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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做什么?”

    我颤抖着声音,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没什么,我就是想去买点东西款待一下客人。”

    也许只有我自己知道,此刻我的手心已布满冷汗。

    男人似乎并没有在意我的恐惧,或者说,他根本没看出我在害怕,“这里太偏僻了,你出去很麻烦,随便给我找点什么东西吃吧,我确实饿了。”

    一听他说自己饿了,我心里的恐慌更胜,连语气都有点颤抖:“我刚刚想起来,席太太走之前准备了一些东西,我去找一找。”

    说着,我便抬脚往厨房走。

    厨房在一楼,要是从窗户悄悄溜走,应该也问题。

    眼看着男人还要跟上来,我转身欲盖弥彰地挤出一点笑容,“请稍等……”

    我觉得自己笑得应该比哭都难看,“我去去就来。”

    走了两步我又喊上豆豆跟我一起,这么危险的情况怎么可能把小孩一个人留在这。

    更何况,照顾他不仅是我的工作,更是规则的第一条。

    谁知道不遵守规则会有怎样的后果。

    “快去快回,我饿得厉害!”男人停在客厅里,不耐烦地喊道。

    他每次说话都会让我回想起那空洞。

    鬼知道没有舌头没有牙齿他是怎么说话的。

    我难以抑制的害怕,直到关上厨房的门,隔绝了他的视线,我才感觉自己短暂地活了过来。

    可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我看着眼前的窗子,甚至一时间不知道该骂些什么。

    谁家一楼还安防盗窗啊?!

    有钱没处花啊?!

    我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从一次又一次的希望破没中冷静下来。

    既然逃跑已经不可能,总要保住自己的小命。

    我从冰箱中找出一瓶胡萝卜汁,暗红色的液体装在透明的玻璃瓶里,完全不像普通的胡萝卜汁,反而像是一瓶鲜血。

    但我拔开瓶塞闻了闻,确实是胡萝卜的清香味。

    应该是制作的工艺不同吧。

    我无暇多想,目前唯一能解决困境的办法就是这个了。

    死马当做活马医。

    只希望那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吃了东西就不要拿我们当食物了。

    否则,他一直叫嚣着饿,盯着我和豆豆的眼神骇人得很,让人觉得他下一刻就会拿我们填饱肚子。

    值得庆幸的是,男人在喝下了胡萝卜汁之后就离开了。

    但不幸的是,他不是走着离开的。

    就在我一个眨眼的功夫,那人便消失不见。

    我询问豆豆,但豆豆也说什么都没看见,不知道他人去哪儿了。

    我搓搓手臂,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应该是没事了吧。

    我带着豆豆把别墅走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异样。

    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是人,也不像任何有实体的东西。

    那只能是……

    我摇摇头,不敢多想。

    好在这件事之后,就没再有别的客人上门。

    豆豆还在摆弄着那些小玩具,发条的声音不时响起,小孩子单纯的笑声无端让我感到寒冷刺骨。

    这种冷意一直持续到晚饭。

    我正盯着一颗鸡蛋出神。

    规则里说,晚饭时要把一颗鸡蛋放在豆豆床头,是给谁吃的呢?

    “豆豆喜欢吃鸡蛋吗?”我喃喃问道。

    小孩摇摇头,“妈妈不让豆豆吃鸡蛋。”

    “为什么?”我问。

    “豆豆会变红。”豆豆往自己身上比划着,意思大致是说,吃了鸡蛋他全身都会变红。

    “鸡蛋过敏?”

    豆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像根本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既然如此,鸡蛋就不可能是给豆豆吃的。

    那……

    我吐出一口浊气。

    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本以为会离我很远,没想到,今天遇到一个又一个。

    我终究还是在晚饭前按照规则把鸡蛋放好。

    没办法,我区区一个社畜,有什么能跟这些怪力乱神较量的资本呢?

    能遵守的规则尽量遵守,只希望那些东西不要为难我。

    刚从二楼的卧室下来,我便听到客厅里的电话声响起。

    我刚刚拿起电话,熟悉的女声便从电话中传出来:“终于接电话了呀,我有事情要跟你讲了啊!”

    我皱皱眉,怎么回事,这席太太的态度怎么突然变这么热情?

    “席太太,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对面没有回应我的话,而是继续自说自话:“我跟你说,我这边突然有点事情,七天之后才能回去,我们原定的三天恐怕要延长到七天。”

    “我不想干了。”我打断她的话。

    反正我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了,对雇主尊不尊重也不重要了。

    “你忘啦?我们签的合同上,你要是违约要赔付一百万的违约金!”

    我沉默了。

    当时我根本没想到会有毁约的一天,哪里会在意违约金的事?

    没有听见我的回答,听筒里继续传来席太太的声音,“不要冲动啊,你要是不满意,我把工资给你翻十倍总可以了吧?”

    我又沉默了。

    这么豪横?

    贫穷果然限制了我的想象。

    见我没有反应,对面的人继续道:“不满意的话,翻三十倍?”

    我嘴张得更大了。

    本来我的工资就够高的了,翻三十倍?

    那岂不是够我花一辈子了?

    我来不及多说什么便听见听筒里传来笑声,“把口水擦擦,别太激动了。”

    我慌忙伸手向嘴边擦了擦,表情却僵在了脸上。

    “三十倍的工资你满意了吗?”对面的人还在问着。

    我糊弄着笑了笑,表明自己很满意了,随后转头就挂断了电话。

    不对劲。

    很不对劲。

    明明是在打电话,为什么我却感觉对面的人像是能看见自己一样?

    我犹豫着,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警方的电话。

    就算对付这些鬼怪报警不管用,我也希望他们可以把门破开帮我离开这里。

    但这次拨号之后却没有半点声音传来。

    我顺着电话线找下去,发现那电话线不知何时已经断了。

    周围是死一样的寂静,这是我第无数次想从这里逃走。

    但是不行。

    我无路可逃。

    ……

    吃过了晚餐,我又陪着豆豆在客厅呆了一会,转眼就快到八点了。

    这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怪异的事,只是紧闭的房门依旧严丝合缝。

    我揉揉吃的有点撑的肚子,幸亏在刚刚吃了饭后没有什么东西来吓我,否则,会消化不良。

    会长胖的!

    我看了一眼时钟,距离八点还有大概十分钟。

    规则里说:“晚上8点之前,豆豆必须上床睡觉,并把他的房门锁好。”

    既然必须面对这些东西,我只能遵守这些规则。

    “豆豆,该去睡觉了。”

    小孩子放下手中的玩具,伸手要我把他抱上楼。

    经过半天的相处,我发现豆豆真的是我见过最乖的孩子。

    又可爱又听话。

    如果不是这地方实在诡异,我应该会愿意在他家当长期保姆。

    可惜啊。

    这样可爱的孩子却生活在这么诡异的房子里。

    我唏嘘着,抱着豆豆上了楼。

    果不其然,之前放在楼上的鸡蛋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来在刚刚,楼上又有什么东西在活动,只是我没发现。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豆豆的房间居然也有一部电话。

    我检查了一下电话线,是完好的!

    那岂不意味着我可以求援了?

    我兴冲冲地播下了号码,几声嘟嘟声后,我听见了电话铃声响起。

    在楼下。

    客厅。

    我的心再次凉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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