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轰隆…轰隆……”雷雨天的深夜里,苏央市警察局的法医部门里灯仍旧亮着。

    “程哥,我就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慢走,路上小心。”

    闪电弄得嘈杂的雨夜更加混乱,外头闪得晃眼,程榛还在不停地处理尸体,晚上八点送来的,今晚又得加班。

    忽然门口传来脚步声,程榛抬头看去,却并没有看到什么,他低下头去继续着手里的活,以为是蒋余忘带东西,回来取了。

    脚步声逐渐远去,但又以更慢的速度往回走,最后在程榛所在的房间门口停下了。

    “进来吧,站在门口干什么。”

    门外的人轻轻一笑,“吱—吱吱—”他推开了门,完全是一个陌生男子,程榛也早有所料,在那个人慢慢地往回走时,他就知道那个人不是蒋余。

    程榛打量了那个人一番,黑色头发,黑色半脸面具遮住下半张脸,黑色短袖,黑色工装裤,黑色马丁靴,他想:这人可真是有病。

    被看了太久,一身黑好像有些不自在,开口说:“你倒是冷静,不怕吗?”

    程榛移开了视线,平静地说:“死的我都见过不少,还怕你这个活的?”

    “那如果我说你要死了呢?”

    程榛摘下口罩,转过头去跟一身黑对视,“这里躺着的是你的杰作吧。”

    “是呀。”一身黑的语气还贱兮兮的,缓慢向程榛走来,直接无视尸体,坐在手术台上,直勾勾盯着程榛,心里不知道动些什么歪心思。“知道他怎么死的了吗?”

    “身上多处枪伤,你也是够狠,都毒死了还要开枪。”

    一身黑扬起了嘴角。

    程榛俯视着他,一言不发。

    “完蛋,见色起意了。”一身黑歪着头,眉眼弯弯,就算下半张脸被遮住,也知道是个不怀好意的笑。

    “你想干什么直说。”

    “我知道你姐姐怎么死的。”

    程榛心头一颤,发狠地抓住一身黑的肩膀,吼道:“你怎么知道,是你杀的?!”

    一身黑站起身,程榛拿起旁边的手术刀挡在胸前,“还挺灵活。”一身黑一步步靠近,将他逼到墙角,快速地将程榛用力反扣在墙上,程榛手上吃痛,松开了手术刀,一身黑接住手术刀,扔了出去,另一只手将程榛的脸扳过来,强势地吻了上来,用舌头撬开程榛的牙齿,将一颗药渡进他的嘴里,强迫他咽下,才松开了嘴。

    “你给我吃了什么?”

    “没什么,可以睡个美觉了。”

    眼皮越来越沉,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不清,程榛只感受到自己被扛了起来,后面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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