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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礼物

    初月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留宿了。

    跟薄岩回国之后两人再次遇见的那天一样不可思议。

    初月身体状态不佳,只想着就当住一晚狗窝,第二天就走。

    但是他躺下摸着客房的丝绒床罩,心道薄岩这个骄奢淫逸的家伙,客房都布置这么舒服。

    他太累了,也或许是……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潜意识告诉他薄岩不会置他于险地,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薄岩真的什么也没做。

    连反锁但整晚全无动静的门都在嘲笑客人的自作多情。

    早餐还算丰盛,都是中式餐食。

    初月落座,也不客气,挟了个太阳花煎蛋。

    “昨晚睡得还好吗?”薄岩似是随口问道。

    “还不错,你这客房的四件套不错,回头发我个链接。”初月抿一口豆浆。

    “不需要。”薄岩盯着他的脸看了一瞬。

    初月莫名其妙地摸摸自己的脸颊,脸上沾牙膏了?

    不尴不尬的早餐时间过去,薄岩绅士地将初月送到了公司。

    初月以为这是个结束,之后不再见面。

    但他以为的太简单了。

    直到初月下班,一眼扫见地下车库里那辆张扬的战车,才赫然反应过来早上那句“不需要”是什么意思。

    “上车。”

    战车庞大的车身居然灵巧地穿过车列,停在初月面前。

    似乎是怕初月不肯上车,战车停放的位置相当巧妙——

    它耍赖一样卡在两辆车前,恰巧形成了一个夹角。

    把初月困在了中间。

    “不怕我砸车?”初月按了按手指,冷漠地问。

    “砸吧,”薄岩道:“我相信我拉你上车的动作会比你砸车的动作更快。”

    正是下班时间,车库的人越来越多,员工们看过来的视线好似不经意却热烈。

    初月最终还是上了车。

    他偏头看向专心开车的薄岩,冷淡的神色里带了点少见的困惑。

    他不明白薄岩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初月低头的时间有些久,很快就晕车了。

    薄岩不时从后视镜里观察初月,第一时间就发现他并不明显地蹙眉。

    车窗落下,薄岩开了储物箱。

    “有水,喝一点儿。”

    初月垂下视线,第一眼却没落在里面的瓶装水上,而是……

    他鬼使神差地取出里面那个见方的玻璃瓶,拔开鎏金的盖子,浅淡的木兰香味在车厢里弥漫。

    “年前我到店里,导购说这款香水早就停产了。”

    “嗯。”薄岩见他取出香水瓶,连停顿也没有地承认了,“我把这个配方买断了。”

    当时薄岩还在英国参与他母亲家里的拳场生意,得知迷失木兰停产,连休息都没有,带着伤亲自飞去意大利找了调香师,出钱买断了这款配方。

    彼时他不知道未来还能否有再见的一天。

    “……买它做什么?”初月好半晌才出了声。

    迷失木兰是在一起的时候,初月有一年送给薄岩的生日礼物。

    浓烈的爱给这个英雄气概的人。

    它并不昂贵,和薄岩那些朋友送的礼物相比更是微不足道。却是那一年初月能给他最好的。

    “你呢?”薄岩驾车汽车开进别墅区,在自家院落停下。

    他不答只问:“初月,你为什么又去了那家店问了这一款香水?”

    “……”

    初月抓紧了安全带,用力到手背绷起了青紫的血管。

    “你那么聪明,怎么想不到还爱我。”薄岩拔了钥匙,偏过头注视他。

    初月只觉天崩地裂,想说放屁,自尊却在薄岩深蓝色的眼瞳里一寸寸折断。他抿紧嘴唇,飞快地解开安全带,逃似的下了车。

    他的脚还不适合运动,走一走就有些酸胀。

    “今天喝什么?”还好薄岩到家之后并没有追问,像是在车厢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初月的幻想。

    “……喝酒吧。”初月心乱如麻,只想灌点刺激的。

    “你身体情况不允许,”薄岩想了想,到底不忍拒绝,开了酒柜,“只喝一杯。”

    玻璃杯倒入红宝石一样的剔透酒液,杯底仿佛冰山融化,火山喷涌。

    “你还记得葡萄酒里的甜是怎么来的吗?”初月没有碰那杯酒,只是有些出神地看着酒杯。

    清透的深红色液体在酒杯里晃动。

    “什么?”薄岩一怔,并非是为了这个问题,只是有些疑惑初月的用意。

    “葡萄汁里没有发酵为酒精的部分残余,成了葡萄酒的甜度。”

    短短几分钟,初月已经捋清楚自己从重逢到现在那些别扭和不爽的根源。

    他再一次抬头看向薄岩,点头承认道:“我确实还留恋你。”

    不等薄岩说话,他继续道:“但是那只是我恨意的残余,微不足道,也懒得提起,充其量在酒瓶上标记一下。这就是全部了。”

    他的目光不再像从前那样带着崇拜,贪慕,和对未来的憧憬,也不是前段时间装出来的嫌恶和厌弃,取而代之的是内敛波澜的平静。

    他说的是真的,薄岩明白了。

    “好,我知道了。”

    初月皱眉,想要起身,“……你明白了就送我回家吧。”

    薄岩却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坐在沙发上仰头看初月,推了个盒子给他。

    “虽然不知道你是否还在意,不过……生日快乐,初月。”

    初月怔愣一瞬,划开手机看日历,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是一月五日了。

    ……

    “你这领带什么时候买的?好像没见过,配色好像跟你平时的风格不怎么搭啊。”

    乔川个死直男居然转性了?连他领带风格都能看出来?大学那会儿他连袜子都找不出来一对的。

    初月闻言顿了下,不动声色地说:“嗯,换换心情。”

    但是乔川这次像是被点了什么雷达,突然凑近了闻闻,“你身上这个味……你喷什么香水了?怎么跟你平时的味也不一样啊?”

    初月后退一步躲开他,受不了他这个动作,震惊道:“你谈恋爱了?”

    什么情况?他怎么这么敏锐了?

    乔川幽怨地盯了他一秒。

    初月立刻转移话题:“等下我先走了。”

    “真要去啊,”说到参加薄氏那个年终晚宴,乔川北转移了关注点,他是不能理解初月到底怎么想跟薄岩之间那档子事儿,只是有些担心他,“薄氏邀请我们,怕不是鸿门宴。”

    “去。”初月跟薄岩摊牌之后,还是搬回了自己家。但是鬼使神差的,这几天他又频频想起这个人。

    况且……当年的事情还差一个完整的真相,初月无法不在意,所以他早就决定要去。

    而且……这天他起来就觉得胸口发闷,隐隐有种预兆。

    初月敛眸,压下那点儿不舒服,整理自己的衣服,“我总觉得,今晚在薄家能看到一台大戏。”

    “那我陪你?”乔川问,“咱俩一块儿,什么事儿也有个照应”。

    “不用。”初月眸中闪过一抹暗色,玩味地说:“人多了,就不好下手了。”

    “那……换个人送你去?”老孙停职的期间,乔川查出来他为了女儿读书的事情,曾经跟白氏的教育集团接触过。

    而老牌豪门的白家,跟薄氏有姻亲关系。

    “不,就要老孙送。”

    “……”乔川搞不懂他这什么偏向虎山行的思路,“算了,不明白你们文科生的阴谋诡计。你千万注意安全。”

    “走了。”初月笑笑。

    “老孙。”安静的车厢里,初月突然开了口。

    汽车猛地超前一窜。

    老孙顿了下,“抱歉……初老板,我走神了。”

    初月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不过是聊聊家常,老孙,你紧张什么?”

    老孙嘴角僵硬地抽动,他透过后视镜,不着痕迹地瞥一眼初月的表情。

    初月放松地靠在座椅上,单手搭着车窗,似乎并没有异常。

    老孙攥紧了方向盘,掌心渗了汗,险些打滑。

    他知道了什么吗?

    老村忐忑不安,“从您和乔老板创业那会儿就来了,当时公司还在科技园……”

    “时间真快啊,”初月有些出神,“这么快五年就过去了,你说是不是?”

    初月突然抬头,对上后视镜里老孙打量他的眼睛。

    老孙一惊,倏然收回视线。

    导航播报的提示音拉回他的注意力,老孙猛踩了刹车,两人由于惯性倾向前。

    “对不起对不起……”

    “看路啊,”初月撑着前排的座椅,敲敲车窗,“咱们到了。”

    ……

    薄氏这场晚宴就在他们集团旗下的一家顶级酒店的宴会厅举办。

    初月跟着侍应生一路进来,一个熟人都没看见。

    他眉心微挑,在看见薄家他打过照面的一个旁系出现的时候,心下的某个预感越来越强烈。

    年终晚宴一为犒劳集团的骨干,也会邀请深度合作对象。

    但是初月除了薄氏的人就没见到一个业内大佬,连曾家白家人都没见到一个。

    宴会厅沉重的金包木大门缓缓拉开,像是推动了多米诺骨牌,宾客层层叠叠地望过来。

    尽头是一身一西装,一丝不苟端坐的薄昼。

    他抬起头,灰黑色的眼睛在一瞬间抓住了初月。

    时隔五年,两人再一次对视。

    初月不得不承认,薄岩的某些神态,切实地遗传了这个冷酷自私男人的基因。

    这不只是薄氏的年终晚宴,也是薄氏的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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