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一瞬间，宋菁感觉脚下有些踏空，周围乌漆嘛黑的一片，她尝试往前再走一步，眼前豁然开朗。

    苍白的日光落在身边，脚下的黄土上横尸遍野，从肢体上蔓出的血液淌到了脚边，浓烈的血腥气夹杂着尘土冲入她的鼻腔。

    宋菁下意识后退一步，却发现身后的帘消失无踪。她不甘心猛地回头，这才发觉褐色的拖地幕帘被黄色的土壤代替，土壤的沟壑上淌着血红的小溪。

    这里不是纪念馆。

    宋菁环顾四周，除了尸体就是更远处的山，满是弹痕的山。她没有头绪，只能沿着尸体垒出的小道，朝平坦的地方走去。

    早上精心卷的盘发被风吹散，头顶垂下的发丝夹着血土飞进嘴里，唇釉覆盖的嘴唇被猎猎北风卷走水分，只剩下干皮挂在嘴上。仔细挑选的裙子挡不住风，只有肩上的披帛给予了丝丝温暖。脚上蹬着的小羊皮被我踹掉了跟，一瘸一拐的朝背离山的方向走。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我知道，这个山不会是个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