己的名字以作称呼,随即春儿借口观察地形形色匆匆地暂时离开,在此之际徐宋二人发生了一下对话。
三人稍作修整,各怀鬼胎地开始讨论接下来的旅程,宋亦书一把收起折扇,双眼表面含情,话语却冷漠至极,
“既是大家互相都不信任,何不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呢?”
眼见春儿又要发恼,蜜色双眸澄澈,明晃晃地控诉宋亦书不讲信用,宋亦书随即摇头晃脑,
“哎~春儿姑娘,我方才只是说假若你闹我便不帮你,可没说你不闹了我便一定会帮你啊,更何况,方才你折挡我的拿一下,手力虽强但内力绵软,乃是发虚之兆。”
宋亦书作势想要拉着徐客行离开,徐客行也吊儿郎当地跟上,似乎没什么主见,一切任由宋亦书决定似的。
“等一下。”
似乎料定了身后会传来这样的声响二人瞬间一起回头,那整齐划一的样子显然是事先谋划好了的,春儿有些气得牙痒,但也确实是没有办法,只得继续说道
“你们有什么条件,带上我,等我伤好了,可以保护你们。”
“呀,还是孩子嘛,早这么可爱不就好了?”
徐客行将嘴里的野果子使劲儿嚼了嚼,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饰住他想狠狠揉搓春儿的心,但显然终究没有忍住,双手狠狠地在春儿头上拨楞一阵,似乎将喜爱都倾注在这几下里了。春儿强忍想要揍他的心,抬头狠狠瞪了徐客行一眼,还是没有动手。
“快说,什么条件?”
“很简单,我们需要一场深入交流”
“啊啊啊你果然是个死变态。”
在这个星空静谧的夜晚,逃亡三人组进行了一场谈话,虽然各怀鬼胎,但这时的徐客行还是个死守自己秘密,功力未成的小滑头,宋亦书也是一个还未长成的小狐狸精,而春儿就更不用说了,虽然自身还有本能的保护机制,但失去记忆,只能对二人组和盘托出自己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