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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后(二十八)

    或许她可以帮上一帮。

    六爷之前找过她,态度诚恳到让她不经怀疑对方拿出了十足的诚信要于她合作,也许会是个机会。

    阿瑶的离去让梁文宇先后发现些端倪,茶楼外面掉落的香囊样式和她身上一模一样。

    背后绣工整齐,线条勾勒出来的轮廓是阿瑶的名字。

    他回去路上瞧见独自一人坐在渡口的阿瑶时便发现她不对劲处,往日见他来总会带着点笑意,可那时的她一丝笑意都未出现。

    这样的反差让梁文宇感知到什么,可以说,阿瑶知道了什么,看来她都听见了,否则不会是这幅忧心忡忡的模样。

    梁文宇打完冰,外面那些食客消停下来,他默默收拾完后厨,走到门边对着许老大左肩拍了拍。

    阿瑶出去近一盏茶功夫,许老大夫妇见人没回来心中急着,饭吃得都没什么胃口。

    果然,让梁文宇猜到了阿瑶所在位。

    她一有心事就喜欢到州桥边发呆,亏得今日天气好,否则得把她憋屈死。

    “你都知道了。”梁文宇顺着阿瑶身边台阶坐下,坦白道。

    阿瑶指尖捋上发丝,垂下眼点头:“嗯。”

    梁文宇轻叹口气:“看来是瞒不住你了。”那日他太大意。

    “当日欺骗于你是想知道往后的路该如何走。”梁文宇转向阿瑶,瞧着她侧脸看,“怪我,非要和舅父打赌。”

    其实阿瑶对于两人对赌之事并未恼怒,说明她一开始便已经收到吴县令关注,私底下不知该受到多少恩惠。

    这些里头,说不准还替阿瑶摆平不少。

    “你两人对赌一事,我自然感激,吴县令是位好官。”阿瑶道,“只是我不该是你们两人博弈的筹码。”

    梁文宇看着阿瑶表现出的不满,略感歉意:“是我不好,若那日你我未曾见过面,或许今日便不是这番景象。”

    是啊!哪日他们之间从未见过面,今日的她可能没铺子营生,后面的日子早被阿嬷安排好卖给镇上有钱人家做妾侍、奴婢。

    说来还要感谢他。

    “你知我不喜外人左右我,往前走是我该做的事。”阿瑶点名自己做营生和铺子未必是由于梁文宇所带来的好处,她靠自己一人也行。

    只是这个插曲让她认识他。

    “是,我并没怀疑过你,你同其余女子是有不同。”梁文宇心底浮现吴县令对他说过的话,“你确实有男子之姿,即使女儿身也困不住你雄心壮志。”

    他接着又道:“这便是我选你赢的理由。”

    赢的理由?阿瑶笑了笑,“选我能赢,不过是你想逃避吴县令对你的要求罢了,何必要以此为借口?”

    “并非借口,是我心中认定你会赢。”梁文宇解释起来。

    阿瑶心口一震,她听见了什么?瞳孔带着质疑目光望向梁文宇,想要再次听见他亲口说出来的话。

    “舅父若想赢,大大方方派人前来驱赶你便是,何必费力帮你。”梁文宇对上她探究目光,指尖忽然抽动她耳边青丝。

    她不敢乱动,指尖的余温擦过脸颊,停在耳廓片刻,用力捏了捏她逐渐开始发红的耳垂。

    “疼吗?”梁文宇松开道。

    阿瑶点头,揉搓起来,她感觉自己的耳廓不断发烫,尤其是耳垂处。

    梁文宇起身居高临下,“知道疼就好。莫再胡思乱想。”他已经超越了盟友之间的本分。

    “舅父同我表面上是对立关系,实际上我们两人谁都希望你能赢。”梁文宇收回手,往身后往,整个人呈现后仰态势,“你的出发现打破常态,我与舅父才有机会去试探对方。”

    “早几年,福云县的冰价一直受外人所控,舅父爱民可一直找不到把柄,此事唯有上报朝廷,才有可能回归他手中。”梁文宇近几年跟着吴县令学了很多。

    阿瑶抬头望天:“陛下推行女子从商事件好事,只怕我已经危害到某些人利益,他们这才想提高冰价来压制于我。”她明白自己成了哪个变故。

    后面将会是场腥风血雨。

    “我已知晓你真实身份,往后你不必再来。”阿瑶沉默许久对着即将离去的梁文宇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折回来,拉起阿瑶,眼神中像是受伤一般,“你说什么?”

    阿瑶不想再和他纠缠不清,放他归去,好好过人上人的日子。

    “你走吧,就当做,我们从未遇见过,去过你想要的日子。”阿瑶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完这句话,每说一句心里如刀割。

    梁文宇直视阿瑶双眼,她眼中失去了所情感,两人一个不敢置信,一个冷漠至极。

    阿瑶闭上眼,如负释重:“是我打扰到昔日公子哥,日后无需担心,我会照顾好铺子。”

    她驱赶着梁文宇,想将他从铺子里面摘干净,提前让他赢。

    “你真如此绝情,对我难道就没有一丝…”梁文宇质问出口。

    阿瑶快速接上话:“一丝什么?我对你不过是盟友、同僚之间该有的。”

    “好,是我自欺欺人。”梁文宇转身离去。

    这场对赌,最后还是吴县令赢了。

    自梁文宇离去,阿瑶铺中好似少了什么东西,她再也没见过吴姣姣身影。

    连着东市大娘出来见她是面上都带着几分为难,阿瑶匆匆买了几筐果子回来。

    冰块价格不稳,吴县令亲自派人去平,双方暗地里僵持许久,价格勉强便宜了几文。

    只是阿瑶偶然间在西市见到了梁文宇,他的确与从前大不相同,穿戴的衣物哪一件不是上等料子,手中攥着黑金檀木扇。

    他们像是回到了各自的轨道。

    阿瑶瞥得飞快,粗粗一眼就将目光收回,实现全放在眼前果子堆里,竹匾里的果子需要挑选,有些不太新鲜。

    她捏着枚果子愣了会儿,汁水就顺着掌心流进了袖口,低头一看,果子都被她给捏烂,擦干手,付了钱,挎着竹篮离开。

    铺子里头生意好,少了一人总觉得困难,阿瑶招了个伙计过来,这人手脚比梁文宇勤快,一人能干三人活,海氏时常夸奖她。

    这小姑娘同阿瑶有些相近,被家中嫌弃是女儿身赶了出来,无路可走,只好在街口乞讨,阿瑶见她可怜才将她买下。

    说来也是奇怪,她这里的伙计居然都是乞讨时被她所买而来。

    “阿姐,外头有人找你。”新来的小娘子叫月娘,她端着木托盘过来。

    后厨忙着为前头食客准备吃食,她手头一时停不下来,但还是出去了。

    外面来的人是吴姣姣身边侍女,她手中用布料包着些东西,见阿瑶出去,上前一步道:“阿瑶姑娘,三日后是我家姑娘生辰,想请你过府一聚,这是姑娘送于你的。”她双手递上。

    包在外头的布料很是寻常,阿瑶接过后感觉手中很轻,只当是姣姣替她寻来的食谱之类并未打开看。

    送走人前,阿瑶做了两碗吴县令和姣姣最爱的沙冰,忙完后,擦干手,阿瑶打开来瞧上一眼。

    布料里头包着件做工精美,材质又是市面少见的料子所做的衣裳,阿瑶顿时有些愣住,眉头微微蹙起来。

    她指尖因数月劳作有些磨花,上头指纹消失大半,粗糙手指尖摩挲的布料光滑细腻。

    阿瑶拎起领口对照朝自己身上比了比,尺寸大小和她身上这件很是相近,她穿上试了试,居然比对比时还要合身。

    她们两人相处不就,合起来见面不过也就一只手而已,竟然如此了解。

    已经嫌少没有做过衣裳,穿管粗衣麻布,阿瑶觉得这身料子舒服着很,可她从来不凭白受人恩惠。

    即使是吴大娘当初白送她果子后,阿瑶也偷偷放了钱,更何况姣姣的身份摆在哪儿,她收下岂不是对外宣称两人关系。

    本就是她一人惹下的祸事,不想拖累她人。

    阿瑶等两个人哥儿下学堂回来之后,就让他们帮忙把衣裳原封不动送了回去,送去时还写了份信给姣姣。

    自个用硝石制冰的法子,阿瑶还在继续使用,院子里头逐渐增加的竹筒是多上一倍,硝石供量增大,阿瑶不光自己做,制冰师傅哪儿也定了好些批冰。

    只是用量快,做冰三五个时辰,外头食客吃起来一个时辰全都没了,冰卖完后,冰雪铺展示就成为食肆做些热菜。

    许老大花心思研制许多新菜色出来,白日里热菜和冰饮同时制作,可抵消爆炒时铺子里热意满贯。

    快时隔半月未见的梁文宇出现在铺子门口,他远远瞧着在后厨忙碌的阿瑶,看了会儿边朝花楼雅间而去。

    他此次出来时未舅父交代同六爷见上一面之事,他家是汴梁一带有名的大商,作为家族少当家,出来与之会面。

    刚到花楼时,雅间聚集着几位同他关系要好的诗友,几月间从乞丐小二又恢复到公子哥,他们巴结着很。

    他掩盖身份从未挑明,即使最要好的好友知晓的哪些事儿都是他为此编造出来的谎话。

    历经多月,梁文宇身上的纨绔气息渐渐隐退,多了几分沉稳与睿智。

    他站在二楼书房门外,以商人的身份进门。

    “六爷,在下文宇,特此来赴约。”梁文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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