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宁家的人还算是安分,有商有量地准备宁老爷子的身后事,面对记者近乎刁钻的问题也滴水不漏,让人抓不住一丝把柄,然而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在大家心知肚明的水面下是即将爆发的风暴。
这个酝酿已久的风暴在得知宁老爷子将宁家的多数产业留给秦熙时达到了顶峰。
“你说什么?”尖锐到近乎恶毒的声音在空旷的会客室时响起,大家的表情千变万化,不过如出一辙如刀子般的目光落在了秦熙的身上。
听到宁德宣读遗产分割后宁夫人完全装不下去,她猛地站了起来,鲜红的指甲指着秦熙,五官已经接近于扭曲,完全没有了以往的美感。
“老爷子将百分六十的遗产给了她?!凭什么,我才是宁夫人,我的儿子才是宁家唯一的继承人,她一个外姓人凭什么?”
宁夫人这话一出,在场人的表情更加难以言喻,什么表情都有。
今日是财产分割,在这里留下来的都是自家人,分为两派,一派是宁老爷子的兄弟姐妹,他们与宁家财产沾不上边,今天来无非是作为长辈见证,若是闹得不愉快还能从中调解,他们每一个人都挂着心知肚明的笑容,云淡风轻看着宁夫人如同跳梁小丑一样上蹿下跳。
另一派就是宁老爷子接回来的私生子了,除了李贺阳以外还有男一女,他们是一母同胞,自然站在统一战线。
宁老爷子财产分割,秦熙占比最多,继承了宁老爷子绝大多数的金钱与资产,但宁氏集团的股份却没有多数,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给她每年吃分红,而王承却是继承了宁老爷子的绝大多数股分,在宁家集团中他占股最多,已经是宁家新任掌门人。
而李贺阳和他的弟妹们是最少的,股分比秦熙还少,除了股分外还有一大笔钱,这两样东西加起来足够他们这辈子吃穿不愁。
宁老爷子对于自己留下来的资产这样安排再满意不过,秦熙毕竟姓秦,秦家以后也是由她来继承,更关键是秦熙年龄小,完全没有定性,对于管理公司自然没有王承做的妥帖,所以自己的钱留给了秦熙,公司却是留给了王承。
他清楚的明白对于王承来说,公司的价值是大于金钱的,所以只有给了王承想要的,王承才会安分下来。
只是宁老爷子忽略了宁夫人的贪心还有她的嫉妒,在她眼中,她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宁夫人,自己的儿子也是宁家的少爷,改姓是迟早的事情,那么宁家所有的财产就应该是属于她的,凭什么秦熙一个人就可以分到这么多的钱。
“这份财产分割我不同意,我才是宁致远的妻子,我儿子才是宁致远的丈夫,凭什么他的资产全部留给秦熙这一个外人。”宁夫人叉着腰,语气咄咄逼人,看那架势恨不得将律师给吃掉。
大家看见她那泼妇行径也是诧异不已,宁老爷子还活在世上的时候,宁夫人低眉顺眼,连对着宁老爷子大点说话都不敢,如今当中喊着宁老爷子的全名,可见胆子飞速长起,也说明以前的温柔恭顺都是假象。
律师摇了摇头,直言道:“宁夫人,在您与宁先生结婚以后已经签署了协议,您和宁家的财产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自然没有资格对于宁先生的遗产分割提出不满。”
这一句话一出,宁夫人气的要吐血,可她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宁致远这个老东西精得很,娶她进门以后就是当个吉祥物而已,家族里的核心产业碰都没有让她碰过,也就是他儿子争气,如今也只能将求救般的目光落在王承身上,希望他提出不满,让遗产重新划分。
没想到王承直接忽视她的眼神,笑嘻嘻说道:“我没有异议。”
听到她这么说,宁夫人的眼睛睁得老大,他没有异议,他居然没有异议,自己的东西都给那小蹄子他还没有异议,他的脑子是被狗吃了吗?
宁夫人正想要骂人,王承立刻察觉,冷着脸拉着宁夫人走了,宁夫人的怒骂飘荡在走廊中久久不能消散,大家皆是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坐在主位的一个老者开口了,她是宁老爷子的妹妹,在宁家威望极重,闻言冷笑出声:“以前看她挺安分的,没想到我哥才死她就迫不及待翻脸了。”
宁家的长辈都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而坐在末尾的李贺阳还有他的弟弟妹妹两个,每一个人脸上的笑都是挤出来的,五官仿佛都拧在了一起。
王承得到的钱再少那也是实施控股,光是那些股分就价值不菲,宁家几间核心公司都被王承收入囊中,而他呢?只有几个分公司的股分还有一些少的可怜的金钱。
凭什么,都是他宁致远的儿子,凭什么他得到只有这少的可怜的家财。
财富分配不均,不满就会在心中急速飙升。
等宁家的事情结束以后,秦昶带着秦熙还有梁鹤屿就会海宁市了,秦熙心中记挂着这几天《引路人》宣传的事情,拉着梁鹤屿就想回京城,可秦昶怎么会那么轻松让他们俩离开。
当晚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夜半了,可秦家灯火通明,整个宅子的佣人都没有睡着,偷摸地探出头来看热闹。
秦熙觉得有些尴尬,低声喊着爸。
秦昶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梁秋坐在身边秦昶身边有些激动,趁着秦昶不注意拉着梁鹤屿就往边上走,眼中喜意藏不住:“儿子,你真的和小熙在一起了吗?”
梁鹤屿看着梁秋期待的眼神,莫名觉得有些羞涩,点了点头。
梁秋高兴的不知所措,虽然梁鹤屿长大,她也像大多数父母一样操心着梁鹤屿的婚事,可是这么多年来,别说女朋友就连暧昧的女生也每一个,甚至她都怀疑起自己儿子莫不是上学时读坏了脑子或是同性恋无性恋等,已经打算带着他去看医生了,没想到他是喜欢秦熙呀。
随着心中那股喜意消散,担忧也随之而来,两个孩子虽然二十来岁了,很年轻,事情处理并不成熟,虽然华国并没有禁止继兄妹成亲,可是两人之间存在的问题也不少,她怕两个人走不到最后,余下一片鸡毛。
也许是察觉到到了自己母亲的担忧,梁鹤屿抓住梁秋的手,郑重地说道:“妈妈,我真的很喜欢秦熙,请相信我们一次。”
梁秋有些犹豫,抿着唇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是她心中不安的表现,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就没有让她操过心,罢了,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秦熙那一边也不好受,她坐在一边的沙发吃葡萄,陈姨这么久没见她了,稀罕的不行,坐在她一边帮她剥皮,如果不是秦熙不愿意,估计葡萄都得亲自送到她嘴里。
而秦昶就坐在一边看着她,眼神复杂。
秦熙知道秦昶是在踌躇梁鹤屿的事情,这几天在港市瞒着各种各样的事情,秦昶完全没有时间和秦熙关上门好好商量,同时心里也在犹豫如何和秦熙谈论这件事情,他怕一个处理不好惹怒秦熙,秦熙又一言不发离家好几年。
秦熙被他看的浑身发毛,沉声道:“爸,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
秦昶张了张嘴,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问,可是这一刻却问不出来了,就算问出来了那又能怎么样?意义在哪里,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很久很久以后,他才缓声道:“这是你的选择,我相信你会将这件事情处理好,只不过秦熙,你和梁鹤屿关系复杂,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也要看在我和你梁阿姨的份上,不要闹得太难看。”
秦熙一愣,他知道秦昶在担忧些什么,无非是担忧两个人可能就是随便玩玩,以后若是分开了再次见面又是尴尬,她无法消除秦昶的担忧,因为就连她也不清楚她和梁鹤屿能走多久。
可是此刻的她十分清楚,她喜欢梁鹤屿,她不想和梁鹤屿分手。
“爸,我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我能够判断,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俩不是玩玩。”秦熙低垂着眼,语气中也同样带着认真。
说话间,秦昶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梁鹤屿和梁秋就来到了两人面前。
秦熙抬头,正好与梁鹤屿对视,两人的目光中同样带着一样的坚定,秦昶看向梁秋,也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罢了,孩子长大了,事情他们会自己解决的。
天色已晚,所有人起身回房,秦宅的灯火逐渐熄灭。
秦熙正洗完澡出来,因为浴室是在自己房间内,她也没有多大的顾忌,裹着浴巾就走了出来,才刚拿起手机,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于此同时屏幕一亮,一条消息率先吸引住了秦熙的目光。
是梁鹤屿给她发的,只有两个字,开门。
秦熙嘴角挂上一抹笑容,下意识就打开了门。
梁鹤屿穿着家居服出现在了秦熙面前,一把将她抱在怀中,顺带着还关上了后面的门。
秦熙刚想说什么,温软的东西就印在了她的唇上,紧接着火热的吻铺天盖地袭来。
梁鹤屿一手抱着秦熙的腰不让她离开,另一种手按住秦熙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抚摸秦熙的发丝,闭着眼睛感受着秦熙的美好。
秦熙一开始因为没有反应过来还挣扎着,后面慢慢开始回应他,这让梁鹤屿就有些忍不住。
本来他因为拍戏就和秦熙分开了几天,后来的一个多月呆在港市陪秦熙处理宁老爷子的事情完全没有时间亲近秦熙,他年轻,正精力旺盛血气方刚的时候,一开门就见秦熙这副模样怎么能忍得住。
亲着亲着,梁鹤屿就有些躁动了,大掌顺势而上,停留在秦熙裸露的皮肤上,感受那如羊脂般温润的触觉,梁鹤屿觉得自己的手简直要被那地方的皮肤融进去了。
秦熙被她亲的晕乎乎的,双腿开始发软,眼神涣散,只能抓着梁鹤屿胸前的衣服才能站稳。
不知道什么时候,等秦熙稍稍回神时她已经躺在了床上,梁鹤屿的唇一路往下,在肌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红印,被他亲过的皮肤如同被火烧一样滚烫不已,恍惚间,秦熙好像觉得自己的皮肤已经被烧穿。
这种感觉让她稍稍清醒了下,紧接着,一股凉意袭来,皮肤上立刻被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秦熙看见自己的浴巾被扔到了地上,一个吻落在了不可言说的地方。
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的秦熙吓得尖叫起来,忙往边上躲,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
她的那一声尖叫让梁鹤屿回过神来,看着她略显惊慌的眼神如同一盆凉水浇在自己的心口,梁鹤屿被欲念支配的身体可算是拿回控制权。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