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幽看着墙上的画像许久,道:"娘,你再等几天,马上就要成功了。"他低沉思片刻,又猛得抬头,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重复道:"马上就要成功了。"
周子期被关在宫殿里,门外站着两人,周子期在门前狂捶着门,道"放我出去,我要找父皇!"
门外二人跟没听到一样,只是时不时挠挠耳朵。
过了会周子盛走来,门口二人行礼道:"太子殿下。"
周子期站在门口一会,没听到里面有动静,道:"这是怎么了?"
"许是喊累了。"
"把门打开。"周子盛道。
门打开后,只见里面一片狼藉,转身看到门后,门上被染上了暗红色的血色。周子期看了看屋内,发现周子期披头散发,手侧已脱了层皮,瘫坐在床旁。
周子盛道:"关上门,你们先出去。"
二人难堪道:"可是陛下…"
"无事,我担着。"
二人也不再说什么,便关上门,自觉得离屋子远了些。
周子盛过到周子期身旁,盘腿坐下道:"子期,你想不想走…"
周子期听了,抬头看着周子盛。
周子盛从袖里拿出药瓶,抓起周子期的手,开始涂药。一边涂一边道:"我能让你再见公主最后一面。"
周子期眼眸闪动,猛得用双手握住周子盛的手,道:"皇兄,你说的是真的吗?"
周子盛浅笑道:"皇兄何时骗过你。"然后又握起一只手涂药。
周子期眼中泛着泪光,周子盛笑道:"你现在多大了还哭鼻子,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每次被父皇罚禁闭时,我来偷偷找你,你也总是这样。"
周子期眼眸低垂仿佛在思索什么。
还是这个屋子,还是一样的人。儿时,他总是会惹父皇生气,还记得刚开始去上学堂时,周子期坐在最后一排,本身就好动,让他老实坐在这一下午是不可能的,还没一个时辰,周子期坐如针毡,扭来扭去,夫子看不下去叫他起来,道"刚刚我说什么了,二皇子可听了。"
周子期磕磕巴巴道:"我…我忘了。"
夫子气道:"出去站着。"
周子期便走了出去,不过他是不会老实站在门口的。他看了眼周围,发现没人,便兴高采烈跑去御花园中玩,后来下了学堂,夫子没找到人,便跑去跟皇上告状。后果可想而知,皇帝头疼道:"本想着让你去学堂磨磨性子,别那么闹腾…没想到…"皇帝越想越气,道:"你给我去屋里站着,面壁思过,没有我的旨令不准出来。"
周子期垂丧着头,老实地去屋里站着。
过了会,周子期正饿着肚子,脚酸得在那跺脚,就听到开门声,转身一看,道:"皇兄!"
周子盛蹑手蹑脚,手里拿着食盒,笑着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走到周子期一旁盘腿坐下,周子期见了,也一屁股坐下,盯着食盒。
周子盛用手弹了下周子期的额头,道:"你啊!"一边把吃食拿出来,一边唠叨,道:"以后少惹父皇生气,一天天的消停会,你知道吗,夫子都告到父皇那去了,我知道你好动,但你最近老实点…"
周子期在那狂塞,点头嗯了一声。
周子盛无奈地拿了杯水,道:"别噎着。"
周子期接过水,傻笑。
而后,每次他被罚,周子期总会半夜跑过来找他。
周子期抬起眼眸,与周子盛对视,周子盛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地笑,周子期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抱着周子盛道:"谢谢你,皇兄。我…"
周子盛安抚着子期,道:"好了,走吧。"
周子盛将周子期拉起,打开门,就见地上躺着看门的二人,待从递来一个包袱,周子盛将递给周子期,道:"体面些,再去见。"
周子期打开包袱,里面是衣服和头冠。
周子期收拾好后便走出门,往卓玛的居所去,越走越快,直到跑起来,跑到卓玛门前,他抬手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敲门了。
卓玛开门,看到周子期,周子期一句话也不说,拉着卓玛就往宫门跑,卓玛也不挣扎,随着他拉着,二人拉着手跑到宫门,周子盛早已安排好了,只见宫门口有一匹马,周子期坐上去,伸手把卓玛也拉了上马,坐在他前面,守门的人当看不见,任由他出宫去,他驾着马一路跑,跑到一处地方时,只见天比出宫时亮了些。
他下马后,抱着卓玛下马,二人走到山上,等太阳上山时,周围的天染上了金色,照着人一阵暖意,卓玛被阳光照着有些睁不开眼,适应后,放眼望去,一片粉色的桃林,地上,空中都是桃花。空气中有些许甜味。
周子期一直拉着卓玛的手不放,卓玛反应过来,也不挣脱,只是静静地等他开囗。
周子期目光灼灼,盯着卓玛,道:"你想离开这吗,离开皇宫,离开…这个地方。"
卓玛刚想开囗,周子期便道:"不要再说那样的话,我不信…我只想知道,你想吗?"
卓玛看周子期,周子期一脸认真,卓玛想了想,道:"想。我想和你一起离开。"
周子期听后,愣了一下,道:"你…你的意思是…"
卓玛笑着道:"周子期,我喜欢你。"
自周子期被关后,卓玛便一直坐在床上沉思。过了许久,她想明白了,她喜欢周子期,她不想和亲,只想和周子期一起。可过了会,她又低下头,道:"那又如何,我与他不会有结果的。"可是,无论怎样,她一定要说出囗。
周子期激动地抱住卓玛,道:"我…我就知道。"
抱了会,二人便分开,周子期道:"我会帮你离开的。"
卓玛道:"我们一起。"
周子期笑着应道:"好。"
就在这桃林中,三月桃花,两人一马,彼此心悦彼此,脸上的笑意都带着桃花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